286.
我可以這麼說,酒會沒有任何除了無效社交之外的意義。
和一大群在商場上和你勾心鬥角的家夥們,一邊假笑一邊搖晃香檳杯東拉西扯,最大的作用就是給你添堵。
以前是給布魯斯添堵,後來是給提姆添堵,現在是給我添堵。
要不是今天的行程早早安排好了,不能推脫,我肯定溜走了。提摩西·德雷克的風評和伊芙琳·賽梅爾的風評有什麼關係。
提姆挽著我,舉止優雅,在我走神時及時提醒我回話。
就在我的臉都要笑到抽筋的時候,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不,是兩個熟悉的聲音。
我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偉大boss布魯斯混在雅的笑聲。
他好似一隻囂張的大翅膀蝴蝶,在繁華紛亂的酒會上撲扇自己的翅膀。
他早發現了我,向著我微笑,邁步走來。
我緊緊拽住提姆的胳膊,“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跑去夏威夷衝浪了嗎?”
“應付其他股東的說辭,”提姆虛弱道,“你不會真信了吧。”
我當然沒信,可是他這麼說,我會默認他在外太空開航天飛船。
另一個豪邁的笑聲激得我後背一抖。
滿臉絡腮胡的粗獷男人哈哈大笑,手裡的酒水因身體的起伏一顫一顫。
他做了全套的偽裝,沒用,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不應該在加拿大的樓頂提著狙槍保護你心愛的客戶嗎,你在這裡湊什麼熱鬨?
提姆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白發紫發紅發青。原模原樣的半透明狀物體從他背後冒出來,向天國飄去,笑容安詳。
我眼疾手快地拽住即將升入天堂的靈體,“你振作一點,事情還沒有很糟糕的地步。”
提姆虛弱道,“我覺得我馬上就要從窗戶裡被扔出去了,他肯定會發現的。”
偽裝成絡腮胡肌肉男的老爹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犀利的眼神鎖定在提姆挽著我的胳膊上。
這是我第一次以提姆的視角感受老爹的壓迫力。我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把提姆的身體扔進水泥筒,沉進哥譚灣。
那不就是把我沉海嗎?
為什麼兩邊的進攻對象都是我,我做錯了什麼?
我拽住提姆,冷靜後退,“隻要不正麵碰上,就還有救。”
提姆深吸一口氣,鎮定道,“我有一個主意。”
我指揮提姆用我的手機給老爹發消息,“你怎麼來哥譚了?”
絡腮胡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掏出手機,“金發穿白色西裝的那個,是我們家的客戶。”
我心領神會,“場上還有其他我們的人。”
“來了一半。”老爹得意地說,“我隻是來撐下場麵。”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看到布魯斯·韋恩了嗎?”此時我和提姆臉上應有反派打光,“他是我的領導,馬上準備找我談工作,你能不能幫我攔住他。”
刀片似的目光射向布魯斯,披著風流總裁皮的男人表情一僵,我能看到他頭頂冒出來的問號。
老爹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向疑惑的布魯斯走去。
提姆輕飄飄地勾著我的手臂,“走吧,他短時間內沒空來找我們了。”
此所謂驅狼吞虎之計,完美。
謝謝爸爸,愛您。
“我們現在就走?不代表韋恩企業和其他公司嗶嗶叭叭談了?”
“能代表韋恩企業的人不是在場上嗎?”提姆漠然道,“早知道他要過來,我就不會踏出辦公室一步。”
讚
成。布魯斯活該受我老爹的苦。
287.
我們趁夜逃走,離場開車一氣嗬成。
要是被兩個家長逮到。三句話內瞞住我爹的概率是百分之十,瞞住布魯斯的概率是負百分之百。
提姆被沉海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我被吊在天台邊緣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我們兩個一起躺上實驗台挨折騰的概率是百分之兩百。
我倒是不太介意在實驗台上折騰來折騰去,隻要能解決問題,我可以容忍這點小麻煩。
但提姆更傾向自己私下解決,他們這群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獨立情節,接受家長的幫助好像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這在我和老爹小小的家庭構成中是不能理解的事,我們有過一段隻能依靠彼此的日子,不能理解仿佛生活在某人陰影下的感受。
我理解並尊重提姆的選擇,我們身體互換的這段時間,沒有人來找麻煩,沒有桀桀狂笑的反派冒出來大談特談自己的陰謀詭計,我認為這是一個意外的可能性更大。
當然,提姆不這麼覺得。他此刻嬌小的身體蜷縮在寬大的辦公椅裡,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
我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他的鳥巢。他的超大顯示屏用來打遊戲一定很快樂。
“抱歉,你要是很累的話,可以在後麵休息一會兒。”他仰起頭,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我要稱讚一句我的身材真好。
不對,這不是重點。
我把卸妝巾糊到他臉上,“回來第一件事,先卸妝。”
不是你自己的臉也要給我好好保養。長時間帶妝很傷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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