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安家表姐[紅樓] 衡林林 8836 字 5個月前

龍鳳胎想了想,

“我跟老三一起!”

“我自己獨一封!”

安雲謙覺得自己年紀也不算小了,不好單獨與表姐寫信。他跟在老三後麵寫最為妥當了。如果信丟了,彆人也說不出什麼閒話來。

安雲桐對於他的這種謹慎小心的性子也是哭笑不得,“行。隨你們的心思吧。”

“姐姐放心,我會寫好長的信,如此也能表達我的看重。”不會讓玉兒表姐覺得他怠慢她的。最後安雲禾答應了兩人的信裝一個信封裡。

十日後,京城榮國府迎來了來自揚州的人。

這一次,是林如海信任的管家娘子,也就是林主管妻子林羅氏親自帶人過去的。隨行的,還有林府給黛玉以及賈府眾人帶的禮物。雖然先前端午節的節禮已經送過了,但這次是親人歸來,來報喜而順帶的禮物,隻是也並沒有什麼貴重的,例行送一下同樂罷了,畢竟主要是給黛玉送信,讓她歸家去。也是讓她知道,父親安好,家裡來了嫡親表姐表妹的這一樁喜事的。

“姑娘,這是兩位表姑娘與表少爺給您的信。這是老爺給您的信。您呀,慢慢看。老爺好好的,表姑娘與表少爺也是極好的人。”林羅氏惋惜道:“原本表大姑娘也是與我一起進京來接你的。隻是她臨出門前,卻是崴了腳,腳腫得跟饅頭似的。無奈她隻好臨時寫了一封信來了。”

林羅氏說罷了,又簡明地說了安家姐弟的來曆與遭遇,還有因為他們遇到貴人,請貴人找到了良醫,不日就能給老爺醫治好頑疾。

“老爺的意思也是想央求老太太,讓我接姑娘回去,好讓那位大能給姑娘把把脈,興許能把姑娘的小疾給治好了。”

黛玉聽得一愣一愣的。林羅氏的話那麼多,她就聽見兩件事,自家老父親得遇良醫,而良醫能來,是因為安家姐弟三人!

莫非他們就是先前夢裡哭喊救命的人?

黛玉捏著信,確定父親無礙之後,又問林羅氏,安家姐弟遇到危險的具體時間。

一聽就是自己做夢的那些日子,她隻覺得與安家姐弟三人有緣分,“嬸嬸,待會我與你一同去見老太太,我想回揚州看看。”

“好。現在正是午間歇息到時候,莫要急了。姑娘先看信。裡麵可就能解了姑娘心中所有的疑惑呢。”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林羅氏哪裡不曉得黛玉此時滿腹疑問呢。

隻是她也知道,其中緣由,由老爺與表姑娘他們的信來“解釋”更為妥當。

黛玉忍著好奇,先是把林如海的信看了,越看越是撅嘴,“哼,爹爹說,先前是他忘記與我說安家表姐他們的事了。怎麼這回沒忘了呢?”

看完後,黛玉略有些氣鼓鼓地將信放在一邊,“等我家去了,再跟爹爹算賬。”

說罷了,她把手放在兩封厚厚的信封上,側頭問林羅氏,“為何這隻有兩封?”

安家姐弟三人,為何隻有兩封信?不應該是一人一封麼?

林羅氏愣了一下,笑道:“表少爺的信,塞在三姑娘的信封裡了。他特意與我說了,說是他已經八歲了,要是單獨一個信封,會讓一些小人惡毒議論您。

索性就跟三姑娘一個信封。信紙也有好幾頁了,心意鐵定不會比老三少!哈哈哈,您聽聽,果真是小孩兒心思,連寫信也不能落下自己的麵子。這不,他們的姐姐不能來,就又寫一封,如此便隻有兩封了。”

“是挺好玩的。後麵兩個小的可是龍鳳胎?還是妹妹最小麼?”黛玉聽著,明了對方為她著想的心思,隻覺得心裡暖呼呼的,蒼白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的真心的笑容,“老三鐵定是個調皮的。”

說到老三兩字,她又覺得有些心酸。她就隻有自己,沒有老大也沒有老小。

不過很快就把這個心思放下,打開最厚的信封。最上麵的就是安雲桐的信。

“書呈玉兒妹妹妝次:

見字如麵。

年幼時相見,比來已隔八載。兩家再聚,方知年歲多事。彆無他求,唯願兩家康樂。心中萬千言語,執筆之際卻無從下筆。等爾訪親歸來,姐妹幾個再敘。

此次管家嬸嬸進京,本應隨行,可臨出門時,扭傷腳踝,不可出行。若是此次不能歸家,待我傷好之後,進京接你。

托管家嬸嬸攜我與弟、妹所尋小禮物,囑其代呈,不知是否喜愛。物不貴,也作端午佳節之禮,其有安康快樂之意,可見我等心願。

望珍重,待我們相聚之日。

又:夏花開來待妹歸。

建元元年五月初一,姐雲桐書。”

簡短一封信,字裡行間雖然陌生了些,卻是真心實意的。黛玉看了隻覺得心中沉悶得很。原來這就是家中被姐姐記掛的情緒?

兩個小的信,便是大白話多,上麵說了他們一路上的見聞,還有對她的期盼,也是希望儘快見到她……

林羅氏此時已經將安家姐弟買的禮物擺上來了,就是那對花雕鏤空絞絲銀鐲子。

“姑娘可是要戴上?”

“嗯!”

林羅氏幫著把黛玉原先手上的玉鐲取下,把兩隻銀鐲子都戴在她右手上,更顯得手腕纖細凝白。

“好看。”黛玉抿唇一笑,“趕明兒我也挑我最喜歡的東西,送給姐姐妹妹還有弟弟。”

“很是。老爺得了雅致的竹雕筆筒呢。也在我們跟前說了好幾回,但還是覺得竹子不必銀子好,說是他在表少爺表姑娘心裡的分量,比不得姑娘的。”

黛玉聽著老父親如此,也是樂不可支,促狹地說她尋摸個銀的回去,好讓他開懷些。

她們都覺得這回,黛玉肯定能回揚州去。畢竟良醫難求,老太太想必會體恤他們的。

沒曾想,賈母一聽,便不同意,“那些道長都是騙人的。玉兒的病,那是太醫院的太醫都治不好的。他一個遊方道士哪裡來的本事?左右不過是想騙我們的銀子罷了。你老子要信他,便信他,便去治。我們玉兒可不能隨便讓什麼人診治,治壞了可如何是好?”

說完了,就對著林羅氏道:“你回去與女婿他說,等他真被那道士治好了,再來信叫玉兒回去不遲。去吧。”

賈母竟然是都不打算叫林羅氏在賈府裡留宿。這是怕她攛掇黛玉私自回揚州麼?

黛玉淚水還沒掉下來,寶玉就從外麵哭著跑了進來,“老祖宗,老祖宗,林妹妹是要回揚州了麼?您可萬萬不能允許!”

林羅氏黑著臉,看著寶玉如同三歲小孩兒那般裝癡賣混的耍賴,既是一點都不在意良醫難尋,不在意黛玉錯過這個機會就再遇到良醫?

這樣看似重情,實則自私的人,真的會是良人良緣?

能養出這樣糊塗子孫的人家,真的會讚同老爺的建議嗎?彆是才拿到老爺的密信,轉身就把老爺給賣了吧?

她附了附胸口,在彆人看來,她像是被氣到了,實際上是摸著那封重要的信下定了決心——信還是先帶回揚州,等老爺再做定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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