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安家表姐[紅樓] 衡林林 7869 字 8個月前

賈寶玉在挨了幾下板子後,就被賈母救下,哭唧唧地被賈母叫人抬回去了。

“這筆賬待會再與你算!老二媳婦,我們趕緊走。”賈母讓鴛鴦扶著,也跟著去瞧寶玉了。

王夫人的心都已經飛到自己兒子那邊去了,此時聽得賈母的話,當即就緊追上去,一邊還喊著人去她房裡取些名貴的藥材來,一邊也叫人去請大夫。

一群人鬨哄哄地回到寶玉的住處外。最先看到這個陣仗的,是已經移步到院子裡背書的安雲歉。

於情於理的,他都快步上前去詢問怎麼回事。

隻是他才靠近,就被寶玉身邊的書童茗煙一把推開,“禍根子。若不是你問我家二爺什麼狗屁有道而正,我們二爺就不會被老爺打。都是你!”說罷了,見安雲歉隻是踉蹌了一下便站穩,還擰著眉頭看著自己,茗煙更是怒火騰騰,待會等太太與老太太來了,還不知如何整治自己呢。都是因為他,不知哪裡來的無父無母的東西。

嘴上罵著,心裡想的多,惡念心中生,便再次推搡了一把安雲歉。

這下子因為思索茗煙的指責而無心留意旁人的安雲歉直接被推倒在地,雙手後撐在地,剛好磕在一邊的花壇邊上,當即破皮出血。

茗煙見了,也不管,隻是哼了一聲,又追著寶玉而去。

後麵的幾個小丫鬟見此,也學著茗煙哼了一下安雲歉才跑開。

而寶玉此時痛得嗷嗷的,又被眾多丫鬟小廝環繞著,根本沒有注意到安雲歉的遭遇。

安雲歉手心火辣辣地疼,可是這都是小兒科,就坐在地上,想看看周圍哪裡有水,自己清理好了,不叫姐姐與妹妹們看到,平白叫她們擔心。

他還沒發現水源,王夫人與老太太也回到了。

一進來就看到他靜靜地坐在那裡,本來還想著叫他起來的。但是想到是因為他,寶玉才挨了他老子一頓打,這對婆媳登時臉色就有些不好,很是默契地當作沒看到安雲歉,徑直去看寶玉了。

安雲歉知曉自己被輕看了,心中雖有些不開心,卻這樣的遭遇,自小也遇到不少,實屬是人世間的常態,可不能為此生氣而氣到自己。

可他不生氣,尋他而來的安雲桐姐妹三個卻是不樂意的。

寶玉因何事挨打,黛玉與安雲桐已經由紫鵑打聽清楚了。在她們看來,寶玉挨打,能怪到安雲歉頭上嗎?

“他父親生氣揍他,難道不是因為他自己不學無術嗎?為何要怪老二?”安雲禾在一邊小聲嘟囔。

安雲桐示意她先不說話。畢竟與不講理的人家講道理,是最愚蠢的。對付這種人,若是不能直接動手打罵,隻能先敬而遠之,等有機會再找回場子了。畢竟如今黛玉還住在這裡。若是又鬨出什麼事來,賈母與王夫人她們肯定會更加的有怨念。他們三個是回了家,賈母對他們做不了什麼,可黛玉在這裡,卻因為賈母與王夫人的心存芥蒂,底下的人看當家兩個女人的臉色,說不得就會給黛玉穿小鞋。

黛玉神色落寞,揪著手絹不知說些什麼。

安雲歉見大家這麼激動,藏在身後的雙手,更是不敢伸出來了。怕她們看見了,會直接翻臉。

安雲桐此時則是寬慰黛玉,“沒事。我們去看看寶玉兄弟,待會跟老太太說幾句軟話道個歉。與你無關,你不用太過小心謹慎,也不必心虛。”

“聽姐姐的。若是,太過分了,我就回家。反正你們在京城家裡,旁人也說不得什麼。”黛玉紅著眼睛道,“大不了我也跟著回家去。”

“玉兒妹妹……”安雲桐聽了,心酸不已,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紫鵑快步地拿著一根人參出來,那是安雲桐今日替林如海帶來給黛玉的百年老人參。

安雲桐與黛玉齊齊地看向紫鵑,龍鳳胎也是悄悄站在兩人旁邊。

麵對姐弟四人,紫鵑原先還是自信滿滿的心,便呼的一聲漏氣了,“姑娘,我,這寶二爺他受傷了,我瞧著安大姑娘送來的藥材裡,這個最為滋補,就想著拿來送過去。”

“為何送這個?”黛玉不是小氣的。隻是這原本是父親的心意,姐姐千裡迢迢送來的,她拚什麼不問一下就要送出去?

龍鳳胎齊齊點頭,都覺得很疑惑。

隻有安雲桐是猜到一些這個賈家出身的大丫鬟的心思。可她也不出聲,隻是等著她作何解釋。

“我是覺著,寶二爺挨打,終究還是因為歉二爺的緣故,而姑娘與安家又是一體,我們姑娘拿點貴重藥材去賠禮,也是應當的。”

三個小的聽了這番話,當即氣紅了眼。說來說去,這是把事情怪到安雲歉頭上,怪到了林家頭上了?

安雲桐心道果然,“人參大補。年份高的,更是救命的寶貝。你這丫頭竟然拿著這東西去給隻是受了點皮肉之痛的人進補?可彆好心辦壞事了。”安雲桐直接上前去拿了過去,看著蓋子好好的才放下心來,“況且這是伯伯擔憂玉兒身子骨,才特意叫人尋來的。”百年的人參,可不好找。畢竟有些人遇到了,除非是急著用錢的,有錢人家誰不藏著?這個丫鬟倒好……安雲桐彆的也不多說,可就是這幾句話,叫紫鵑白了臉。

沒管她的心思,安雲桐將人參遞給了雪雁,“回去放好。另外取了今日送來的那對玉雕的筆架子,並文房四寶,罷了,算了,拿那幅山水畫吧,也是江南名家,千金難求的,待會送過去。”

原本聽說要把安雲桐畫圖雕刻出來的筆架子送出去,黛玉與龍鳳胎都極其的不舍,要不是末了安雲桐臨時改口,他們三個鐵定攔住。送那些精巧有意義與文房四寶給寶玉,簡直是浪費,何必送?

可就是那幅畫,三個小的也是對視一眼,偷偷撅嘴了。

“好了,我們去看看他。不然旁人見了,就會說我們就在旁邊也不知道去關心關心他,失禮得很。”

安雲桐歎息一聲,想拉一下安雲歉的手。畢竟他剛剛可是受了些委屈的。

躲閃不及的安雲歉就這樣被安雲桐牽住了手。

在抓著弟弟的手的那一刻,安雲桐就發現了異樣,這濕黏黏的是什麼?!再加上暖風一吹,隱約的血腥味也飄來了。

她低頭,果然看到了,那一雙小手與自己的手都沾了血。轉眼看向安雲歉站的地方,果然有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安雲桐心疼了,“玉兒,你那房裡可有什麼用於包紮傷口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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