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聆的家就在朝簡家附近的一座新小區裡,隔著一條馬路再拐個彎。
每次朝簡來這裡,都覺得這裡每塊磚都透著一股紙醉金迷的驕奢氣息,這裡連門衛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因為朝簡第一次來時騎著她的小破電驢,就被鄙視了……
朝簡搭電梯上了13樓,出來在廊道上就發現桑聆家的大門沒關嚴,她走過去推了一下,看見桑聆就在玄關,戴著口罩,舉著個什麼儀器在掃天花板。
朝簡問:“乾嘛呢?”
桑聆趕緊把東西放下來,喘了口氣,“累死我了,剛買的吸塵器,說是能清掃天花板,我試了一下,臂力不夠,差點把我人給乾廢了。”
朝簡幫她把吸塵器挪到牆邊放著。
桑聆說:“對了,你那伴娘服,人給送錯了,我讓嚴錚拿回去換了,現在應該也快回來了,你坐會兒,桌上有水果,我去一趟洗手間。”
朝簡熟門熟路,自己到沙發坐著,拿了顆草莓剛咬一口,門鈴響了,她抽了張紙巾擦嘴,快步到玄關開門。
門一開,她愣住了。
來的人不是嚴錚。
嶽竟城拎著個白色的大號購物袋,身姿挺拔立在門邊,身上的淡藍色襯衫乾淨又冷淡,他看見朝簡的時候,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朝簡後知後覺,問:“你……有事?”
“幫嚴錚送個東西。”嶽竟城抬了一下手裡的購物袋,說:“他剛才接到電話,回學校開會去了。”
“先進來吧……”
嶽竟城在客廳沙發一頭坐著,朝簡在另一頭坐著,兩人拉開距離,隔著一片汪洋,彼此之間漫延著無話可說的死寂。
桑聆從洗手間出來,先驚訝了一下為什麼嶽竟城會在這裡,又驚疑這兩人營造出來的氣氛,竟然詭異到妙不可言。
嶽竟城指一下茶幾上的購物袋,“嚴錚學校有事。”
桑聆聽得直翻白眼,“我就知道他靠不住,”她拎起購物袋,興致勃勃說:“小簡,去換上,我看看。”
朝簡猶豫,“現在?”
她看一眼嶽竟城。
嶽竟城坐在沙發一角,無所表示。
桑聆沒想那麼多,拉著朝簡去了臥室,“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朝簡無奈妥協道:“我自己來吧。”
門關上後,桑聆喜滋滋回到客廳,看見冷漠得像塊冰雕的嶽竟城,她倒了杯水走過去,說:“嚴錚的伴郎你也認識,你覺得這人怎麼樣?”
嶽竟城接過水杯,“打過幾次交道,不熟,怎麼?”
桑聆直言快語,“我覺得這人不夠穩重,鎮不住場,要不換你來?”
嶽竟城喝著水,一邊說:“我來就不是鎮場了,無端搶人風頭的事我不乾,”
桑聆鄙視他一眼。
正好朝簡換好衣服出來,香檳色的裹胸式緞麵裙,裸|露的兩邊臂膀還掛著細碎瑩光的流蘇。
桑聆立馬從沙發蹦起來,“我就知道這條裙子適合你!”
嶽竟城隻抬起眼皮懶懶凝視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目光定在了陽台。
偏偏桑聆沒放過他,恨不得把朝簡懟到他跟前,她有一種隱隱的得意,“阿城你看,漂亮吧?”
嶽竟城拿上手機起身,不鹹不淡又掠了一眼,“嗯”一聲,說:“有事先走了。”
直到門關上,桑聆才說:“彆理他,他就這樣,對女人不熱情,要不是他有個女兒,我都要懷疑他有什麼問題了,不過我有時候也懷疑那小家夥是不是他女兒,畢竟長得跟他不太像,老嚴說可能是像媽媽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