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幼稚102(2 / 2)

假幼稚 圖樣先森 17591 字 8個月前

喻幼知環著他的腰,下巴墊在他的胸前,仰著頭看他,特彆實在地說:“高興是因為這證明你在乎我,不高興是因為吃醋是件很難受的事,我不想讓你難受。”

他眉眼一軟,捏起她的下巴正要低頭,這時候就聽見旁邊傳來聲音。

兩個人迅速分開,默契地轉過頭去,賀璋和賀至正這對老年組的爺孫倆就站在門口看著他倆。

尷尬的情緒瞬間從腳底直衝天靈蓋,當場就要把人給點燃。

賀璋摸了摸鼻子,什麼話也沒說,迅速繞過客廳。

徒留腿腳不便的老爺子站在客廳裡跟兩個年輕人麵麵相覷。

最後老爺子實在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捂嘴輕咳一聲,平靜解釋:“……你爸忘拿魚餌了。”

“……”

“……”

賀璋很快拿了個小盒子出來,衝兒子和未來兒媳尬笑一聲,然後催促著老爺子說:“走吧爺爺,趕緊的,晚了魚都跑光了。”

老爺子:“哦。”

然而才剛轉身,老爺子不知怎麼的,又轉過了身。

“你們要是不想出去玩,在家裡玩也行,”老爺子沉聲說,“家裡有傭人,記得把門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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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子孫滿堂,老伴沒去世的時候,他近六十歲的時候還能給賀璋生下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姑姑,給賀明涔生下一個姑奶奶,吃過的米比他們嚼過的鹽還多。

兩個年輕人哪裡還敢玩,他們當天就回櫨城了。

就這樣膽戰心驚地過了幾天,還好兩位長輩都是不是多嘴的人,賀宅那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他們才稍稍放下心來。

又過了幾天,老爺子終於打了電話過來。

當時他們正在家裡看電影打發時間,這一通電話打過來,電影直接沒心思看了,猶豫了半天,終於在即將掛斷之前劃下了通話鍵。

結果老爺子打電話來隻是為了告訴他們說日子選好了,而且他看過日曆了,是周末不用特意請假,天氣預報也看過了,大晴天,是個領證的好日子,全程沒有提起兩個人慌不擇路從賀宅逃跑的事。

“而且我聽說這個日子你們年輕人也喜歡,”老爺子說,“就這天了,彆忘了。”

掛掉電話後,喻幼知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們家的人都能從政了,”她感歎道,“太會做人了。”

賀明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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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選定的日子無論是從農曆的黃道吉日上看是個絕好的日子,從陽曆上看,也是個好日子。

因為這一天是陽曆五月二十號,大名鼎鼎&#。

確實是個好日子,也因此這一天去領證需要搶號預約,甚至到了當天,民政局的人爆滿,場麵熱鬨得跟商場大減價似的。

沒辦法,就是皇親國戚今天來領證,也得排隊。

坐著等號的時候,旁邊小夫妻中的妻子一直側著頭在看他們。

雖然已經提前照過照片,但賀明涔今天仍舊穿得挺正式。

一身板正的襯衫,頭發也稍微弄了下。

喻幼知原本是想讓他穿製服來的,她甚至想讓他穿著製服跟她拍證件照。

因為他穿警服真的很帥。

賀明涔也不是不肯,但要求是她跟自己一塊兒穿,夫妻倆要高調一塊兒高調,哪有一個人高調的道理。

喻幼知認真考慮了一下,想象到兩個人都穿著法製的製服出現在民政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不是來領證是來抓犯人的。

遂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過不穿警服也夠帥了,少爺的儀態頗好,無論是站還是坐都是挺拔著腰背,一米八七的大高個比例絕佳,光是腿就占了一米二,腿被西褲包裹著,因為坐著的姿勢微微繃緊,顯出緊實的線條。

再加上那張冷冽俊朗的臉,實在惹眼。

終於丈夫受不了了,無奈地推了推妻子說:“寶貝,今天好歹是咱倆領證的日子,你對彆的男人花癡的表情能不能先收一收?”

丈夫自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再加上民政局大廳裡又很吵,自家老婆花癡的男人以及他的老婆應該沒聽見。

然而他低估了這兩個人的聽力。

喻幼知湊到賀明涔耳邊悄悄對他說:“聽見沒,都怪你今天穿太帥了,破壞人家的夫妻關係。”

離那麼近,賀明涔當然也聽見了。

他衝她挑了下眉,低聲回複:“可是我要是不穿帥點,會破壞我們的夫妻關係。”

喻幼知睜大眼:“怎麼可能?我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怎麼不可能。”

他往後倚了倚,一隻胳膊懶懶地搭在她的椅背後,翹著長腿湊近她,慢吞吞而又理所應當地說:“要是我被其他男人比下去,你也跟我們旁邊那位太太一樣眼睛去看彆的男人,我脾氣可沒她先生那麼好。”

喻幼知啞口無言,沒想到還有這層邏輯。

小心眼就大大方方說自己小心眼好了,這麼拐彎抹角的乾什麼。

她撇了撇嘴,故意問:“那麼我請問這位脾氣不好的少爺,我要是看了你能怎麼樣?”

他歪了歪頭看她:“要不你試試?”

“你先說你要怎麼樣。”

“你先試試,”他慫恿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樣扯皮下去沒完,喻幼知扯了扯唇,機靈道:“我才不試,我還想多活幾年。”

賀明涔揚唇:“怎麼說的我好像會殺了你似的?”

“誰知道,”喻幼知嗔他一眼,揚著下巴說,“你以前在刑偵隊工作,破了那麼多案子有經驗了,你要是想讓我死,方式多的是。”

看她那有些矯情的得意小表情,賀明涔眉眼柔軟,專注看著她說。

“高估我了,我沒那麼多花樣,要真想讓你死,我就一種方式,想知道嗎?”

“好啊,你還真的想讓我死,”喻幼知立刻牙尖嘴利地反駁,“這是一個人民警察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結婚的日子其實不適合開這種玩笑,但他們都不是迷信的人,有的時候這樣帶著玩笑性質的吵嘴反而是一種情趣,其實彼此心裡都是在笑的,表情卻故意裝作很嚴肅的樣子。

賀明涔貼著她的耳朵說了句什麼。

即使周圍環境嘈雜,但他吐字清晰,喻幼知聽得很清楚,一愣,隨即惱得用力捶了他一下。

“賀明涔你就是個變態!”

“我看你每次都被我這變態弄得挺享受的。”

“……”

喻幼知實在不好意思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雖然他們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很低,不會有人聽見,但越是這樣偷偷摸摸,她越是覺得羞恥,好像在做什麼壞事似的。

好在這時候工作人員叫號到他們了,喻幼知得以獲救,急忙拉起賀明涔起身去報道。

領證的流程並不繁瑣,等拿著紅本子從民政局走出來後,喻幼知的心裡終於有了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賀明涔走在她前麵幾步,今天的太陽特彆大,光線亮得刺眼,她眯眼看著前方男人高挑修長的背影,心念一動,連個預備的動作都不做,突然就朝他跑過去。

好在賀明涔感知敏銳,聽到身後奔跑的動靜後立刻轉過了身,才沒有被她從背後偷襲成功。

喻幼知就這麼正好地、滿滿當當地撲進了他的懷中。

賀明涔戳了戳她的額頭問:“乾什麼?偷襲?”

她肯定不能承認,眨眨眼說:“我想你背我。”

就那麼仰著一張秀氣小巧的臉看著他,用拙劣的借口試圖掩蓋自己的壞心思。

很像十八歲時候的她,但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她是他的太太了。

賀明涔早就知道她隻有臉是乖的,內在其實壞得不行,然而他沒戳穿,反倒還背過身衝她蹲下,手揚了揚說:“上來。”

有便宜不占大傻蛋,少爺肯背她,哪有拒絕的道理,喻幼知果斷伏在了他背上。

因為顧及著賀明涔的手,不想把膝彎的重量全都壓在他胳膊上,喻幼知抱緊他的脖子,往上聳了聳,雙腿格外小心地夾在他的腰上,試圖做一個省心的人體掛件。

男人的想法跟女人真的不一樣,她原本以為自己這個舉動很體貼,然而卻被他意有所指地說了句:“……讓你夾緊的時候沒見你夾這麼緊。”

喻幼知憎恨自己的秒懂,更加憎恨因為他的一句話腦子裡就自動浮現出了他讓自己夾緊的畫麵。

用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她威脅道:“你再說我就掐死你。”

誰知賀明涔壓根不受威脅,反倒還扯了扯嘴角說:“怎麼,結婚第一天就想當寡婦?”

“你才是寡婦,”喻幼知下意識反駁,然後驚覺性彆不對,又改口,“鰥夫。”

“什麼鰥夫,”賀明涔淡淡道,“我是你老公。”

喻幼知裝啞巴:“……”

“現在這一聲老公對你來說名正言順了,”賀明涔說,“回去記得多叫幾聲給我聽。”

“……”

“聽到沒?”

“那你先叫一聲老婆來聽聽,”喻幼知不甘示弱地說,“我還從來沒聽你叫過我老婆。”

賀明涔頓了下,不滿道:“我讓你叫,你扯我乾什麼?”

她太了解他了,他這一說,她就知道他這是叫不出口。

“你以前都叫我知知,現在我這個小名被貓占了,你就總叫我全名了。現在你叫我老婆也是名正言順了,快叫一個我聽聽。”

賀明涔不為所動,喻幼知用胳膊勒緊了他的脖子,直逼著他叫。

她對賀明涔的雙標真是無語了,總要逼著她叫老公,結果讓他自己叫個老婆都扭扭捏捏的。

嗬,他倆半斤八兩罷了,誰也彆笑話誰。

他被她箍得有有些喘不過氣,但又不能直接把她扔下來,原本輕鬆的步伐因為缺氧而越來越慢,最後不得不憋著一口氣叫了聲老婆。

喻幼知誒了聲,心滿意足地放過了他。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要求彆人爽快的之前先改了自己彆扭的毛病,知道了嗎少爺?”

說完她還像揉孩子似的揉了揉他的臉。

賀明涔沒說話,隻是冷笑。

光天化日下不好收拾她,等回去著壞胚子就知道自己得為自己今天的行為付出多沉重的代價了。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她故意晃了晃身體,“今天領證的時候,坐我旁邊的那對夫妻,丈夫叫妻子寶貝欸你聽見沒?我知道讓你叫我寶貝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所以隻讓你叫我老婆,已經很退讓了。”

賀明涔冷嗬:“我謝謝你。”

“不用謝啦。”

今天的陽光特彆充足,白日亮到刺眼,離民政局不遠的綠植路,和所有攜手出來甜甜蜜蜜的夫妻不同,這對剛領了證的小夫妻才剛出來沒多久就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互相鬥了起來。

可即使是這樣,丈夫還是穩穩地背緊了妻子,妻子也努力做一個聽話的人形掛件,不讓丈夫的手累。

喻幼知這人屬於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尤其是被求婚之後,她更加覺得自己拿捏住了賀明涔,有時候皮起來,甚至比起十幾歲時矯情起來的少女樣子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不你試著叫我一聲吧?”

她真的很想聽他叫一聲,想知道這個死鴨子嘴硬的少爺,用清冷的語氣叫這麼肉麻的稱呼時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賀明涔拒絕:“肉麻死了,叫不出口。”

“叫習慣了就好了,你之前讓我叫你老公我也叫不出口啊,現在臉皮鍛煉出來了不也好了?”

賀明涔不動聲色地反問:“鍛煉出來了嗎?”

“老公、老公,”她環緊他,嘴貼著他的耳朵,“老公。”

男人耳膜一顫,不說話,喻幼知碰了碰他的耳朵,感覺到他薄薄的耳垂變燙了。

調戲他來勁了,喻幼知鼓勵道:“來吧,叫叫看。”

賀明涔:“不叫。”

她嘖了聲:“賀明涔,我真的生氣了。”

“你有什麼氣好生的,”他驕矜地嗤了聲,而後不太高興地說,“難道我不叫你,你就不是我寶貝了嗎?”

喻幼知:“……”

他嫌叫她寶貝肉麻,可是他這句話明明更肉麻好不好。

傲嬌的腦回路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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