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賀明涔還不是外人,是她老公,她當然期待他的誇獎。
哪怕是誇一句好看也可以。
她沒有把失落表現出來,要是真因為這種小事就跟小少爺鬨彆扭,那未來的幾十年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氣,看開點比較好。
她心裡盤算著等下一次再去看婚紗的時候,喻幼知打算叫上苗妙,哪怕三個人也行,反正試穿好看的婚紗時,她很需要來自他人的認同。
終於到周末,喻幼知因為要試婚紗所以心情激動睡不成懶覺,但苗妙大周末的想要起晚點,於是兩個人直接約在了中午,先一起吃個飯,下午再去店裡試。
起得太早也不知道乾什麼,賀明涔還在睡,喻幼知久違地坐在鏡子前收拾起了自己。
她不經常化妝,今天卻心血來潮想要化個精致點的妝,邊看視頻跟著教程
邊在自己臉上塗脂抹粉。
就這麼捯飭了快一個小時,賀明涔醒了。
男人頂著有些亂的蓬鬆短發走出臥室,正好發現她貼著鏡子認真地往臉上做文章,走過去,彎下腰摟住她。
他困倦地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閉著眼微微打了個哈欠,聲音懶洋洋的:“起這麼早化妝?”
喻幼知停住手上的動作,點點頭,把今天約苗妙去看婚紗的事跟他說了。
她還特彆解釋了一句,叫苗妙陪她是因為想多聽一些彆人的意見,不是對他陪她去試婚紗這件事有意見。
賀明涔倒沒有像上次那樣生氣,問她道:“約的什麼時間?”
喻幼知說中午,賀明涔點點頭。
“那還早。”
他打了個哈欠轉頭去洗手間了。
徒留喻幼知站在鏡子前琢磨他那平淡的反應。
這是上次陪她去試婚紗試累了,所以這次就不想去了?
虧得他上次還說陪她試婚紗不可能會不耐煩,原來都是哄人的話。
沒想到嘴硬的小少爺居然也學會了男人的那一套,開始虛偽起來了。
這才剛領證就這樣,以後那還得了?
喻幼知撇了撇嘴,在心裡感歎男女思想果然不一樣,隻有她們女人才對婚紗這東西這麼向往,至於男人麼,都那樣。
吃過早餐後離中午還有段時間,賀明涔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喻幼知則是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用手機刷著其他人結婚的視頻打發時間,兩個人相安無事各坐一邊,誰也不打攪誰。
打攪他們的是突然的一道門鈴響起。
賀明涔站起身去開門,喻幼知以為他是買了什麼快遞,湊過去腦袋一看,發現竟然是婚紗店的那位工作人員。
她有點懵,一直懵到了工作人員在家裡幫她再次穿上了婚紗,賀明涔對著送貨上門的單子簽了字,工作人員禮貌地衝他們道了彆,家裡又隻剩下他們倆的時候。
工作人員送上門來的是她之前去店裡第一次試的那件婚紗。
喻幼知看著賀明涔,迷茫地問:“我還沒說要租這件啊,怎麼就送上門來了?”
賀明涔說:“是我讓人送上門的。”
“為什麼?”
“你最喜歡這件吧?那天你試這件的時候表情最高興,眼睛也很亮。”
他分析得沒錯,喻幼知確實最喜歡這件。
她手垂著,捏著裙子說:“可是不能我一個人決定就選這件啊,你不是覺得還好嗎?”
“誰告訴你我覺得還好了,”賀明涔挑眉,“我覺得這件最襯你。”
“可是你那時候的反應不是還好嗎?”
賀明涔抿了抿唇,沉聲道:“難道我還能當著那些工作人員的麵把你抱起來親麼?”
“……”
喻幼知不懂他的意思了,她又沒說要用那種行動來表示他對這件婚紗禮服的認可。
然而下一秒,賀明涔朝她走了過來,在她還愣神的同時,一把將她給抱了過來。
“那天看你穿著它出來的時候就想這麼做了。”
賀明涔衝她揚眉笑了笑,輕聲在她耳邊落下這句話後,不留餘地地把所有的驚豔都化作成了嘴上和手上的動作。
婚紗的層數實在太多太密了,鋪在地上時,足以將兩個人都籠罩在聖潔的白紗中。
誰能想到如此聖潔的顏色竟然成了欲望的遮羞布。
喻幼知推了推他,留著最後一分的清醒說:“這是租的,你把它弄臟了要賠錢的。”
男人的眼神已經變了,清冷不複,哪兒能說停就停,蹙了蹙眉道:“什麼租的,這我買的。”
喻幼知睜大眼:“你買它乾什麼?”
吃飽了撐的吧,這麼貴的玩意兒,一輩子就穿這麼一次。
他好笑地看著她,對自己的那點想法倒也不藏著掖著,坦然地不要臉,語氣散漫低啞,非常的理所應當道:
“不買怎麼穿著它做?租的不能弄臟弄皺,買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