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他突然想起先前茶幾上好像放了兩包香煙,頓時也不多留了,說一聲:“那小姑你早些休息。”匆匆跑樓下拿煙去了。
到底多紅多腫啊?
黎何洋一走,黎菁手從嘴上拿下來,想起黎何洋先前的話,她停下找衣裳的動作,去了梳妝台前。
小屋的燈是老式
吊燈,燈泡的度數不高,暖黃色燈照著屋子,不算多明亮,但把人的樣子看個清楚還是沒問題。
黎菁透過鏡子看見了自己現在的模樣,先前梳好的頭發這會兒有碎發毛支出來,兩邊的辮子也毛毛鬆鬆的,看起來像是剛從床上起來,一雙眼看著似乎和平時有點不一樣,水潤潤的又帶著點勾勾纏的,再看她一張嘴,她唇本身就比較豐潤,帶著點嘟唇,這會兒微微腫嫣紅如血的樣子,顯眼得很。
黎菁被自己的模樣嚇了一跳,想起先前她在樓下和申方瓊黎萬山他們待了那麼久,她不由慶幸的撫了撫心口,還好當時他們都沒注意。
不過她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黎菁微彎身過去,臉湊向鏡子更近一些,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嘴,這一看才發現,她下唇唇珠的地方不止是吸出了血痧,還有個牙印留在上麵。
眼前浮現出他幾次在上麵拿齒尖碾磨她的畫麵,黎菁的臉一霎起了紅。
他屬狗的嗎?用牙齒咬她,還給她留下了印子。
黎菁摸著唇邊的牙印,偏頭瞧了眼床頭鐵皮青蛙小鬨鐘的時間,已經快十一點,先前太著急她都顧不得他,現在他人應該已經都快到家了吧?
這麼想著,她忍不住走到了窗戶邊看往院門方向,這會兒夜深了,外麵黑漆漆的一片靜,也看不見什麼。
——
陸訓人當然還沒到家,先前黎菁那麼受驚的一推,他意識到自己先前情難自禁孟浪了,竟然在她家門口吻了她。
他有些擔心她被家裡發現不好和家裡解釋,站門邊等了一會兒,聽見申方瓊喊了她進屋,他也沒馬上離開,立在她家門口的大樹下,不知道站了多久,二樓上一間屋子的燈亮了,看著窗口橙花窗簾拉開,她嫋娜的身影在窗邊閃過,他心才算踏實下來。
靜默的又等了一會兒,她人沒再出現在窗口,猜想她應該去洗漱準備睡了,時間也確實晚了,他才轉身出了家屬院開車去武進那邊。
一路飛馳到武進家已經十一點十分,不過今晚注定是個無眠夜,武進還沒睡,順子也還在。
吃得一片狼藉的飯桌還沒收拾掉,院子裡正鬨哄哄一團,順子捂著肚子在大叫:“草!彆讓他跑了!王八蛋!”
下午夏經理打來的那通電話如陸訓所料,是個提
醒電話。
十點半,一桌子人喝酒喝得熱鬨的時候,武進拴在養殖場的兩條大狼狗狂叫起來,武進提前安排守在養殖場那邊的人聽到動靜從暗處出來,把人逮了個正著,之後武進牽一條大狼狗出去,又逮了另一個盯他們喝酒的人。
兩個人,一個是本村的,村裡有名的溜子王癩疤,一個不認識,長得黑壯,先前武進安排守在暗中的兩個人拳腳功夫不算差,最後卻被他打趴下了,要不是另一個人靈機一動拿電捕魚的杆子電了他,都叫他給跑了。
武進和順子一起審兩個人,本村的溜子王癩疤一拳頭都還沒下去就全招了,說黑壯男前兩天找到他,給了他一百塊錢,要他幫忙盯武家人和養殖場的哨,要是他能幫忙給他放風讓他進養殖場的話,事成後,還會給他一千塊錢好處,而且這個事情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王癩疤遊手好閒,家裡的田分下來他直接沒要,用一年三百斤糧食三十斤白酒的價錢給彆人拿去種了,他呢,每天靠著在村子裡偷摸過日子,今天在這家偷隻雞,明天去那家捉隻鴨。
大家都知道是他乾的,但這個人就是個滾刀肉,死賴皮,打不聽罵不動,想送他去勞改,他又沒犯大罪。
全村上下,王疤癩唯一沒偷到過的地方,隻一個武家和他們家的養殖場,不是沒偷,而是每次都失敗了,被武家的幾條大狼狗咬了好幾次,現在他腿上還瘸著一塊兒肉。
王疤癩恨死了武家的幾條大狼狗,這次這人找到他,告訴他,他有辦法解決掉那幾條大狼狗,還給他錢,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前麵幾天,武進老爹都吃住在養殖場,幾條大狼狗拴在四處,沒有一點兒能下手的機會,一直到前天晚上,武進老爹在養殖場摔了一跤,嚴重是不嚴重,但家裡人卻不敢叫他摸黑守夜了,王疤癩和黑壯男意識到機會來了,準備動手,哪知半道上碰見武進回來了。
王疤癩在村子裡最怕的就是武進,看到他,就想到武進在他身上落下的不留痕跡,卻痛得他死去活來的拳頭,他哪裡還敢把人領去養殖場,趕緊溜了。
王疤癩溜了,黑壯男不清楚情況,以防萬一,他隻能暫時放棄計劃,回去尋王疤癩。
武進回來了,王八癩就想反悔,哪知道黑壯男竟然直接給他加了高價,隻要他能幫他到養
殖場下兩桶藥,他一次給他五千,事成後還安排他出去躲。
五千塊,王八癩聽得眼睛都直了,咬牙豁出去應了。
所以白天王八癩就一直在尋摸有什麼下藥的機會,打聽到武進家今晚有客人,王八癩和黑壯男覺得時機來了,便有了先前那出。
沒想到武進他們會提前收到消息,而黑壯男在扔給武家的大狼狗生肉後,大狼狗不但沒吃,還狂叫了起來。
事情差不多清楚了,唯一不清楚的是黑壯男的身份。
隻是這黑狀男是塊難啃的硬骨頭,順子幾拳頭下去,自己手都揍痛了,他卻一聲不吭。
武進試著用他的方法審人,最後也不奏效。
弄到最後,順子惹毛了,攥著黑壯男衣領:“你他媽的說不說你哪裡來的?就算現在不說,等到了派出所你逃得過?”
“我說什麼?我隻是來村裡買魚的,王疤癩是在汙蔑我。”黑壯男直接不承認。
“你他媽買魚帶喂狗的藥,還帶兩桶藥魚的藥水呢?”
黑壯男抬頭,嗤笑一聲:“什麼藥水?我不知道,你們找到在哪裡了?”
“至於喂狗的藥,那不是王八癩下的嗎?他和我說這邊有狼狗,咬人凶,不想被咬,身上帶塊肉合適,我隻是聽他的話,可不知道那肉裡有藥。”
“你他媽!”
黑壯男睜著眼說瞎話,順子他們也確實還沒找到黑壯男藥魚的藥在哪兒,無疑是顆定時炸彈讓人心裡不安穩,順子急脾氣,他火冒三丈,攥起拳頭又要朝黑壯男砸下去。
哪知這時,黑壯男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掙脫了手裡的繩子,眼神一狠反手給了順子肚子一拳頭,又扭身要逃,武進見勢不對,立即上去攔。
黑壯男卻在這時迅速抄起地上的王八癩把人直接扔給了的武進,武進被阻攔,先前捉黑壯男的兩個人受了傷正在遠處凳子上藥,武老爹在幫忙,一時竟沒人來得及攔。
陸訓便是這時候進來的,和要跑的黑壯男迎麵撞個正著,聽見順子那聲喊,他眼一厲抄起拳就朝黑壯男揮了出去。
陸訓出拳如風,黑壯男臉上挨一拳還沒反應過來,他下一拳頭已經又揮向他,接著一個抬腿一踹,黑壯男膝蓋一痛咚一聲半跪在地上。
黑壯男還要反擊卻被陸訓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