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也想儘可能多的陪著她。”
“我知道,黎叔嬸子辛苦養大菁菁,心裡肯定不舍得,也不放心貿貿然把她交給彆人,我這裡準備了一份東西,黎叔嬸還有大哥二哥三哥可以看看,這是我能拿出來的,我會對菁菁好的最大保證。”
陸訓說著,拿出他剛才出去車上拿來的一個文件包,從裡麵拿了份文件出來雙手遞給了黎萬山。
黎萬山看陸訓一眼,伸手接下,翻開封麵空白的那一頁,掃一眼打抬頭的字,他眉峰一皺,接著他神色認真下來,一目十行仔細看下去,看到最後,他臉上震驚難掩,他視線定定盯一眼落款的簽字,抬頭嚴肅的看向陸訓:
“這東西,你確定你要簽給我們?”
申方瓊已經很久沒見到過黎萬山這樣一副沒辦法相信甚至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她不由餘光瞥了眼文件,掃見文件上的幾個大字,她跟著神色微震,微帶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陸訓。
陸訓臉色不變,他態度始終謙恭認真,“確定,黎叔,這上麵的字我已經簽過了,也蓋了我的私人印章,隻要菁菁在上麵簽個字,這份文件就會生效。”
“這也不是我的衝動行為,是我這幾天仔細思慮過後做的決定。”
“我兩年多差不多三年前剛開始接觸生意那會兒,被人背刺過一回,之後我不管做什麼生意,和人合作做事,我都會先和對方簽好合同,所有合同我都有備份,具有法律效應,畢竟人心難測,我自己尚且不能保證自己能始終如一保持本心,也沒辦法要求彆人,這樣一份東西能避免很多麻煩。”
陸訓說到這兒頓了頓:“黎叔,我這樣做不是把我和菁菁的婚姻看成生意合作,我真心喜愛她,想對她好,和她過好後麵很長一段人生。”
“我會努力去做到始終如一的待她,但就像我先前說的,人心難測,這算是我給菁菁的一份保障,也想讓黎叔和嬸子,還有大哥二哥三哥嫂嫂們放心。”陸訓言辭直白懇切。
黎萬山看著他,臉色微微複雜,他半晌沒說話,沉默的把手裡的文件遞給了邊上的申方瓊。
申方瓊已經看過了,她接過來,看一眼上麵的印章和簽字,一時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她問了句:
“你不怕自己將來有一天後悔?”
“嬸子,我
想過這個問題。”陸訓坦誠道。
“但我想,我能承擔做下這個決定的一切後果。”
陸訓微垂了下眼瞼,“我從十七歲開始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管是放棄複讀進部隊當兵,還是選擇退伍回來進漁業公司,再從漁業公司辭職出來做事,都是我自己在做決定,我一直為此承擔,負責,也沒後悔過。”
“我對菁菁,從決定娶她那一刻,做下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都是我晚上睡覺前仔細想過的,更不會後悔。”
申方瓊手輕捏了下手裡的文件,盯著陸訓一時沒說話。
她是從艱難歲月走過來的人,經曆過許多人心叵測,前麵還有個季臨做例子,陸訓做到這一步,她反而,遲疑了。
有些不敢相信。
她的女兒雖然優秀,但何至於此。
申方瓊黎萬山兩人難得一致的保持了沉默,桌上的人不禁都有些好奇陸訓給了份什麼東西。
“三串兒給了份什麼東西啊?怎麼是這個表情?這是能成還是不能成啊?”陸金巧按捺不住湊向郝麗華問道,
郝麗華也不知道,陸訓這些日子一直在忙,到陸家以後就是和陸老頭談婚期,還有一應準備,但他並沒有提過有這份東西,她不由去看陸老頭。
隻見陸老頭也微微疑惑的看向陸訓,顯然也是不知道的。
陸家人是這樣,黎家人黎誌國黎誌軍何麗娟常慶美幾個更奇怪了,隻是還有陸訓陸家人在桌上,他們不好直接問。
他們不好問,黎承專程為妹妹回來,卻不在乎這些。
“是什麼東西,我看一眼。”
黎承起身,長手一伸從申方瓊手裡把文件拿過去,捏著文件垂眸掃了一眼,他眼眸倏然一凝。
“你認真的?”
黎承逐字逐句把所有條款看過,再陸訓記在上麵的所有錢財產業,還有後麵的手寫保證加簽字印章,還檢查過文件有沒有夾層和作假,片刻,他把文件按桌上,手撐著桌,聲音冷肅問道陸訓。
黎承生得人高馬大,還喝過酒,身上一股逼人酒氣,一站起來他整個氣勢都出了來,居高臨下,戰場見過血的煞氣更噴薄而出。
陸金巧駭得身子下意識後仰了下,邊上郝麗華也緊縮了下手。
陸訓依然坐著,他
神情不變,抬頭對象黎承淩厲的視線:“三哥,我認真的。”
“為什麼?”黎承不信。
陸訓給的是一份婚前保證書,還特地找律師背過書,而他這份保證書,條件對他自己相當苛刻,相當於是一份身契了,從簽字的一刻起,他就把自己當作了黎菁的所有。
但凡黎菁有一點不滿意他,隨時可以和他離婚,他卻不能對不起黎菁半點,因為他今後所有都是黎菁的。
所有名下公司,產業,他是法人,受益人卻是黎菁,包括離婚後,他所有掙得,也是給黎菁花銷。
這相當於古代的入贅了,比現在的上門女婿還要苛刻。
這實在是大膽,甚至有些瘋。
黎承不敢相信才二十多天的深情,當初季臨那小子看著她妹妹情意綿綿,那現在了,兩家都不來往了。
“你可彆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份東西意味著什麼?”黎承聲音沉厲,神色也越發肅冷,肅殺。
“我知道,因為知道,我才會簽下這麼一份東西。”
陸訓知道自己這份東西拿出來,黎家人會懷疑他用心。
但這是他真心想做的,從他得知季臨那一家子對她做下的事情,從他想到她曾經遭受到的那些傷害就心口澀疼開始。
最近這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他經常下意識會想以前黎菁被人排擠傷害的日子,他偶爾晚上會半夜驚醒,他夢見他成了負心漢,讓黎菁對著他哭得傷心,哀哀欲絕。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是給他警示還是什麼,但他醒來後想起夢裡她淚眼婆娑哀婉望著他的眼神,那副形銷骨立的模樣,他隻感到心頭窒痛,還有要失去她的惶惶感。
他娶她,是要她過上好日子,他不許彆人傷害她,同樣也不許自己。
自從三年前杜建那事出來,之後他做什麼生意都要先簽合同,和順子武進他們關於利益這塊也劃分很清楚,左思右想下,他覺得,或許他也可以簽給她一份協議。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他忘記本心,讓她傷心了,她能有治他的法子。
“我在乎菁菁,在意她。”
“比我自己想的還要在意。”
陸訓微握了下手掌,他沉吟片刻,看向黎承:“三哥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選擇退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