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疑看輕了,黎菁心裡確實有那麼點不開心,但她也知道這是正常的,她太年輕了,沒有閱曆,更是頭一回做事業,這樣的經曆在所難免,所以她很快又釋然了。
尤其陸訓擔心她難過,什麼都由著她,還撈著她腿彎讓她騎馬。
她抱緊他,看他眼裡充著紅,額上青筋鼓冒卻隱忍的樣子,她微一用力,聽他克製不住悶哼,那滋味兒實在太美妙了,她整個人都飄忽了起來,一霎什麼都忘了。
隻想看她老公發狂失控。
白日裡沉斂自若的人,隻會為了她瘋,各種縱著她,她整個心都被填滿了,哪裡還容得下其他。
胡鬨到大半夜,外麵起了風,屋子裡關著窗,身上搭著被子也感覺冷了,才消停下來。
天太冷了,兩個人都難得懶了一晚上沒動,就那麼讓他抱著,她趴在他身上睡了一晚上,早上起來才去衛生間洗。
床上潮乎乎的,也不知道他昨晚怎麼睡的,黎菁洗漱好出來看他換床單被套神色微微不自然了瞬。
偏偏陸訓沒發現,他把新的一床湖藍色床單被套換上去,偏頭喊著她說
“老婆,家裡床單被套你喜歡蓋的絲絨毯不夠換了,晚上我們去爸媽家吃過飯去趟一百再買兩床回來?”
“.哦。”
黎菁立在衣櫃前找衣服,半天慢吞吞吐出這麼一個字,她耳朵尖紅得快熟了,過了一會兒,她到底忍不住轉過了身“下次不在床上了。”
陸訓剛彎下腰準備撈地上濕乎乎的粉色絲絨被毯墊單去樓下洗衣機裡洗,聽到她透著微微惱和窘的一聲,他微愣,轉頭看向她。
先前她為了方便省事,胡亂從衣櫃裡取過一條吊帶衫就進了浴室。
吊帶衫草綠色的,羊毛卷的頭發因為洗澡蓬鬆高紮在腦後,纖長脖頸露在外,一身肌膚雪白,身上的印子也額外明顯。
他昨晚已經很克製了,隻是她皮膚太嫩薄,她也實在纏得緊,招他有些過。
鎖骨的位置顏色更深,腿彎兩側有兩道散著淤青的拇指印。
一大早容易激動,陸訓盯著她脖子鎖骨上的印痕喉結滾動,他視線下落在她微微張開的雪白腿間,聲音微啞“那樣你會冷,不要緊,多備兩床被子就好了。”
“紅太陽那邊取暖設備沒研發出來兩個,倒是意外弄出個烘乾機,我晚些讓他們送過來拿回家試用下。”
她惱得不行的東西,他偏偏喜歡的緊。
看她臉頰憋紅著,飽滿泛著紅痧的嘴唇輕輕抿著,他把被毯重新扔回地上,走到衣櫃邊伸手抱過她,親了親她紅透的臉“怎麼了?惱了?生自己氣?”
是有點生氣,主要不知道這是不是病,她又不好意思回去問,醫院更不好意思去。
更何況他好像很喜歡,每次那個時候他總會喜愛的抱緊她,寶貝寶寶的喊她,各種吃她,她就不太想治。
但這麼老是換床單被套也很煩人,冬天又不容易乾,他們家晾衣杆上現在都是床單被套,弄得她都不想去收衣裳了。
每次看到堆疊在上麵都快晾不下的床單被套,她腦袋裡都會放小電影,浮想聯翩,過後又感到羞恥想鑽地洞。
還是要回去問問媽媽才行。
不行就找人做個墊子。
“我沒有,就是覺得洗東西麻煩。”
黎菁嗓音嗡嗡的回了聲。
“又不要你洗,我會洗,家裡有洗衣機也快。”
陸訓失笑一聲。
和範家司機保姆保鏢全部配置齊全不同,他們更喜歡這樣兩個人私人空間的生活,安靜沒有人打擾,想做什麼都自在,所以他們連住家保姆都沒有請。
除了偶爾他會去外麵找兩個搞衛生的回來給房子大掃除,這兩個月家裡家務活基本都兩人分擔著乾。
不過他一般隻同意她幫忙掃掃地,去院子裡澆澆花,彆的沒讓她做過。
她估計擔心他累著了。
陸訓心頭發軟,又親了親她發頂,“好了,這沒什麼,我喜歡給你洗東西,求之不得的事,天冷,你趕緊換衣裳,彆感冒了。”
她冬天怕冷,早上他開了空調,但房間大,空調效果一般,這麼一會兒,她剛洗過熱水澡的身上又涼冰冰的了。
“哦。”
黎菁確實有些冷了,她應一聲,扭過身從衣櫃裡拿了件大紅的高領毛衣出來,陸訓卻在這時候從衣櫃另一邊摸出一套秋衣秋褲遞到了她麵前。
“老婆,今天大降溫,你不能再和先前那樣穿了,會著涼。”
黎菁不太喜歡穿秋衣秋褲,花花綠綠的不好看,也不貼身,穿身上總感覺把外麵的毛衣都帶著沒型了。
愛美的人對一些東西特彆堅持,哪怕她皮膚敏感,貼身穿羊毛類毛衣會感覺癢和紮人,她也寧願忍著,實在忍不了,她會在裡麵套一件打底的t衫,秋衣秋褲她真的很難接受,太土了。
“我不穿秋衣秋褲,我裡麵穿我前段時間在顧如姐店裡去買的貼身的打底衫,下麵我穿襪子,我前天在莉姐檔口裡買了很多穿到大腿的襪子.”
黎菁渾身寫滿抗拒,陸訓也耐心,依然溫聲細語的勸哄著她
“今天大降溫,外麵隻有七八度,風也大,你這樣穿大衣都不管用,等下冷得手指發僵,算盤珠子都撥不動怎麼辦?”
“咱們中午不是還要去見史主任,到時候你凍得瑟瑟發抖,還怎麼和他談買樓的事?”
陸訓說的確實是事實,雖然她已經決定辭職了,但還要做交接工作,要把這兩天落下的帳給理完,把所有單據交給科長。
她太冷的時候不太會思考,工作效率會低。
想到馬上要辭職,要離開她工作三年多快四年的地方,和那些熟悉的同事說再見,黎菁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不太舍得。
心情一下子變得低落,她都不太在意今天穿什麼了,眼睛瞥看一眼陸訓俊昳帶笑的臉,她伸手接過了他手裡帶著小碎花的秋衣秋褲。
“這麼不想穿?”
陸訓看她細白小臉微微鼓起,蔫噠噠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她怎麼那麼討厭穿秋衣秋褲,他也不舍得看她這副模樣,他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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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給你拿羽絨服?這樣會暖和些。”()?()
“沒有不想穿。”黎菁斜覷著他嘟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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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到今天要去辭職的事,都在那邊好幾年了,突然要離開了,不是很舍得。”()?()
“到時候等供銷大樓裝修好了,兩邊有競爭了,我可能都不會到六百裡麵去逛了。”
黎菁說著,又輕輕吐了口氣“不過也差不多,百貨大樓也要改革了嘛,本來也要和那些同事大姐分開了。”
陸訓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一定程度上能理解黎菁心裡的感受,他當初離開部隊的時候,心裡也有過空落不舍,臨走前他拎著包繞著部隊訓練場走了好幾圈。
他尚且這樣,黎菁內心柔軟,念舊,隻會更舍不得。
“那今天去好好給她們道個彆?再找時間請他們吃個飯?”陸訓伸手把黎菁再次抱進懷裡,寬慰道她。
菁頭靠在陸訓肩頭輕應了聲。
她情緒還是低落,陸訓想了想和她道“其實你可以試著招攬一些靠譜一點的賣貨大姐進量販,百貨大樓的大姐們她們隻要服務態度上轉變了,在做生意這塊會比剛招進來的新人好用。”
“畢竟有經驗了,對各類產品也熟悉。”
“你說的我先前也想過,隻是我擔心熟人會不好管理。”
“但如果是何經理負責管人這一塊兒倒不用擔心了,我到時候和他商量一下。”
黎菁情緒來的快,但她自我消解也算快,她靠在陸訓肩膀上這麼聊兩句,心裡慢慢又好些了。
“其實我也不用想太多,那些大姐不管怎麼調動,她們的家還在江東這片,我們總有機會碰到的。”
“到時候見麵我們還是熟人,可以打招呼,說不準她們買東西到量販小商城了,我也有機會給她們送小禮品呢。”
黎菁想到自己從買東西成為賣東西的,從大姐們手裡拿小禮品變成送的,感覺還挺奇妙的,她臉上不禁露出笑來,眼睛瞥一眼立櫃上座鐘,七點二十多了,再不換衣裳出門要遲到了。
“怎麼這麼晚了,我上班要遲到了!”黎菁趕緊醒神,她身子站直,手撩起吊帶胳膊一抬就要換衣裳。
這時候什麼辭職舍不得她都顧不得了,隻想著上班彆遲到了。
陸訓看她急,忙說“你彆著急,路上我開快點,就算晚了也沒什麼,不差這一會兒。”
“我都要辭職了,還是能不遲到就不遲到吧,站好最後一班崗嘛。”
黎菁把迅速扣上衣裳搭扣,一邊
把秋衣往頭上扣,一邊回。
陸訓看她確實著急,也沒說什麼了,讓她收拾整理,他抱著地上要洗的被單去了樓下等她。
著急忙慌的換好衣裳,簡單梳了兩下頭下樓,時間已經七點四十多,她趕緊催了陸訓出發。
陸訓知道她著急,先前下來第一時間他先去院子裡發動了車,聽到她催,他拿了外套鑰匙就和她出了門。
太晚了,來不及家裡準備早餐,隻在路上買了點讓她帶去辦公室吃。
車子開到六百後門口,七點五十六了,黎菁都顧不得和陸訓說什麼話,和他約定好中午十一點來接她,她打開車門下了車趕緊往樓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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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二月的天,突然遇到大降溫,空氣裡透著濕和冷,耳邊的風冰刀子似的呼呼的,灌進耳朵裡刮得耳窩耳膜疼,灌喉嚨裡也有種喉管破裂的難受,她都不敢用力呼吸。()?()
她憋著一口氣跑上樓,總算在最後一分鐘站在了辦公室門口。()?()
這會兒辦公室裡的人都到齊了,各個都坐在了工位上。()?()
黎菁以前也踩點上班過,她都沒什麼感覺,畢竟踩點上班甚至遲到的同事都很多。
但今天,她走進辦公室,卻明顯感覺到氛圍不對。
同事各個都好像很忙,頭都沒有抬過,偶爾有一道視線抬頭看到黎菁,那臉色一瞬變得怪異,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眼神好像還隱隱透著什麼。
準確說不止那一道,黎菁能感覺到,她一進辦公室,大家都注意到抬頭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低下頭忙了。
黎菁四處掃了眼,注意到大家辦公桌上的文件報表好像突然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