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想從陳遲頌身上退下去,結果腰被攬住,動彈不得,她抬眼瞪他,“放開我。”
陳遲頌置若罔聞,抬手撫上她的脖子,眯眼看著上麵斑斑點點的紅痕,經過一夜,顏色變暗,卻更顯誘人。
司嘉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往後仰躲著他的觸碰,卻又被他拉住手臂,下巴磕到了他肩膀,硬邦邦的,痛得她皺眉,想也沒想地低頭咬了他一口,才解氣。
陳遲頌渾然不覺地任由她動作,將她頸側散落的發絲捋到耳後,“彆回酒店了,就住這兒等我回來。”
司嘉聞言偏頭看他,不著調地笑了笑:“陳總這是打算金屋藏嬌?”
陳遲頌當然知道她的意思,神情未變,隻淡淡地撂七個字:“司嘉你彆沒良心。”
她在他這兒,從來都很拿得出手。
司嘉唇角的笑因此收住,一下倒進陳遲頌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片刻沒說話,而後問他要出幾天差。
“三天。”
司嘉點頭,幾秒後又開口:“那我再問你個問題。”
陳遲頌指尖勾著她的頭發,漫不經心地嗯一聲。
“你之前不是說要做醫生的嗎,怎麼去讀了金融?”
“李夏明告訴你的?”
“嗯。”
陳遲頌反問:“原因你真不清楚?”
司嘉聽到這話咽了下口水,“……真的是因為我?”
“是。”陳遲頌承認得也坦蕩:“為了能留住你。”
用錢用手段都好。
頓了頓他捏著司嘉的後頸,逼她和自己對視:“所以這次你彆想再離開我。”
如果可以,他真想打斷她的腿,然後養她一輩子。
但他也深知,司嘉是自由的。
他關不住她的。
而他能做的隻有努力為她建一座城堡,讓她做永遠驕傲的公主。
永遠不為六便士煩惱。
……
那天上午後來,陳遲頌仍坐在沙發上辦公,司嘉就懶洋洋地躺在他旁邊玩手機,期間李建東給她發來幾條消息,還是項目的事,她讓他彆操心了。
陳遲頌本來就是衝著她的。
然後也不知道誰先起的頭,視線一對上,有些食髓知味就開始躁動,司嘉隻來得及在身上那件衣服被扯下時說一句你還要趕飛機,陳遲頌埋著頭悶聲說我知道,司嘉被刺激得仰頭,頸部線條繃直,左手揪著男人的短發,又被陳遲頌突然的攔腰抱起而嚇了一跳,右手打他肩膀,回房,窗簾半拉,充沛的陽光搖曳,灑在他寬肩窄腰的肌肉上,流暢緊實。
欲望麵前,男女平等。
這一次陳遲頌足夠溫柔,房間裡沒有多餘的聲音,連喘/息都很細小,微不可聞,吻根本停不下來,他撐著手肘到司嘉身上,看她意亂情迷的臉,腦子裡隻剩一個想法,那就是他想把命都給她。
司嘉很快被他送上了天,心臟缺掉的一塊也終於完整。
前路漫漫,她想她再也不會孤獨了。
完事後陳遲頌伺候她洗了個澡,司嘉沒拒絕,爽是真的,累也是真的,她睨著麵前越發精神的男人,感慨男女體力差彆怎麼這麼大。
白襯衫,黑褲,骨節分明的手正一粒一粒扣著紐扣,脖頸修長,喉結性感,司嘉環臂倚在鏡子邊,朝陳遲頌吹了個流氓哨,“陳總好帥。”
她在國外這些年,沒有刻意打聽過陳遲頌的消息,偶爾幾次還是和許之窈的聊天裡,不經意地提及,看過幾張照片,但都不及此刻直觀描摹來得心動。
一點沒長殘,也根本沒有久浸名利場的烏糟感,整個人乾淨利落,而年少輕狂都被他打磨成了舉手投足間的沉穩,不管過去將來,他都有讓人輕易著迷的本事。
陳遲頌聞言挑眉,看向她,“覺得我帥?”
“嗯。”還真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陳遲頌笑,“你的。”
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撩了下,司嘉微微發怔兩秒,然後走上前,一手拽過他的領口,低頭,直接在他頸側吮出一個張揚的紅印,“那我蓋個章不過分哦?”
陳遲頌對上她的笑眼,剛被滋潤過,眼波流轉,又嬌又媚,自製力壓不住再次往上冒的火,他攥著她手腕,“成心不想讓我走是麼?”
司嘉故意勾他,“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就不走,留在這兒和你足不出戶。”
但話雖然這麼說,他們沒過多久還是出了門。
兩人定定心心在外麵吃了頓午飯,縱使店麵千變萬化,彼此的口味還是沒有太多變化,除了吃完鄧淩的車還沒到,陳遲頌問司嘉要不要喝奶茶。
飯店旁邊剛好有個奶茶店,司嘉看了眼,搖頭,“現在不愛吃甜的了。”
那天飯局上她沒騙王總。
人們總說憶苦思甜,可到她這兒,卻是戒得了甜的,戒不了回憶。因為知道她有低血糖,所以高三那會兒陳遲頌口袋裡永遠有巧克力。
說睹物思人有點矯情,但事實不過如此。
陳遲頌沒有強求。
一點整,他們準時到機場,鄧淩去辦完手續,司嘉陪陳遲頌到登機口。周圍不缺臨彆的情侶,都很難舍難分,反觀他們兩個,出挑,惹眼,卻跟不熟似的,一前一後地走,司嘉嚼著口香糖,直到慢慢停了腳步,轉身。
陳遲頌也隨之停下,看著她。
司嘉抬手理了下他襯衫衣領,那抹吻痕實在曖昧又紮眼,剛剛鄧淩撞見時耳朵都紅了,她凝視著,莞爾道:“陳遲頌,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和彆的女人走得太近,我會吃醋。”
陳遲頌低笑著嗯了一聲。
“煙能不抽就彆抽,應酬少喝酒,我等你回來……”頓了頓她把陳遲頌拉到更近,麵對麵,一字一句說給他聽:“談項目,談戀愛。”
“好,”陳遲頌眼底笑意更明顯,“你說完了?”
司嘉點頭。
“那輪到我了。”話落,陳遲頌
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圓圈,不由分說地拉過她的右手,往她無名指上套。
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微涼的金屬觸感傳來,司嘉低頭。
是枚素戒,沒有鑲鑽,設計並不複雜,銀色奢感很重,在機場明亮光線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足夠她看清外側刻的兩個字母——
C&S.
是兩人姓氏的縮寫,也是他曾經的名字。
她垂眼笑,明知故問地朝他晃了晃,“乾嘛?”
“你蓋章,我套圈,扯平了。”
也是到這時候,司嘉才發現陳遲頌手上同一位置也戴上了,明明出門前還沒有,看樣子還是情侶戒,她忍不住笑,“陳遲頌你好幼稚啊。”
陳遲頌不置可否地笑。
機場裡還在不間斷地上演著悲歡離合,周圍紛紛擾擾,他們相擁的身影卻像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