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天裡，難得多雲，叢叢雲層將烈日團團圍起，斂了半數暑氣。
失落之森古木參天，碎金般的日光透過斑駁的樹影垂射而下，四散地落在古道上三人的發頂，衣擺。
程栩一路過來，小嘴叭叭叭就說個不停，他不敢去煩應霜序，就一直湊在顧雲聲身邊鬼鬼祟祟地八卦道:
“顧師妹啊，都這麼久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那位是什麼關係？”
顧雲聲腳步微頓，挑眉問道:“你覺得是什麼關係？”
程栩訕笑一聲:“這個……這個師兄我也不好斷言啊！”
顧雲聲想了想，提議道:“是嗎？你若真是好奇，你自己去問那位唄。”
程栩聞言縮了縮脖子:“我這不是不敢嗎？”
對於程栩這慫的一批的行為，顧雲聲哼笑一聲，側頭無語地瞥了對方一眼:“那你認為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
程栩直接瞳孔地震:“顧師妹，牛啊！真牛啊！”
“你腦子裡在天天想些什麼?”顧雲聲額角跳了跳，直接扭過頭不想理對方了。
可是不過半刻鐘，程栩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又湊上前去問道:“沒什麼，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那位兄台該怎麼稱呼?”
這個問題倒是把顧雲聲問住了，表情罕見的空白了一秒:“額……這個，你得自己去問他。”畢竟就連顧雲聲現在還不知道大魔王打算以什麼身份行走江湖呢！
程栩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但看著前方一直離這邊不遠不近的青衣人，眸子一轉低聲慫恿道:“要不你去問問?”
彆說，顧雲聲的好奇心也被調起來了，於是有些蠢蠢欲動道:“那……我試試。”
程栩唇角笑意加深，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去吧！”
顧雲聲躡手躡腳地跟上應霜序的步子，眼眸微彎，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那個……應前輩，您老人家打算以什麼身份重出江湖啊？”
應霜序停下腳步，轉過身垂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那你想讓我以什麼身份呢？”
聽到這個說法，顧雲聲有一瞬間的心動，但下一秒又被求生欲狠狠地壓了下去，試探的問道:“這個，不是主要得看您的意願麼？”
應霜序哪裡看不出顧雲聲心裡的小九九，於是略微思忖一番便道:“那你今後便喚我雲應如何？”
顧雲聲猛地瞪大眼睛，一臉不確定道:“您確定？”
而且為何要選雲作姓呢。
見對方久久沒有回應，應霜序收斂了笑意，頗為‘善解人意’道:“你若是覺得不自在，那便接著像以往那般喚我吧。”
聽著對方不似玩笑的語氣，顧雲聲想了想還是趕緊喚道:“雲應！”
說完，瞥到程栩那一臉苦哈哈的表情，顧雲聲眨了眨眼睛指了指程栩的方向:“那我師兄該怎麼喚你?”
應霜序循著顧雲聲的視線看向程栩，微微頷首道?“吾喚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