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地貶低她諷刺她,是因為他覺得這隻是一個幻象,所以毫無顧慮地吐露自己的毒液,這就是他對自己的真實所想嗎?
阿利亞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碾碎了,她想起之前洛基在自己麵前虛偽的表現,而自己竟然可笑地對他產生了些許特殊的情感與依賴。
但事實證明,從頭到尾,他都在欺騙自己,並看著被他所愚弄的可悲家夥發出刺耳的嘲笑。
她曾經無法把那個引發紐約之戰的邪神和她所認識的那個“法師”聯係在一起,但眼下,她意識到自始至終,那個“法師”都隻是一個被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他從來都不存在。
阿利亞的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她竭力遏製自己企圖反駁這個以己度人的傲慢神明,她想指著他的鼻子,怒斥他的無恥。
儘管他對自己異常鄙夷不屑,但他卻放任自己沉湎於那些欲念,沉浸於窺視她的生活的惡行之中。
這時,阿利亞都有點痛恨於自己的善於忍耐,她理智清晰地知道,自己的那點能力在邪神洛基麵前毫無勝算,此刻她隻能選擇忍氣吞聲。
但是表情可以偽裝,但是過於肆虐的情緒卻仍然可以從某些地方泄露出來。
阿立亞不覺得以自己的能力,能夠如此輕易地蠱惑他這樣傲慢的神祗,他隻是在給自己尋找一個借口,並將所有責任都推卸到她的身上罷了。
她終於抑製不住,往前靠了靠,意圖躲避洛基的觸碰,但電影剛上映到精彩之處,激動的索爾突然一拍她的大腿,將她又驚嚇地後退回去。
索爾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帶給了阿立亞什麼樣的麻煩,因為她發覺到洛基的手已經變換了位置,此刻他的胳膊被她墊在了背後,並順勢攬住了她的腰部,暗暗收力,使得阿立亞無法像剛剛那樣再度退離他的封鎖。
洛基似乎覺得她這樣微弱的掙紮很有意思,不免發出一點近乎輕嘲的笑聲,“所以你不同意我的評價嗎?”
阿立亞再也忍受不住了,她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索爾過於熾熱的氣息的炙烤外加洛基幾乎裹滿冰碴的話語的雙重刺激加折磨,終於磨斷了她一直緊繃過頭的那根屬於理智的弦。
她終於扭頭瞪向了一旁的洛基,幾乎是一字一句道,“即使我是如此的微弱、可鄙,但是你卻無法抵抗我的吸引,這是否有點太可笑了?
我何德何能能夠引誘邪神洛基?我想,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你發覺到自己被一個卑微可憐的混血惡魔所吸引後而找尋的借口。
你發自內心地鄙夷我,卻仍然無法抵抗自己心中的渴求。
你終其一生都在尋找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追逐虛妄的權柄,最終迷失自我,我如今都無法分辨,你我之間,究竟誰才是最可悲的那一個。”
阿立亞憤怒的眼眸所灼燒的火焰外加她尖銳的話語讓眼前的洛基怔愣在原地,他簡直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他自認可以徹底掌控的弱小惡魔,第一次見識到了來自惡魔的毒液。
洛基還來不及反應,阿立亞已經掰開了他扣在自己腰間的手指,冷冷一笑,站起身來,並異常果決地將手裡的爆米花桶倒立過來,朝著他兜頭澆下,繼而朝他憤怒地豎起一根中指,然後她的身影就逐漸消散在索爾的夢境之中。
被丟在原地沾著滿身爆米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