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又一次的酒吧狩獵(1 / 2)

能量透支過度所帶來的頭痛與剛剛被紅頭罩的精神力反攻的不適的雙倍疊加使得阿利亞的頭如同被大力撕扯一般劇痛無比,甚至那一下重擊讓她幾乎完全地喪失了行動力。

她蜷縮在被她所控製的傭兵的懷中,將他當成另類的代步工具,並勉強支撐著,分出心神觀看周邊情況,好在雖然她不認路,但被她所控製的傭兵依然記得進來時的路徑。

在下一個拐角處,阿利亞遠遠地就聽見了明顯的腳步聲,她的精神立刻緊繃了起來,手指也忍不住蜷起,但已經來不及後退或者是另尋他路了,阿利亞隻能指望不要再節外生枝。

當這位身著黑藍戰衣麵戴多米諾麵具的蒙麵義警出現在阿利亞的視野之中的時候,那張半蒙在亂發之下的蒼白小臉出現了片刻的怔愣。

她對這位義警並沒有多少印象,作為紐約人,她對哥譚義警成員構成沒有過深的研究。

但對方所帶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她卻對他沒有多少實質性的陌生感,反而讓她感到一種古怪的熟悉。

這位蒙麵義警也注意到了他們的靠近,卻並不打算理會他們這兩個過路客,隻是匆匆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折返過去。

在他路過二人的時候,一股夾雜著海風味道的熟悉氣息掠過他們,這讓阿利亞心神一顫,她忍不住將視線投注在對方身上,企圖看穿他麵具之下的真容。

而匆匆趕來的夜翼很早就注意到了這兩個粗略望去像是警衛和護士搭配的組合,那名身著阿卡姆護士服飾的年輕小姐正滿臉蒼白地縮在那名看上去接近警衛和特工的人員懷中,似乎受了重傷。

由於對方低垂著臉龐,外加碎發覆蓋住了對方大半的麵容,隻露出一個精巧的下頜,他根本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隻是匆匆掠過他們,可在路過對方的時候,一陣令他覺得熟悉的柑橘氣息促使他莫名地放慢了腳步。

但就在他回望過去的時候,那名“護士”小姐已經收回了視線,依然難耐地蜷縮在那名“警衛”懷中,十指緊緊地扣住對方的衣襟,似乎在忍耐著極度的痛苦。

距離更近之後,原本因為過度急切而忽略了一些細節的夜翼終於察覺到了二人身上的違和之處,那名“警衛”的裝束雖然有點接近普通的獄警和特工,但顯得更為精良,且看上去更為訓練有素,更像是特殊雇傭兵。

而那位“護士”小姐似乎隻是套了件護工外衣,甚至沒有佩戴胸牌,身上更沒有那些醫護人員特有的消毒水的氣息,看上去與真實的護士有著鮮明的差距。

不容夜翼多想,激烈的槍聲和打鬥聲再次傳來,看來這一次他找到了正確的方向,現在他甚至分不太清到底是先處理暴走的毒藤女更為重要,還是先找到小醜解決當前阿卡姆爆炸危機更為緊要。

於是他選擇暫且先放棄調查眼前這兩個可疑分子,轉而向前方跑去。

看著夜翼果決離去的背影,阿利亞的心臟竟然莫名地揪起,升騰起一種失落和難安。

她也不明白這種情緒到底算是怎麼回事,閉了閉眼,決定將這些軟弱無用的情緒拋除出去。

先離開阿卡姆才是當務之急。

夜翼到達的時候,紅頭罩已經解決了那些與剛剛那個“警衛”同樣打扮的傭兵團夥,除了那個傭兵頭領被他砸暈丟在一邊,那些看上去更像是被精神控製的傀儡則被他乾脆利落地解決了,他異常公平地給每人頭頂都給予了一發彈孔,甚至每個形狀都規整完美到不可思議。

一旁小醜抵著牆角艱難喘息,腹部的槍傷經過剛剛的打鬥和掙紮過後不斷擴大,重傷程度成倍加劇,而一旁還呆在角落的企鵝人已經不知所蹤,這個慣會偷奸耍滑的家夥已經趁亂逃離。

夜翼看著眼前的一幕,陷入沉默。

如果這是個速通阿卡姆的單人遊戲,紅頭罩的壯舉已經完全可以獲得碎顱製造者類似的超級稱號了。

或許在他人看來紅頭罩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力分子,但夜翼知道,紅頭罩做事並不是真的隨心而欲、任性而為,他有著自己的標準,儘管這個標準可能與蝙蝠家背道而馳。

他決定先將所謂的原則問題和家庭糾紛拋在一邊,因為眼下阿卡姆的危機正懸在眾人頭頂,光靠他一個人對付小醜的炸彈遊戲和毒藤女的瘋狂南瓜實在是有點分身乏術。

“我以為會是老頭子先到。”紅頭罩對夜翼眼中所透露出的擔憂和不讚成相當不以為意,他手裡轉著那把將地上傭兵全部送去見了上帝的手槍,嘴上話語稍顯輕佻,眼中卻沒有多少情緒,稍顯冷漠。

夜翼沒有回複紅頭罩的調侃,他完全想象的到,如果是老頭子來這,會爆發怎樣激烈的衝突。

紅頭罩對於刺激如今的老頭子充滿了各種惡劣的興趣,即使知道這些人並不無辜,但所謂的底限問題依然能促使蝙蝠俠因此暴怒不已。

他總是想用他這種對待生命輕佻、隨意的態度強硬地證明他如今的改變,強調他不再是過去那個渴望得到他人認可,不斷追隨他人步伐的小男孩了。

夜翼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否稱得上錯誤或者是正確與否,他們總是覺得“紅頭罩”原本能夠選擇,隻是他自主選擇走上了這條道路。

但是他們總是忽略某些事實,那就是一個出生於哥譚底層、掙紮於汙水與泥濘之中成長的男孩,他眼中所見的世界的色彩基調與他們是截然不同的。

他們可以說紅頭罩是個極端的危險分子,但絕不能說他不懂哥譚。

他所采用的行事風格,對於哥譚底層人民來說是完全能夠理解並且甚至比那些蒙麵義警所做之事更為快捷高效。

Bat或許不是不能明白這一點,但是見到如今的紅頭罩,就仿佛是在反複強調一個事實,強調他並沒有保護好當初的那個男孩,他曾經差點永遠失去了對方。

他的改變並不是毫無道理,甚至邏輯也過於清晰明了,他就像是一團複生自地獄的火焰,想要將一切汙穢都徹底燃儘。

蝙蝠俠想要阻止的,不隻是說阻止“紅頭罩”在哥譚造成更多的破壞,挑戰應有的規則和界限,換種說法,他更想阻止的是他眼中那個男孩的繼續墮落並被憤怒仇恨所吞噬。

這對紅頭罩行不通,他也不是不能夠理解蝙蝠俠的想法。

但是那些所失去的時光,所造成的誤解並不是那麼好消除的東西,那段記憶或者是傷害簡直就如同附骨之蛆,就像是一個無法消除的頑疾,盤亙在他們的心頭。

或許一開始,蝙蝠俠就能預料到那個男孩的道路很可能會與眾人都截然不同,從一開始,他吸引他人注意的方式就那麼與眾不同,不是所有哥譚的十歲小孩都能那麼輕鬆的卸下蝙蝠車的車輪的。

而他一直也不是一個過於乖順的小孩,他喜歡挑戰,生性叛逆,帶著哥譚底層人民的不屈精神。

隻是蝙蝠俠對於紅頭罩這種近乎自我折磨的道路選擇而感到痛苦,這都不斷在提醒著他,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改變什麼,起碼,他不希望對方走上這樣一條痛苦艱難且在他看來不斷淪陷的道路,但這一切最終卻急轉直下,到了一種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知道,這裡麵有他的原因,這或許也是他憤怒的原因之一。

人們總會因為各種原因誤會彼此,但他們互相折磨的原因總是相似的,那就是因為他們之間依然存在著某種不願取締不想放棄的感情連接。

夜翼即使地收回了自己過度發散的思緒還有他過度複雜的神情,他知道紅頭罩不會耐煩其他人拿他和老頭子之間的關係說事,他也不再需要自己身為“過來人”的經驗指導,他真的已經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於是他調整了表情,努力表現出公事公辦的態度來請求合作。

紅頭罩當然會答應他的提議,這是毋庸置疑的,但這不妨礙他就此發表一些挑釁言論,這倒是他的一貫風格,“如果看見我們如此相親相愛,老頭子一定會感動到落淚,這不就是他一向期待的融洽大家庭嗎——

如果他其中的一個養子不是如今的紅頭罩的話,這或許真的是一出合家歡喜劇了。”

夜翼對此不想發表什麼評論,但他依然緩和了自己的麵部表情,就仿佛麵前所站著的並不是如今哥譚赫赫有名的黑,幫頭目,而是那個依然需要自己幫助和教導的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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