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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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凜話音方落,眾人便看過來,多少都帶著些震驚。

老頭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答複,喉嚨動了兩下,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似的。突出的雙眼卡在鼻子兩側,前前後後地轉了轉,有些惡狠狠地說道:“我得去問問夫人。”

老頭前腳剛離開小屋,陸凜就被謝韞舟和花姐一左一右的拉住。

謝韞舟:“你方才……”

花姐:“小鹿啊,你們在街頭賣藝,賣的就是逗鳥?”

陸凜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是啊。原本我們自己養了兩箱活鳥兒做道具。言言撫琴、小謝唱詞,再配上阿墨的劍舞,做個精衛填海或者百鳥朝鳳之類的表演,還不是圖個熱鬨嘛。”

古青墨低頭看腳:我是真的不知道精衛填海和百鳥朝鳳為什麼還要舞劍。

花姐半信半疑,但仍是順著說下去:“也是新鮮。隻是不知這夫人喜不喜歡看。”

陸凜這才又看向謝韞舟:“怎麼了?”

因陸凜提起兒時的暗語,謝韞舟心頭一熱,曾經相處時的種種爭先恐後地在其腦海中躍出,構建出一副兩小無猜的畫麵。

謝韞舟有意無意地瞟向古青墨,柔聲說道:“我記得你小時候習過畫,怎麼不提?”

陸凜哪裡知道他心裡此刻的溫存,冷麵冷心說道:“早八百年的事兒了,我小時候還會打你呢。”

這話落在謝韞舟耳朵裡,倒像是陸凜在埋怨他這些年都沒有聯係,對自己不曾關注似的,他便愈發覺得這隻是陸凜的小情趣。

“其實你若是無甚所長,我也可以臨時教你幾句唱詞。你到時同我一塊上台,若是出了紕漏我也好給你添補。就像兒時先生抽查你背詩文一樣。”

陸凜感覺自己太陽穴都在突突,看看人家李且言,哪怕是親眼看見自己老爹新找的妾在打架,也知道活命第一。反觀謝韞舟,怎麼還憶起往昔來了?

於是,她冷聲說道:“你是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謝韞舟好似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過了會兒才說:“我、我隻是第一次見這種地方,君子不語怪力亂神。”

“哈。君子?”誰家君子盤算著讓人做妾,也不怕閃了舌頭。

遠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陸凜便再也不理謝韞舟,隻認真地聽去。

先是老頭斷斷續續地將陸凜要逗鳥一事說了。接著便是陸凜一開始就聽到的溫柔女子聲音,隻是現在她的語氣並不那麼和煦了:“逗鳥?你看看這羅家莊上上下下哪裡有鳥給她逗?連這都要來問我,要你何用?還不如今日把你送到前院去。”

老頭驚慌失措地為自己開脫:“夫人息怒,我實在不知道這規矩如何,這才來問夫人。”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蠢貨!我餓了,我的孩子們也餓了。這裡哪裡有鳥?她演什麼?若是她不願意換不肯登台,你自然知道該怎麼辦!”夫人說話的聲音和老頭痛苦的低呼聲一並傳來。

隨即便是孩童的聲響:“呸呸呸,老頭子的肉不好吃!”

麵對著所謂的孩子,夫人又恢複了一貫的和煦,柔聲說道:“再耐心等等,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另一側花姐看著自己的戲班子:大萬死在樹林裡,老唐被菩薩畫像吃了,絲絲生死不明。才這麼些時候便七零八落了,好在大壯稍稍緩過來些,隻是接下來……她正了正神,試圖將“絕對會死”的想法壓下去,又看向陸凜那邊,心裡暗忖:隻要能找到出去的指示,隻要能蹚出會死的條件,就一定能活著出去!

花姐聽到陸凜和謝韞舟的對話,想了想,走到謝韞舟身旁,壓低了聲音,安撫似的溫聲說道:“小鹿也不是故意氣你,隻是這兒確實嚇人。女孩子嘛,哪裡有被人關心了卻不明白的?我看她對阿墨也頗有微詞,阿墨也並不是我們想的對她那般親昵。隻是在這處,阿墨的體格看上去更有安全感些。”

陸凜雖然不知道花姐對謝韞舟說了什麼,但想想也知道。花姐這是打算從謝韞舟下手離間自己這邊幾人,到時候給她當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