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2 / 2)

“先後退吧。”陸凜低聲說道,“有人要來砍竹子了。”

看著李且言和謝韞舟弱不禁風的模樣,再想想自己的打鬥能力,陸凜突然十分懷念古青墨。

三個人也算某種程度的配合默契,隨著陸凜話音一落,便一起快速地向後退去,同那歌聲的距離也越拉越遠。

但這也隻是暫時避讓,如果不能快些想出破解之法,陸凜和李且言仍然會變成竹子,杵在原地等邪祟來將他們砍下來做成小背簍。

謝韞舟經過羅家莊一事,回去燒了兩日,但並非全程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陸凜向陸解吐槽他的內容實在太過刺耳,他在京城多年,耳旁總是誇獎的言語,何曾被說的如此一文不值。

於是,他在清醒時總是會回想羅家莊發生的一切,然後發現自己從頭到尾確實一文不值。除了在戲台上因為認出美人周氏靈機一動唱出哀歌以外,幾乎全程是在添亂和抱大腿中度過的。

痛定思痛,他認為如果還有下次,自己至少要充當一個智囊。

當然,最好是沒有下一次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才決定來定遠侯府湊湊熱鬨沾沾人氣,可誰知道“下一次”來得如此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此刻古青墨不在,陸凜和李且言又都不同程度的在“竹化”,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起一些所謂的“男人的責任”。在不能變綠的基礎之上,扭轉一下自己的口碑。

“你說,出去的條件會不會藏在竹子之中?”謝韞舟開口說道:“我帶了短刀,要不咱們砍砍試試?”

“有可能,但目前不適合砍。”陸凜回道。

“為什麼?”自打從羅家莊回來,謝韞舟出門必藏一把小刀在靴中。這還是他仔細思量過的結果,畢竟如果大咧咧的彆在腰上,萬一再被人搶了怎麼辦?

陸凜答道:“這裡竹子太多了,也不知道是哪一根。而且短刀砍竹子太不趁手,會花費很多時間和力氣。先不說會不會被追上,我和李且言可能也等不到那個時候。”

“那會不會是小廝變得那棵?”李且言問:“剛才一拐彎他就不見了,他會不會也是竹子?”

說著,三人經過一棵梅花樹。因是深秋,尚未到梅花料峭之時,但這株梅花卻已然盛放,暗香撲麵而來。

與此同時,那歌聲陡然一轉,竟是突然到了三人的身前,且距離極近。

“竹子!”一個頭發蓬亂的女人歪著頭,驚喜地看向三人的方向。

她手上拎著一把巨大的砍刀,刀身鏽跡斑斑,刀口也參差不齊,像是用過許多次了。但也因此,那刀顯得更為恐怖。

女人身形單薄,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麵容枯槁來形容,脖頸處的筋絡都清楚的繃在外麵,好像乾枯的竹竿,稍微用點力就會折斷。但她的腹部卻很明顯地隆起,好像懷著身孕。

粗布的衣裳破舊不堪,手腕腳腕俱都都在外麵,上麵的皮肉翻卷,有的地方已經結成了難看的痂,有些地方仍是血肉模糊。

女人舉起大大的砍刀,嘴角扯得巨大,“砍!砍竹子!給寶寶做背簍!”

砍刀在三人麵前“唰”地落下,謝韞舟堪堪躲開,嚇得他險些跪在地上。三人又連忙朝反方向狂奔。

幸好女人體力並不好,三人很快就將她甩下,但李且言上半身也開始竹化了,因為胸腔無法快速起伏,跑動對她的負擔極大,三人隻好放緩腳步。

“明明有那麼多竹子,她是不是眼瞎,非要砍我們!”李且言痛苦說道。

陸凜聞言突然停住,將李且言的話重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