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醫生帶著沈玉衡在複雜的A區繞著，又用名牌推開了不少密碼門。
直到一間使用全落地窗砌成的屋子。
像是一個倒扣的大玻璃罩子，就連廁所都沒有絲毫的隱蔽可言。
“進去吧。”D醫生原本輕鬆的氣場變得有些壓抑，他眉頭微微蹙起，語調溫柔地對沈玉衡說道：“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我會幫助你的。”
玻璃罩子開出一扇狹小的門，沈玉衡進去後發覺這裡竟然是單麵玻璃。
外麵的人像是觀察動物一樣把裡麵的人一覽無餘地映入眼簾，裡麵的人卻隻能迷茫地待著。
“哥、哥。”病床上一個少年身形的人坐著，眼睛被笑意弄得如月牙般彎起，他伸出手，鐵鏈緊緊地扣在手腕上。
粗短的鐵鏈讓他隻能微微抬起手，連下床都做不到，每次晃動間帶著叮叮當當的響聲。
臉色慘白如紙，略微發黃的發絲柔軟地垂著，他臉上帶著笑意，一遍遍地重複著“哥哥”這個詞彙，見沈玉衡沒有動作。
他有些失望地放下手，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喉嚨，試探地發出聲音，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聲音太難聽了，才會讓沈玉衡不想理他。
沈玉衡冷著臉走到了床邊，在X少年驚喜的目光中掀開被子。
果然，就連腳都被鎖鏈緊緊勒著，抬腿都難做到。
似乎為了方便處理衛生，褲子都沒有給他穿上，僅存的遮羞就是身上的被子。
“這是什麼？”沈玉衡捏著X少年發涼僵硬的小腿肚子，在腿窩正插著一根粗針，外麵還掛著一袋透明的液體，上麵並沒有任何標記。
不知名的液體不斷地注射到X少年的身體裡，而他本人臉色也白得不正常，皮膚表麵也不正常的沁出汗水。
X少年臉一紅，感受到微風吹過腿的感覺，他下意識地膝蓋並攏一下，卻因為腳踝上的鐵鏈，沒有絲毫阻攔的意味，更像是欲語還休的邀請。
“害怕我？”沈玉衡眉尾微挑，似乎下一秒就要掀開被子壓上去。
雖然聽不見沈玉衡在說什麼，X少年卻還是認真地看著沈玉衡的嘴唇，他有些渴望地舔了下嘴角，似乎回想到了當初體驗過的，溫柔又熱烈的吻。
“哥哥。”X少爺搖搖頭，示意自己的腿不重要，他又一次抬起手，這次終於得到了對方的回應。
他低下頭，捏著沈玉衡主動伸來的手指，嗓音發抖，卻能讓人感受到他的開心：“哥哥……哥哥！”
【這個X的狀態，好奇怪。】
【對，像是見過小布偶，又像是沒見過？】
【興奮得不正常，有點像是我活著時候做夢的感覺。】
沈玉衡湊到X少年的麵前，看著對方眼神中的癡迷，他有些疑惑地歪歪頭，直接低下頭親了上去：“啵！”
柔軟的嘴唇相貼，像是兩隻懵懂的小獸互相觸碰著。
“嘶……”X少年有些委屈地收回舌頭，還伸出被咬出牙印的舌尖，嘟嘟囔囔地說道：“哥哥！”
“撒嬌也沒用。”沈玉衡擦了下濕漉漉的嘴唇，抱怨道：“像小狗一樣。”
跟狗在啃骨頭一樣，讓他感覺自己要被吃掉了。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爽，他翻身下床，去門口拿自己剛剛扔下的粉紅拘束衣。
X少年一驚，他掙紮著去抓沈玉衡的衣擺，然而堅硬的鐵鏈繃緊，死死地束縛住了他的動作。
“啊！”X少年有些驚慌地發出聲音，掙紮著的身體讓腿窩中的粗針竄了位置，鮮血順著腿滑落。
‘我知道錯了。’X少年眼前的視野被淚水覆蓋，白茫茫的一片，他失落地低下頭：‘不親了，我知道錯了。’
他剛準備在大腦連接D醫生，讓D醫生幫他說說好話，就看見沈玉衡重新站回床邊。
沈玉衡勾著X少年的臉讓他抬起。
原本蒼白的臉因為急促的呼吸而染上紅暈，嘴唇被自己咬破口子，豔紅的血液像是口脂般滋潤著唇肉，他烏黑的眸子隔著淚水，更顯得幽深。
【在裝可憐上，小貓遇見對手了。】
【男人最好的嫁妝之一就是眼淚，哈哈哈。】
【不過這裡的感覺好恐怖，我一個鬼靈都感覺汗毛要起來了。】
知道外麵可以無限製地偷窺房間後，進入這單麵玻璃的房間，就會讓人感覺到處都是眼睛。
本就不大的空間更是壓抑得讓人心慌。
沈玉衡有些煩躁地扯了一下頭發，哪怕是他，當初都沒有被這麼對待。
那些人再怎麼厭惡他，也是把他當成怪物或者當成人來對待，而不是當成未開化的猴子一樣，肆無忌憚地窺伺著他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