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府已經被這座城市的警衛隊包圍著，他們的目光落在沈玉衡身上時，出現了憤懣的神色。
“就是這條人魚！藍色的鱗片，是他殺了市長。”
“市長熱情招待你們，把最好的府邸給了你們，還讓我們挑海水灌滿浴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跟一個畜生講什麼人性，把他綁起來，抽出人魚脂，挖掉人魚心……呃！！”
那在人群中嘶吼著的男子眼球外鼓，整個人的頸椎骨頭刺破脖子上的皮肉，驟然倒地。
出手的人竟然是看似溫和平靜的副官。
他臉上帶著一如從前的淺笑，淡淡說道：“對上將夫人不敬，你們的思想還需要規訓。”
沈玉衡抬起頭，發覺有一個能量罩竟然籠罩在了市長府邸的之上。
外麵路過的人對著市長府指指點點，卻沒有人對那個死亡的鬼怪出現恐慌的情緒。
這裡的現實和虛幻被能量罩扭曲了。
那些圍在市長府周圍的警員麵色變成了青白色，身體一點點地抽搐扭曲，隨後膨大起來。
像是氣球玩具一般，腹部高高地鼓起，臉頰被撐的變形，徒留細小的四肢在臃腫的軀乾上粘連著。
副官整理一下衣服，拿出了手木倉，對著空中飄浮著的鬼怪就是一彈。
“砰！”
沒有鮮血，那些鬼怪仿佛真的變成了遊樂園的氣球，裡麵充斥著氮氣和彩帶，身體炸裂開口，彩帶從空中飄落。
“等我一會。”陸東序用手肘擦了一下市長府前的雕像底座，把沈玉衡放在了上麵。
沈玉衡看著陸東序，猛地用雙手拍在對方的臉頰上，手掌用力地向內一推，親了一下陸東序嘟起的嘴唇，才緩緩問道：“懲罰？”
“……不會。”陸東序愣了一下，突然嘴角勾起，溫柔的笑讓他冷漠的眼睛變得柔和起來，他低聲說道：“規則允許我成為王後。”
從一開始，規則對他的禁錮更多來自那奇怪的實驗室。
隻要他沒有滿足實驗室的要求，那帝國的太陽就會借此機會懲戒他。
鞭刑、囚禁、睡眠剝奪、水牢……
但是無論怎樣，他們都沒有殺死他。
想必那詭異的規則同樣對他們有所禁錮。
隻要給他一個喘息的餘地，他就有把握顛覆整個帝國。
曾經令他痛苦的肌膚饑渴症，也成了他能放肆與人魚水乳交融的理由。
隻要他表現出些許的難受，人魚就會敞開一切接納他。
陸東序眼裡的溫柔像是春水，隨著一滴眼淚溢出眼眶。
“我的國王。”陸東序單膝跪地，親吻著沈玉衡的魚尾，他輕聲說道：“我會守護你，守護賽諾雅人魚。”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空中飄浮著的鬼怪攻擊力近乎為零，他們向陸東序和副官撲來，卻隻會炸出彩帶飄落在地上。
副官眉頭緊皺，一腳踹開了緊閉著的市長府大門。
“殺了。”陸東序看著門內的場景，曾經熱鬨的市長府一片冷寂，那些傭人滿臉麻木地看向大門。
他們的身體也像是打進了空氣，一點點地膨脹、漂浮。
“是！”
副官的手中已經沒有了足夠的子彈，他抽出腰帶中的小刀，踩著牆壁翻身到了房頂。
而他們在清理市長府時，沈玉衡這邊也不算空閒。
“嘀嗒——嘀嗒——”
沉重黏膩的水滴聲又一次響起，沈玉衡看著房簷上莫名出現的水流，一時間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