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聽阿芳說得這麼露骨,也不禁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她出身九龍城寨,又是做小姐的出身,因此作風大膽,葷素不忌,毫無下限,什麼話都敢講,什麼事都敢做。
夏天畢竟身份擺在那兒呢,當然不能夠跟她一起胡鬨,因此每次言語交鋒,都是以他落敗而告終。
“彆胡說八道了,快把衣服穿上去吧,不然都被人看光光了。”夏天知道自己鬥嘴永遠鬥不贏阿芳,頓時把臉一板嗬斥道。
“看光就看光唄,每個人生下來的時候都是不穿衣服的,早就被人家看光了。”阿芳卻一臉無所謂道,“小導演,我聽說人家歐洲那邊就有人喜歡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跑,是麼?”
“歐洲再開放,敢在街上裸奔一樣被抓。”夏天搖搖頭道,“行了,趕緊穿上衣服吧。”他將阿芳的衣服丟給她道。
“嗯,我猜到你的意思了,小導演。”阿芳忽然笑道,“你一定是不想讓彆人看到我光光的樣子,隻想你自己看到我光光的樣子,對不對?!你好奸詐呀,可以跟我明說嘛,乾什麼還要我猜呢?”
“你饒了我吧。”夏天哭笑不得的道,轉身逃之夭夭了。他就知道跟阿芳聊天,自己保準吃虧。
阿芳見夏天逃也似的跑了,不禁逗得咯咯大笑起來,同時她也將衣服都穿上了。
“唉!”等她一穿上衣服,在場眾人都悵然若失的歎了一口氣。
……
“炳哥,電影馬上就要拍完了,我想問一下,我那四分之一片酬,是不是應該給我了?”早晨,等齙牙炳一來,夏天就把他拉到一旁問道。
“片酬呀?!哎呀,這個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齙牙炳嘬了嘬牙花子道,“我已經叫人核算過了,你老爸的高利貸是三分利,他借了我五萬塊,利上加利,你要還我六萬五千塊。再加上你上次打傷了我的人,醫藥費也要一萬塊,所以加在一起總共七萬五千塊。正好和你的片酬抵消了。”
“抵消了?!”夏天愣了一下,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齙牙炳算盤打得這麼精,一分錢都不想出。
不過跟他爭論這個也沒意思,夏天笑了笑,“那就按你說的,抵消好了。不過我老爸的欠條呢?”
“欠條呀,我明天再拿給你,現在沒帶在身上。”齙牙炳雙手一攤道。
“恩?!”夏天頓時一皺眉。
“阿天,明天戲殺青之後,你去做剪輯的時候,我在剪輯室把欠條還給你。”齙牙炳又說道。
夏天笑了笑,都是千年狐狸,跟我玩什麼聊齋呀。這點小把戲騙得了誰?
“炳哥,我看不必那麼麻煩了吧,你還是讓個兄弟跑一趟吧,幫我把欠條拿回來,這樣對你我都好。”他看向齙牙炳道。
齙牙炳皺了皺眉頭,他是很不想還夏天那張欠條。因為要是還了,那夏天也就不欠他什麼了,將來兩人再無瓜葛。如果再想讓他為自己拍戲,就是難上加難,根本不可能了。
“阿天,這部戲都還沒上映,我怎麼知道最後票房如何?要是你害我賠錢了怎麼辦,那我那十萬片酬豈不是花的冤枉?”齙牙炳想了一下,隨後板起臉來說道,“這樣吧,等電影上映之後,如果票房不錯的話,我答應你,一定把欠條還給你的。”
“嗬!”夏天頓時臉色一黑。
齙牙炳倒是打得好主意,等電影上映之後,票房不錯的話,才會把欠條還給自己。看來他不止想要自己為他拍戲,而且在拍完戲後,還想繼續讓自己為他服務呢。
不過以他這種尿性,就算電影上映之後真的大賣,他也不見得會把欠條還回來。到時候,沒準還會有更多的借口。
“咱們之前已經說好了,十萬片酬,一半先付,剩下四分之一殺青之前支付,最後四分之一上映結束之後結清。不過既然炳哥你不守信用,打算耍花樣,那就恕我不奉陪了。這部電影,你愛找誰來拍就找誰來拍,我不管了。”夏天直接說道。
“你敢不管?!”齙牙炳見夏天撂了挑子,忍不住威脅道,“臭小子,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這門口?”
“炳哥,你難道沒聽過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咫尺之內,人儘敵國的道理麼?你現在跟我站得這麼近,還敢用這種話來威脅我?”夏天眉毛一豎,同樣毫不示弱道。
所謂拳怕少壯,夏天此時正當壯年,體力充沛,拳大力沉。而齙牙炳年過四十,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完全是色厲內荏。在這麼短的距離之內,夏天若要對他不利的話,以齙牙炳如今的身手,根本就躲不過去。
聽夏天這麼一說,齙牙炳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空無一人。
他這些天和夏天都相處愉快,所以根本就沒有提防過他,沒想到現在竟然讓自己置身到了如此危險的境地。
“喂,小子,我警告你,千萬不要亂來啊。你要是敢動我,我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齙牙炳心中雖然害怕,嘴上卻依然硬挺道。
“那就要看看炳哥你的誠意了。”夏天冷冷的看著他道,“把我的欠條交出來,以後大家還能做朋友。這部電影我幫你剪輯,我幫你宣傳,我保證你能賺錢。你要是再耍花樣,那大家就一拍兩散,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客氣。做朋友還是做敵人,你自己選!”他沉聲喝問道。
齙牙炳嚇了一跳,心中盤算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阿天,你彆生氣,這隻是一場誤會而已,我怎麼會不相信你的能力呢。我現在就叫人把你的欠條拿來。”他滿臉賠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