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歸感動,他後加的那句話讓牧玥對他的嫌棄又冒出了頭,“你夠了啊,與其嚎這個不如給我講講你兩個爹爹的故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祿安康灌了自己一半壺酒,打了個酒嗝很不服氣,“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有些長輩確實不願意讓小輩知道自己過往,安容卻是早早便將自己的故事都告訴了祿安康。
牧玥接下來都沒怎麼碰酒,純看祿安康自己在那裡邊喝邊講。
在祿安康懂事後安容除了在家教導他一些技能為以後進入郡主府做準備,另一方麵就是將自己的過往保護袒露出來,他是在為祿安康打基礎,現在他們在小家裡都受周圍鄰居非議,妄論進入郡主府後祿安康便站在了眾人眼前,人人都會談及他的家世,與其藏著讓他經過彆人嘴裡知道些扭曲的內容,安容打定主意自己把該知道的都講清楚。
他相信自己養出來的孩子不會經不住事,少年時的祿安康眼神就已經很堅定了,他對他抱有很大期待,不是誰都能接受這樣一個由閹人與小倌組成的詭異家庭,因為不是誰都能承受這樣家庭背後所麵對的流言蜚語與白眼鄙夷。
他想讓祿安康真正需要站在外麵麵對風霜刀劍時,還可以從他們故事裡那一點點美好的羈絆中汲取到一些力量,那是無關身份與性彆,發自內心產生的感情,他們因為愛而在一起,他們同樣愛著他。
安容與祿公公的相遇始於一場意外,相遇時兩人年紀都已不小,年齡上來由小倌退下來在後院做雜役的安容遭遇到不按規矩來的無理客人,雖說貞潔這東西他早已沒有,不過那時候把他從虎口救下來的祿公公仍然像個大英雄。
安容是知道這位經常來樓裡的貴客的,他從來就不掩飾身份,明晃晃的宦官服,隻是他們產生交集後,他開始對他上心了。
他打聽到他每次來點人也不做什麼,隻是讓對方陪著喝酒,他也不過夜,喝醉就走,總是繃著一張臉,不愛說話,不愛笑。
那時候他知道了,看上去冷麵無情的祿公公其實是個怕寂寞的人,不然他浪費錢跑到這裡單單是喝酒做什麼呢。
他開始等他,從他來樓裡後,門前門後地守著,怕他喝醉如廁跟著。他從來不是膽小躲著偷偷做這一切的人,他就直接出現在他身邊,向他問好,主動去攙扶他,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叮囑他還是少喝一些為好。
可能是他太大膽,他察覺到祿公公後來開始躲著他了,他不僅減少了來樓裡的頻次,還遠遠看見他就走。
當時的安容說不傷心是假的,他以為祿公公討厭他,那他自然不能死纏爛打,畢竟他已經年老色衰,隻是一介雜役。他其實隻是想在他來的時候陪陪他,並沒有奢想太多,但可能在他的眼裡自己隻是個想抓住他搏個出路的那種人吧,他仍然關注他,隻是不再往他麵前湊。
原本以為就這樣,事情的轉機發生於一月後的一晚。
那一晚他喝得很醉,搖搖晃晃去後院如廁掉下了錢袋,這一幕自然被安容看見,安容實在不放心,找上他將他送了出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