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山莊的人, 上上下下一夜之間全部中毒,倒是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隻是昏迷不醒罷了。待眾人醒來的時候, 卻發現莊主失蹤了。
“關少俠, 您是說我父親被人擄走了?”碧水山莊的少莊主一覺醒來, 得知事情的經過, 整個人都是懵的。
“確實如此。”關少天點點頭。
這種私人恩怨, 他一介外人如何能夠插手?更彆說是涉及男女私情……他也非常的尷尬。
兩人交手時, 那女子趁機下了毒, 陸東尋不慎中招,她帶走陸東尋的時候,留下了解藥。若非如此,關少天也不能放人離開。
他非常婉轉的將當夜的事情說個明白,少莊主也並非傻子, 他聽明白了。
這真是個尷尬的結果, 關鍵是這事如何交代, 少莊主也頭疼的厲害,最終也隻能含糊其辭,對外隻說他父親生了重病,歸隱山林, 不問世事。
事情過後的第三日,關少天和雲碧姑娘便決定離開碧水山莊, 前來與清暖告辭。
清暖與雲碧相談甚歡, 隻是每次見了關少天, 氣氛就會變得有點怪。清暖覺得大概是自己說錯話了,不該將陳年往事拿出來說嘴,對方大概心裡不痛快了。
隻是心裡閃過這樣的念頭,笑笑就過去了,她並未當個事兒,要是誰的心情她都要顧忌,豈不是要累死?
陳薇白,阮梅還有陸東尋以及他後院的那些女子,讓清暖感觸很深。
“我家中本就不同意姨母入碧水山莊,她自己一意孤行與家中決裂,不曾想一片真心喂了狗。”清暖撇撇嘴,陸東尋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陸莊主是年少成名的大俠,風流倜儻,當年多少江湖上的名門閨秀心向往之……”雲碧微微輕歎,顯然對當年之事極為了解:“很多女子便是無名無分的跟在他身邊也是甘願。”
“這麼厲害,我看他武功不過如此。”
兩人交手,清暖圍觀過,隻覺得這位陸莊主名不副實。
“那是因為他上次中毒的緣故。雖陳夫人將毒引到自己身體中,但是那毒已經虧了他的身子,這次他尋了我來,一是為著陳夫人的毒,再則便是為了調理他的身體。”說到藥和毒,雲碧便極為自信。
“不管他是不是天下第一的高手,我都並不覺得值得如此。”清暖搖搖頭。
雲碧微微一歎,目光不由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關少天:“青春易逝,美貌難留,江湖女子多如波上浮萍,又有幾人願意一生漂泊無依?情之一字,最是難解……”
她頓了頓,看著皺眉的清暖,眉眼浮現幾分羨慕,勾唇一笑:“女子並非都像淬玉樓主那般強悍,也極少如清暖姑娘這般灑脫。”
心如赤子,清澈無暇。
清暖眨眨眼,若有所悟:“前車之鑒,雲碧姑娘當慎重。”
“多謝。”雲碧點點頭:“江湖最近多動蕩,姑娘在江湖行走,也要多加小心。不過以姑娘的性子,想來咱們還有機會再回。”
“如此便最好不過。”
送走了關少天和雲碧,待陳薇白過了頭七,清暖便帶著陸半星出了碧水山莊,還有陳薇白留給陸半星的所有財物,新任的陸莊主人很識趣,並未阻攔,還格外贈與了一些金銀細軟,清暖也沒有拒絕,全部收拾起來給陸半星帶上,將來這都是媳婦本兒啊。想到這裡,清暖自己也很無奈,她才十七八歲,跟在師父身邊久了,也被熏陶的有了為人師的責任感……
不知為什麼陸半星有些怕清暖,但是他不過十歲,哭哭鬨鬨一番,便被清暖老鷹捉小雞一般抓到了船上。
出了碧水山莊的範圍,清暖便先雇了一輛馬車,帶著她和陸半星去了天魔門的分壇,讓她詫異的是,分壇冷冷清清的。略一打聽,卻是天魔門長老賀雲潔欲上漠北找飛鷹堡主尋仇,分壇的兄弟除了有事不能去的,都往漠北看熱鬨——不,是幫手去了。
至於魔教新任聖女,那位自己在江南轉悠呢,以她的本事,隻要不惹上武林巨擘,用不著大家操心。
“我也要去漠北……幫手。”清暖滿腦子都看熱鬨的心思,賀雲潔呀,天魔門門主他親姑姑,這位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她與飛鷹堡的恩怨,清暖早就耳熟能詳。
飛鷹堡主洛長河是響當當的漠北霸主,一身武功也是霸道至極。十多年前,他與賀雲潔的夫君蘇北鶴約在千沙鎮比武,結果還沒到約定之日,蘇北鶴便在千沙鎮被人下毒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