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月初五開市, 今天陽光很好,市中心十分的熱鬨, 隻是這份熱鬨並沒有辦法感染所有人。
醫院的某處,陸君爾靠著欄杆, 看著樓下的懷遠拉著高雯娜上了出租車。
他輕輕歎了口氣, 轉頭看向身旁的好友:“你不擔心嗎?”
“有懷遠跟著, 有什麼可擔心的。”俞啟白走過來,背靠著欄杆,漫不經心。
“我本來隻是想讓娜娜吸取點教訓, 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希望小姨夫回來能饒我一命,我也沒想到不過是出國幾年, 顧小叔的性子就變的這麼古怪。”
“人都是會變的。”陸君爾輕聲回應。
俞啟白看著轉頭看著陸君爾的側臉,半晌才開口:“我冷靜的想了想, 覺得這件事透著一股子怪異。”
陸君爾看了他一眼, 卻不出聲。
“那個白薔薇……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一般人就算是答應彆人的承諾,也做不到這樣極端的反應?”俞啟白低下頭,摸著下巴, 目光微沉:“雖然雯娜確實拿顧伯伯壓人了, 可是白薔薇完全不必怕成那樣子?眾所周知,顧伯伯十分疼愛幼弟,幾乎可以說是溺愛了, 從今天的情況看來, 顧小叔他是真的很重視自己的妻子。”
“作為顧小叔妻子唯一的親人, 白薔薇並不需要害怕什麼, 畢竟顧小叔為了她都舍得這樣教訓雯娜了,我想不出她當時做出那樣反應的理由。”
“啟白,你真是每時每刻都對女人充滿了偏見。”陸君爾忍不住吐槽好友。
“這不能怪我,是她們自己沒藏好尾巴。”俞啟白兩手一攤,非常無奈的扯動嘴角:“女人都喜歡自以為是的把人當傻子耍,她們似乎覺得除了自己,彆人都沒智商。”
“我有時真的不知道,她們的這種傲慢的想法到底是怎麼來的。”俞啟白不禁感慨。
“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一樣,有機會見識那麼多套路。”陸君爾輕輕的勾動唇角,難得的露出點笑影來,卻又很快收斂。
俞伯伯紅粉無數,情人難數,俞啟白生母早逝,俞伯伯也沒有再娶,導致他從小就是在胭脂堆裡長大的,女人為了上位,那些勾心鬥角沒少見識,可以說沒長歪完全是自己根子正再加上俞家家教給力。
人沒歪,可是看女人的眼光,已經歪了,尤其是不知根底的女人。
“被小姨夫打一頓我也認了,隻希望雯娜那個傻丫頭經過這次能長點記性,不過你剛才對她說的話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娜娜確實需要改改脾氣,畢竟外麵都是豺狼虎豹,她不長腦子,被人黑了都不知道仇人是誰,他們誰也沒辦法護她一輩子。
“我說的都是實話。”陸君爾坦言。
“太傷人了……”
“其實懷遠為人挺不錯。”陸君爾不動聲色的轉移開話題,他一直對懷遠印象很好,覺得他是個很真誠的少年,關鍵時刻也能夠挺身而出。
“嗬……他現在就是娜娜的小跟屁蟲,要是哪天我姨夫說要結婚,高夫人的人選我都不用猜。”俞啟白口氣譏諷:“白薔薇應該跟人家學學,這才是高段位的選手。”
“搞定了雯娜,相當於半隻腳踏進了高家的門。”
陸君爾搖搖頭,不再說話,他看向遠方,出租車的影子已經看不見了,心中真誠的希望一切能夠順利的結束。
懷遠這裡並不順利,他甚至覺得自己快瘋了。
高雯娜趴在他胸前,揪著他的外套,哭的轟天動地,撕心裂肺,鼻涕眼淚橫流,完全不顧及形象。
他說什麼都沒用,他的音量還沒有對方的哭聲響——出租車的司機已經回頭關心他們好幾回了,那目光簡直讓他如坐針氈。
“我要去酒!”高雯娜一邊哭一邊吼。
“去個毛酒!”懷遠也是被她哭出了火氣:“回家!”
“我要喝酒,喝酒,喝酒!”
高雯娜錘著懷遠的胸口,哭的眼睛一片紅腫,神情跟瘋了似的。
“回家喝,回家喝……”懷遠疼的直咧嘴,抓住高雯娜的手腕——再打下去就真的要內傷了。
高雯娜又趴著嗚嗚嗷嗷的哭了起來。
懷遠穿的再怎麼厚實,也濕透了,他鬆開握著對方手腕的手,捂著太陽穴,真的頭疼了起來。
好不容易千辛萬苦把高雯娜送到她住的酒店——因為她父親不在濱市,高雯娜嫌棄彆墅空蕩蕩的,就搬到自家酒店住,日常隻有一個保姆照顧,兩人一起把高雯娜送入房間,也許是因為哭了太久,她整個人昏沉沉的,躺在那裡卻還不停的抽泣。
保姆在房間裡照顧,懷遠看看時間,竟然已經快晚飯了!他趕緊上客廳給李彤打了電話。
簡單直接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懷遠摸著濕漉漉的外套歎了口氣:
“媽,我可能趕不回家吃晚飯了。”
“嗯。”李彤點點頭,眉頭微蹙:“雯娜情緒不穩定,以她那衝動的性格,一時想不開怕是容易做傻事,你今晚就受點累,盯緊些。
“媽,不至於?”懷遠扯扯嘴角,他有些震驚,至於嗎?
“不會當然最好了。總之,你先盯一晚上。對了,你們今天去那個俱樂部叫什麼名字?”李彤拿著手機,從沙發上起身,站在窗前,她看了一天的數據,有點頭昏腦漲。
“藍宇。”
“晚飯自己想辦法解決,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記得打電話給我。需不需要我過去?”李彤一邊說著,一邊上樓,她準備出門一趟。
“雯娜她睡了,媽你不用過來,我搞得定。”
“好。”
李彤掛了電話,上樓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出門前撥通了電話。
“老大過年好呀,又有活了嗎?這年假我還沒休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