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嗎？好久不見，他應該長大了很多？”大庭廣眾之下，方曉薇真的做不出來失禮於人的行為，她隻能順著話，講彆的。
“他現在可乖了，我帶你去找他。”艾琳走過來，伸手想要拉住方曉薇的胳膊，卻不曾想方曉薇往前快步走了幾步，拉了個空。
艾琳臉色微微泛白，可是方曉薇沒有給她時間反應，而是一直往前走，她趕忙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穿過草坪，進了古堡。
季慕君的婚禮在國外舉行，這座古堡的主人是季家的好友。
今天來參加婚禮的也有很多小孩子，他們在古堡裡玩捉迷藏。
“薇薇……”
走到無人處，艾琳低聲開口，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祈求，可憐的讓人心軟。
方曉薇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古堡的走廊狹窄而深長，兩側的油畫色彩濃烈而鮮豔，頭頂的燈光有幾分暗，整個世界帶著幾分淡淡的壓抑感。
“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艾琳抬頭看著女兒，方曉薇的表情平淡而沉穩，完全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越是這樣，艾琳越是想要掉眼淚。
“今天是季慕君的婚禮，您最好不要哭。”方曉薇說著，掏出一方手絹遞了過去：“大喜的日子，您就不要給新人添堵了。”
親媽是喜極而泣，您這位後媽哭算是什麼事兒？
艾琳微微一僵，接手絹的手抖了抖。
艾琳收聲，拿著手絹擦了擦眼睛，平靜了下來。
季慕君現在在季家風頭正盛，她做後媽的，確實該謹慎些。
“而且也算不上很久沒見。”方曉薇看著她，客氣的笑了笑：“每年過年，我可都會去季家給您拜年。”
艾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方曉薇去是去，除了簡單的問候從來不多說話，在她看來完全就是為了應付。
“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艾琳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確實因她而起，可是她也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
“今天是個好日子，您什麼都不用說了，能和您維持現在這樣，我已經覺得很滿意了。”再說下去，方曉薇就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
艾琳微微一愣，她終於意識到方曉薇今天過來參加婚禮，不是她想的那樣，她很直白的問出了口：“我一直以為你和慕君關係不好……”
“沒有啊。”方曉薇搖搖頭：“小時候不懂事，互相看不順眼很正常啊。”
“我們方家和季家一直關係很好，季伯父很照顧我，他的兒子結婚，我怎麼能不捧場呢？而且季慕君人挺好的，因為祖母的事情，我還欠他好大的人情沒還呢。”
季和煦是個有野心沒膽量，沒能力的人，他倒是想算計方曉薇，可惜從來也沒成功過，至於她和季慕君關係如何，反正艾琳想要她出麵幫季慕雲奪產，可能性一點沒有。
祖母出事之後，季慕君幫著聯係過好幾個專家，雖然祖母一直沒醒，但是人家儘心儘力了，這人情方曉薇記在心裡了，再看看艾琳，她甚至連醫院的門都沒進過。
兩相對比，方曉薇簡直替祖母不值。
她媽媽才是真的冷血動物，婆媳那麼多年，就得了這麼個結果。
艾琳的臉色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她嘴唇微微的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音樂聲響起，方曉薇從手包裡掏出薄薄的手機，是林韶光的來電。
她沒有再理會艾琳，而是接起了電話。
“什麼？”方曉薇的聲音突然拔尖兒，將艾琳從呆愣中拉扯了出來，艾琳就聽著方曉薇聲音激動的在她耳邊響起：“真的醒過來了嗎？確定嗎？”
誰，誰醒過來？艾琳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就像一團亂麻，想要扯到線頭，偏偏扯不到。
“好，我立刻訂飛機票飛回去。”方曉薇一邊回應著，一邊在走廊上小步跑起來，她已經顧不得腳下踩著高跟鞋了，更是將艾琳徹底忘在腦後了。
和祖母醒過來這件事想比，其他的一切都是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