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嘶嘶(2 / 2)

還是早上走過的那條道,還是同樣暴躁的敲門方式。羅非進了席家之後,一屁股坐院裡的小馬紮上:“給。”

“什麼?”

“菜種子。”羅非說完挑眉,“你這是要乾嘛?”院子裡比他早上來的時候多了些兒臂粗的木頭。

“農具壞了,修修再用。”席宴清接過菜種,“你們家也快種地了吧。”

“嗯。我說你入戲還挺快的啊,比我都快。”羅非一看席宴清這架勢,好像是真想在這裡安定下來,“話說你會種地嗎?要是不會我勸你最好還是再考慮考慮其他出路,免得到時候餓死。反正嫁妝什麼的,你是不要想了,我家也窮。”

“我本專業就是農業相關的,再說我還有……”席宴清指指自己的印堂,“有本尊的記憶,所以這些都不難。”

“是啊,你可好了。他媽的我乾什麼不好考了藝校。”本來還以為能在演藝圈裡發光發熱,誰想到會穿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在現代明星們混好了多吃香,可這古代,最沒地位的就是演員。哦,這裡不叫演員,怕是要叫“戲子”。

“沒事,你穿過來還多了一條路。”席宴清調侃的語氣說,“你還有機會選個好丈夫。”

“滾吧你!”羅非站起來,“我裝饅頭用的筐呢?拿來!我要帶走。”

“不多坐會兒了?”

“你要退婚麼?退的話我就非!常!樂!意!多坐一會兒。”

“廁籌的問題解決了?”

“閉嘴!”一想到自己一用了一上午時間削出來的東西用都不敢用,羅非就想炸毛!他搶似的奪過席宴清手裡的筐子就往回走。

“羅非!”席宴清這時叫住他,“我認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至少我們有共同話題。而且我可以答應你……”席宴清話風一轉,笑著說:“你要是來了我家,天天讓你隨時隨地可以洗屁股。”

“去你大爺的!”羅非受不了地“砰!”一聲把門關上,走的時候腳下生風,像吃了□□一樣。

雖然這麼想太不厚道了,但為啥一起穿過來的不是他男神啊嗷嗷嗷嗷嗷!賊老天!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學表演!

一開始羅非是想學設計的,但是沒扛住他小姨給他慣迷魂湯。再加上他確實在表演上有些天賦,外在條件又不錯,所以一衝動就念了影視學院。他的男神梁博淵就是他們影視學院的風靡人物,不但長得帥,而且文化課成績也好,本專業更是優秀,好多人都喜歡他。

他自然也是其中一個,而且一直努力想跟這位學長表白。

結果一次偶然的機會居然發現席宴清跟他們學長摟在一起。他問了學長,學長也沒否認兩人之間的關係。真是好好一顆白菜讓豬拱了的感覺,搞得他這叫一個鬨心。

好吧其實憑心而論豬也挺帥,但再帥那也不是他啊!

“還有共同語言呢,有個屁的共同語言。一朝是情敵!終生是情敵!”羅非回到自個兒家裡,見廚房裡沒人,說著這句話把筐往灶台上重重一放,不料勁使太大了,第一時間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往下沉?

不好,得去茅房!

羅非瞬間想起了自己上午削的那根廁籌,然後作為一個有輕度潔癖的人,他在用“公用的”和“有可能被劃破菊花”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而其衝動的代價就是,菊花果然被刮破了。

羅毅掃雞圈呢,突然聽“嗷嗚~~~”一聲慘叫。他趕緊跑到茅房門口,“咋了咋了?二哥你沒事吧?”

“沒事!”羅非死鴨子嘴硬,硬撐著走了出來,“剛被門上的刺紮了一下。”他怕羅毅不信還找了個理由。關鍵被自個兒削的廁籌刮屁股這事說出來實在是太丟人。

“沒事就好,你嚇我一跳。“羅毅說完,又去掃雞圈去了。

羅非鬆口氣,慢騰騰往屋裡走,卻不知他用的那根廁籌,原本並不是一塊適合做廁籌的木料。

就連席宴清都不知道,這天剩下的日子,羅非都是暗裡“嘶嘶”抽著氣過的。

羅非生怕傷好之前還要上廁所,晚飯吃得都比之前更少了,走路也是慢悠悠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這些看在愛子心切的李月花和羅天兩口子眼裡,卻成了兒子多半是還想著張揚帆那個人渣,所以才茶飯不思。

“他爹,我覺著這樣不行。”見孩子們都睡著了,李月花說,“得想個辦法。”

“啥辦法?”

“這樣。”李月花悄聲對羅天耳語了好一會兒,“你看成麼?”

“你舍得?”羅天略意外地看著自家媳婦兒,似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心眼兒。

“舍得。老話說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李月花說,“必須舍得!”

“成!就按你說的辦!”

西屋裡,原本睡的好好的羅非不知怎麼的,突然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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