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春困秋乏夏打盹(2 / 2)

求求你退婚吧 困成熊貓 11873 字 4個月前

呃……羅小非!洗個衣服你還腦補小鈣片?!色不色啊你?!

羅非兀自紅著耳朵,把盆抱進屋裡搓啊搓。

雖然衣服是用溫水洗的,但現在即便是白天,外頭的天也涼了,洗了會兒衣服居然覺得手有點疼。

羅非又加了些熱水,洗完了之後把衣服晾了,進屋便開始做針線活。做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吧,他去把鍋裡所有的饅頭都拿出來了,還給席宴清裝了一壺熱水。

早上席宴清出去的時候說要帶吃的,羅非沒讓。如今天涼了,席宴清乾著活雖然是熱,但越是這樣越不能吃涼的。羅非尋思反正現在已經不下雨了,路也好走,他到時間給席宴清送些吃的便好了。

他拿了籃子裝好了饅頭和菜,想想又怕饅頭冷了,便將兩個饅頭放進了自個兒懷裡。

瞅著有點怪怪的……

羅非對著胸口戳戳,跑進屋裡照照鏡子:“臥槽!今天蒸的饅頭少說也是d杯啊!”

花豆:“嗷嗚?”

羅非“哼!”一聲:“說了你們也聽不懂,走走走,給當家的送饅頭去。”

席宴清正和駱勇在地裡割稻子。羅吉離他們差不多四五十米的距離。因為水田地都挨著,所以他們偶爾還能一起說說話什麼的。

駱勇這兩日裡又往羅家送了回鬆子,但是他不知道羅茹吃沒吃。他轉頭見羅吉在那埋頭乾活:“席哥,你這些日子往羅家去了麼?”

席宴清一聽就知道駱勇想問什麼,但他就故意不往那上頭嘮:“去了啊,這不我小舅子要去念書麼。咱村子裡沒什麼教書先生,所以前兒個帶他上鎮子裡看了看。”

雖然華平村去鎮上距離不近,來回走著是要吃些苦頭,但是羅毅決心大得很,每日裡起早貪黑的,一點也不說苦。

駱勇“哦”一聲:“那來回挺遠的,一個人,我送過去的鬆子不少,不知道三姑娘給沒給他帶些路上吃著打發時間。”

席宴清心裡壞笑一聲,心想你饒你饒,我看你饒到啥時候。他手上快速乾著活:“還彆說,你弄的那個鬆子是真挺好吃的。你齊哥說以前他不喜歡吃這些東西,覺著油膩,可你送來那些他倒吃不少。”

駱勇:“……”

我不是想跟你說這個啊席哥!

席宴清說:“這邊的你繼續割吧,也沒剩下多少了,我去那邊割。”

駱勇還想再說什麼,但他一直身,看到田梗上有人過來了。

羅茹比羅非先出的門,她是過來要給羅吉送吃的。平日裡她是不送吃食的,因為她大哥都是自個兒帶。可今早上她起來的時候看見麵沒發好,所以做的是麵條。麵條這東西沒法帶,她便說了中午再送。

以往有這種事情都是羅毅送,可羅毅如今白天都出去念書,摸不著影,這活便成了羅茹的。

羅茹也沒做什麼特彆的,她就蒸了些饅頭,給她大哥炒了盤土豆絲。土豆絲還挺多,雖然就切了兩個土豆但今兒個挑的土豆大。

風順著羅茹來的方向吹,這頭乾活的好幾人都聞到了香味。

羅茹也不看彆的地兒,她徑直走向自家的田:“大哥,吃過飯再乾吧?”想了想,她又叫:“席哥,你也來吃些菜!”

至於駱勇,看見了,但是她沒叫。

田裡還有旁人呢,她一大姑娘家家叫了一個漢子的名,讓人家聽著總歸不好。

“走,一塊兒去吃點兒。”席宴清叫上駱勇。

“我就不去了席哥。”駱勇有些彆扭,“三姑娘應該是給羅大哥跟你帶的,萬一我去了她再更生氣,那多不好?”

“嘖,哪那麼講究?去少吃點兒也好,要不我大舅子也不好意思自個兒吃。”席宴清拿著鐮刀放到田梗上,與羅吉一塊兒在鋪了草堆的地方坐下了,“三寶,做啥了這麼香?”

“也沒啥,就炒了點土豆絲。”羅茹說,“那大哥席哥你們慢慢吃,吃過了叫我。”

“你吃了沒?”羅吉問。

“吃過了。”羅茹說完無意中與駱勇對上眼神,猛地彆開。她本來是生氣的,但這人送了她那麼多堅果,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了。怪不得人家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呢,她這不就說不出來了嘛!

羅茹拿了她大哥用過的鐮刀,悶聲去割稻子去了。

雖是個姑娘,可架不住她力氣大,乾活也麻利。

羅吉本來想讓她歇歇,但一想他這邊三個男的,妹妹過來了也是不大妥,便就由她去了。

羅茹在那乾活,駱勇就蹲田梗上瞅。他倒是也見了彆家有女的出來送飯或乾活,但還沒見過哪個女的這般能乾的。勁兒這麼大,乾得也沒比他們這些男人慢多少。

“嘿!往哪瞅呢?吃菜啊。”席宴清拿筷子頭敲打駱勇。

“駱兄弟還沒嘗過我妹妹的手藝吧?她做菜特彆香,你嘗嘗。”羅吉對駱勇印象不錯,也挺看好這人的,便拿了雙筷子給駱勇。

“羅大哥你吃吧,就一雙筷子,我用了你都沒啥用的了。”駱勇看著那土豆絲是挺香,但是這筷子就一雙,他哪裡好意思吃?

“笨。”席宴清拿了饅頭掰一半,“大哥,來給我夾點土豆絲。”席宴清一手一半饅頭,等羅吉給他夾過土豆絲之後將兩片饅頭一合,“這不就妥了?”

“對啊,那我就不跟羅大哥客氣了。”駱勇也掰了個饅頭夾土豆絲。他邊吃邊看向羅茹那頭:“她可真能乾。”

“嗯,我這妹子能吃苦。”羅吉說,“我二弟小的時候總是鬨毛病,那會兒三天兩頭給他找大夫,家裡也不富裕。我妹雖是個姑娘家,來了也沒享到啥福,剛四歲的時候她就知道幫家裡乾活了。你們看我家,羅吉,羅茹,羅毅,就差個羅祥,就是因為二弟總生病,後來改了名。有個道士說的,我二弟叫羅祥不好,這才改成了羅飛。”

“我說齊哥名字咋不叫羅祥呢。”駱勇說,“不過羅非也挺好聽。”

“嘖,不禁念叨。”席宴清突然起身擺手,“媳婦兒!我們在這兒!”

“看到了!”羅非快步走過來,“你們都吃上了啊,我還趕著來的呢。”

“你來得正好,能接上茬,要不吃半道沒吃飽就沒了。”席宴清把籃子打開拿出菜和饅頭來,又戳戳羅非胸前:“這裡藏什麼了?”

“也是饅頭。我怕涼才放懷裡兩個,你吃吧。”羅非壓低聲,“給你挑了兩個最大的,起碼d杯!”

“是嗎?”席宴清捏捏饅頭,瞅著羅非胸口,“是挺軟,不過我最喜歡吃的還是你的旺仔小饅頭。”

“你!”羅非知道席宴清說的是什麼,頓時無語,拿饅頭堵了席宴清的嘴:“吃你的吧!”

“啥是忘崽小饅頭?”駱勇問。

“這個啊……”席宴清咂咂嘴,“你齊哥才會做的一樣吃食,不過他隻給我一個人吃。”

“嘖,瞅你這得意樣兒,不吃便不吃!”駱勇兩三口乾掉一個饅頭夾土豆絲,心想還能比這好吃?他長這麼大都沒吃過這般好吃的土豆絲,不怪連齊哥都說羅茹手藝好。也是怪了,就一個土豆絲咋就能炒得比彆人家炒得好吃這麼多?

羅吉也吃差不多了,便去把羅茹換了下來。羅茹回來之後收拾了一下籃子,叫上羅非:“二哥,回嗎?”

羅非說:“回!”

走了這麼會兒路他居然來了困勁兒,他在想要不要回家睡會兒。

“是不是上午又做針線活了?下午不許繡了,困了就睡會兒。”席宴清旁若無人地用手背蹭了蹭羅非臉上的汗。

“二哥,明兒個起我來送飯,你就彆來回跑了。”羅茹提上籃子說,“我出來前娘跟我說了,若見了你便跟你說一聲,彆亂走,注意著點兒自個兒身子。”

“有什麼好注意的?我又沒咋樣。”羅非嘿嘿壞笑,邊跟羅茹走著邊說,“我還想跟你說明兒個我送呢,不過既然你要送,那我可不搶了。老實說,明兒個你要帶幾雙筷子?”

“自然帶三雙。”羅茹想都不想地說。

“哦~~~~”羅非拉長聲音,“還有駱勇的份啊。”

“那他幫你家裡乾活,我還能不給他拿雙筷子啊!”羅茹瞪,“我還不想拿呢,你哦啥哦。也不想想我這是為了誰。”

“亂操心。你回去告訴娘,讓她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好著呢。”席宴清都不送小老虎小毛驢,他怕啥?!

羅非走在田梗上,把心往胸腔裡放,甩著筐,嘴裡哼著哩咯啷,咋看咋像小流氓!

席宴清遠遠瞅著都怕他媳婦兒一個不小心撅溝裡去。

羅非到家之後還是覺著有些困,但想想席宴清在地裡乾活那麼累,他也就不睡了。他把筷子洗了,還有包饅頭的本色棉布也洗了晾上,之後拿出針線筐又開始繡起東西來。

上回去如意繡坊拿回了幾個鞋麵,圖樣也拿來了,要繡的麵積不大,就是要求精細。不過給的工錢也不少就是。他拿了五雙鞋的鞋麵,繡完之後如意老板娘答應給她二百文錢。

端午那會兒做了那麼多的荷包香囊也沒說賺上二百文錢,這五雙鞋的鞋麵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天總犯困,給他個七八天他就能把這些繡完。

可是最近兩天總是困,真看出是秋天來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兒,羅非為自己的疲倦感找到了最好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