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欠抽的大老虎(2 / 2)

“可不。駱勇說了齊哥有了身孕,你正四處找奶羊呢。我那正好就有麼,順手給你牽來兩頭,就當是給你跟齊哥補個新婚賀禮吧,誰讓我當時沒趕上。”景容比駱勇要更陽光那麼一丟丟,說話也給人一種十分明快的感覺,“要不是因為這兩頭羊,我還能早來上一日。這兩頭羊都有羊羔了,我沒敢讓它們走太急。”

“那用不用給它們喂喂水啥的?”羅非瞅著羊,難得沒兩眼放光。主要是最近幾乎頓頓有肉吃,他也有點吃頂了,如今肉對他的吸引力不似一開始那般強烈了,倒是這個羊奶……

“是得渴了,我從早上開始走的,從鎮上過來,走到現在。”景容也是佩服自己,為了把這兩頭羊安全弄回來,他可是費了不少勁兒,“席哥,你幫著給弄點水讓它們喝吧?”

“成。”席宴清說著去弄了些水過來,還是碗稍有餘溫的水。

仨人看著羊把水喝了,給它們鬆在院子裡,之後才進屋聊起來。卻原來,景容的娘親在他當兵的那幾年便已經過世,當時病重時家裡曾給他寫過書信,隻是那書信被他爹寵著的妾室給偷偷藏了,害得他連母親最後一麵都未及見上。不然當時無戰事,依他們將軍的性情,必是會放他回鄉去探望。

景容因這事與家裡有氣,對那位姨娘就更是不滿意。隻是他娘不在了,這位姨娘被扶了正,他在家中的地位便更不如以往。如果不是因為不甘心娘親一手幫著經營起來的牧場被那妾室獨占,他早就離了家了。

現下雖也分得少了些,但聊勝於無。唯一遺憾的是,他那未婚妻未與他一同前來,知他離開了景家牧場,便與他解除婚約。他曾問過她要不要與他一起走,她拒絕了,而且還與他異母弟弟訂了親。

景容不怨她,隻能說,個人有個人的難處吧,他隻當這是緣份已儘。

這次他出來了就沒打算再回去,這天下如此之大,好男兒上哪兒還娶不了親?

景容喝了茶暖和暖和身子:“來的路上我已經仔細看過了,席哥你們這裡當真是個好地方,也不怪駱勇來了就不打算走了。這養羊就是要找山青水秀的地兒。這裡現下雖然都上了凍,可我一看便知,到了春季必定水草豐美,怕不就是給我留著養羊的呢。”

席宴清說:“你認真的?”

景容點點頭:“自然是認真的。待我明兒個再去鄰村轉轉,多走走看看,如果沒有比此地再好的,我便也打算留在這兒了。我景容往後沒什麼親人,你和齊哥還有駱勇便與我親人無異。”那麼個糟心的家不如不回去,作為親爹都不幫著他說話,那樣的家他還要來作甚?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我看來年春天駱勇便要在這蓋房子了。按照宇慶國的律例,個人在某村建房,地基也在那人名下,便可在當村分得土地。你要是也想在這兒紮根,不如一塊兒,正好可以和他做個鄰居。”

“對對對,我就是這般跟他講的。明兒個我就去四下轉轉,看看再說。”景容想著,還是和這些兄弟在一起的日子痛快,他可不想再過勾心鬥角的日子了!

由於景容第二日還要離開,所以席宴清和羅非商量過後也沒讓他走,就直接在他家借住一晚。正好小屋的炕也有燒著且燒得還挺暖和,景容在那住著也不用擔心凍著。

倒是那兩頭羊,夜裡沒個睡的地方,羅非擔心它們凍來病,給它們弄進了廚房。

幸而這羊溫順,也不四下搗蛋。

第二日天又飄起了雪花,景容吃了早飯過後便出去了,而席宴清也要去鎮上,便跟景容一塊兒離開。走之前他拿了羅非新凍的雪糕,還把羊和羅非一起送到了羅家。主要這一去回來又是晚上,他不放心羅非一個人在家。

羅非坐在他娘那間房裡,看著李月花在那兒悶不吭聲往衣服上打補丁:“娘,大哥呢?”

李月花說:“你韓哥家玉米樓要倒,你大哥跟你爹幫忙去修修。對了二寶……”李月花突然放下針線:“駱小子是走了?”

羅非瞄了眼廚房裡揉麵的羅茹:“啊,是啊,去黃壇鎮了。”

李月花問:“那還回來不?”

羅非繼續瞄羅茹,見羅茹也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他說:“這我可不清楚,如果在那兒過得好了許就不回了吧。反正這裡沒安家落戶,還不是說走就走?”

李月花頓覺有些可惜。她一直瞅著駱勇那小夥子不錯來著。

羅茹依舊揉著麵,心思卻不知飛到了哪去。

羅非見狀笑笑:“娘,駱勇先前還問我,要是他找了媒人來咱家提親,三寶得不得生氣,您說他要是真來提親,那您和我爹能不能應?”

李月花說:“我和你爹是挺瞧好駱小子的。可不知道你妹子咋想啊。她要就不樂意,那娘也不能逼著她啊。”

羅茹這下放了麵盆便進來:“就二哥家那口水缸,他填滿水得來回挑十趟!我一女的兩三趟都挑完了,他卻挑十趟,我要是跟了這樣的人還不得活生生被他給氣死啊?!我才不乾!”

“嘿你這死丫頭!敢情你都聽著呐,羞也不羞?”李月花不輕不重掐了女兒一把,“你爹還說你二哥性子野,我瞧你也一樣!哪有姑娘家家摻和自個兒婚事的?”

“反正我瞧著他就是懶!”

“他那不是懶。三寶,他比你席哥力氣都大,乾活也不比你席哥差。他就是……”羅非頓了頓,“你忘了那日廚房有誰啦?他就是想多瞅瞅那人,又不好意思一直在那兒瞅,所以才總是提著那麼點水挑來挑去。”

“二哥你儘騙我,那日廚房裡除了他就我自個兒。”

“對啊,就你自個兒。所以你說他是在瞅誰呢?”羅非一手支著下巴,看著妹妹漸漸反應過來之後紅了臉頰,“想到了嗎?”

“我,我去蒸饅頭!”羅茹低著頭,麻溜又鑽進廚房。她說著蒸饅頭,結果最後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弄的全是花卷!

“還說沒想,這丫頭就是嘴硬。”席宴清從鎮上回來把羅非接回去的時候,羅非抱著熱乎乎的花卷笑得蔫壞:“等駱勇回來的,讓他去找媒婆去。”

“嗯。如果這事能訂下來,那就忙活一陣,然後明年成親,也挺好。”雖然在他跟羅非看來十七成親有些早,但是這裡的姑娘十三四成親的都有,如果十七再沒說婆家,多少會招人閒話。

“對了,今天你去石府問得怎麼樣?”羅非差點把這茬忘了,席宴清去鎮上可是為了問問那個硝石製冰的事。

“石大哥知道硝石,應該說我覺得他說的就是硝石。雖然他稱那東西是牙粉,而且不知道能用來製冰,還說這東西是味中藥,但從他形容的來看他說的跟我說的就是一個東西。可惜他手裡暫時沒有,待弄到他說會拿過來給咱們瞧瞧。”席宴清想到白日裡聊天的情形,麵上有些欣喜,“不過他自家有個冰窖,隻是沒有周家的那麼大,平日裡也都是供自己和一些朋友用的所以外人大都不知道。我跟他說了我想做雪糕賣,他說可以試試。如果這事能成,他便入一股。至於硝石製冰這事,暫時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但我們也談好了,待他書信朋友那邊讓朋友捎些硝石礦過來,能確定我們說的是同一種,便再往下議。反正我覺得,如果他知道硝石能製冰,應該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這時候古代存冰費人力費財力,如果有硝石礦,一年四季都能隨時製冰,多方便?

“靠譜!”羅非伸手,“那我的繡活材料拿沒?”

“拿了。”席宴清不知怎麼的,好像有點心虛的樣子,“真拿了。不過媳婦兒,我還沒吃晚飯呢,能不能先讓我吃點東西?”

“可以啊。”羅非幫席宴清把吃的拿出來,“東西放哪了?”

“就在我帶回來的布包裡。”席宴清摸摸鼻子。

“這是什麼?”羅非打開布包,看到了一些十分好的底布用料,但是再看圖的時候,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對勁,等看明白了,他整個人都懵逼了,“席宴清!你!我讓你給我拿繡品材料你給我拿的這是啥?!”

“是你說的,挑錢多的拿,陸老板說這個給的最多。”席宴清笑得肩直抖,“而且你不覺得畫上那兩個人長得特像我倆麼?”

“滾!要點兒臉啊靠!”羅非揮著春-宮圖“啪啪!”對著席宴清一痛拍。這讓他怎麼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