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
陸番凝眸，隱隱似乎猜測到了什麼，或許是和當初獸祖秘境開啟時候的那門戶有關。
那迷蒙在紫氣中的門戶，仿佛夜深人靜的叩動門扉聲。
果然……是個大麻煩麼？
門的後麵，到底是什麼？是係統的秘密？
“看來……你似乎也知道了些什麼？”
千古聖人捧著熱茶，若有所思的望著陸番，看著陸番那恍惚的麵容，似曾相識。
當初，他見到那門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
為什麼？
因為，那門戶隻是泄露出了一道縫隙，就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恐怖。
“前輩說說是什麼吧？在下隻是想到了一些事……”
陸番搖了搖頭，喝完了茶，取出了靈壓棋盤。
“晚輩在參悟聖人殺陣的時候，曾與聖人意誌對弈，不知道如今，可否有幸與前輩對弈一場？”
陸番笑道。
與聖人對弈，陸番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千古聖人看著陸番，隱隱約約仿佛要將陸番給看透似的。
可是，千古聖人卻是感覺陸番身上蒙著一層迷霧，那迷霧，哪怕是聖人層次的他，竟然都無法看透。
“好，下棋啊，老朽喜歡……”
“閒時落一子，快活賽神仙呐。”
千古聖人一笑。
便與陸番對坐，兩者樸素無華，就像是最尋常的棋手，從棋盒中夾起棋子，互相落子。
“你可有看到‘門’？”
千古聖人落下一顆棋子，道。
“是那迷蒙在紫氣中的一扇門？”
陸番道。
“對……那便是‘門’，果然被金皇說中了麼？門換位置了……”
千古聖人深吸了一口氣。
“那‘門’，很恐怖嗎？”
陸番蹙眉，感覺當他說出門的時候，聖人的氣息都變得沉重和凝滯了許多。
“很恐怖，若是處理不好，太古星空將徹底覆滅，如今人族的大好局勢，也將淪為過往雲煙。”
千古聖人摩挲著從棋盒中捏出的棋子，道。
“那門……就像是魔門，打開之後，會有最可怕的災厄從中竄出，滅儘世間的一切……”
“就像是一場輪回，每一個紀元，這扇門都會出現，他似乎在找尋著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在失望中湮滅一切……”
“或許，門的後麵是一個更加廣袤的世界，有比太古星空龐大無數倍的星空宇宙……”
“而我們，隻不過是被關在門後的試驗品。”
千古聖人眯起眼，道。
“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生靈的感官都是有局限性的……就像是低武世界的人，可以想象的到整個五凰星空的磅礴和浩瀚麼？在他們看來，他們所在的世界便是他們的所有。”
千古聖人道。
“如今的太古星空亦是如此……”
陸番聞言，若有所思，他懂得這種感覺。
“五凰，這是你的世界，你一直在打造他，改變他，讓他變強……”
“我能感受到你的野心，你想要讓五凰成為超越仙武的世界。”
千古聖人捏著棋子，落在了棋盤。
“可是，如今的太古星空，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世界超越了仙武層次，哪怕是神魔一族的祖地，元素之界亦是如此。”
千古聖人道。
陸番聞言，眼眸不由微微一凝。
“一個都沒有嗎？”
陸番道。
“沒有……往前推紀元，從太古星空誕生之初，至今，沒有任何一個超越仙武的世界。”
“仙武極致，便是真的極致了。”
“或許，是因為那門後的存在，不允許超越仙武的世界誕生吧。”
千古聖人歎了一口氣。
陸番聽的卻是身軀微微有些冰涼。
“沒有超越仙武的世界誕生過麼？”
“因為門後麵的存在不允許？”
陸番蹙起眉頭。
若是那門後麵存在係統的因果，那就有些不太對啊。
因為，係統存在的目的，是為了打造出一個超玄幻的世界，一個超越了仙武層次的世界。
那這兩者便是相悖了。
也就是說，陸番的猜測是錯誤的？
係統與門後的存在，並沒有任何的關係，甚至……還是敵對的關係？
陸番凝眸，事情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千古聖人沒有在意陸番的異樣，畢竟，他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比起陸番好不了多少。
當初，他剛剛成聖，以為太古星空，便任由他縱橫了。
結果，才發現，原來真正的災厄和恐怖正在等著他。
“神魔皇者，人族聖人，還有一些從上個紀元存活下來的混沌生物，例如黑白女皇等等……皆是與我等一同坐鎮在星空深處，鎮守著門戶。”
“若是門要開了，我們的目的便是阻止門被打開。”
“而如今，坐鎮在星空深處的我們，感覺到了門戶的位置變了……而且很有可能變到了人族祖地的內部，所以，我歸來了……”
“歸來確定一下情況。”
千古聖人說道。
“若是門戶真的打開，這個世界，怕是將要湮滅淪為廢墟……”
千古聖人感歎道。
五凰淪為廢墟。
陸番搖了搖頭，他不能容忍這一切，五凰是他的心血，是他一直以來變強的根基，若是五凰被毀，陸番絕對無法接受。
“所以，諸多至強者要入五凰中坐鎮這扇門戶？”
陸番凝眸。
“對。”
千古聖人應道。
“神魔皇者也會來？”
陸番再度問道。
“對。”
千古聖人的話語，讓陸番一下子神色變了。
他將神魔一族趕儘殺絕，元素之神除了那木元素之神逃走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甚至，這些元素之神的元神，還被陸番關押著，當做白玉宮殿的資源使用。
一旦被那些入五凰的神魔皇者給發現了，絕對會爆發。
那些神魔皇者，萬一要摧毀五凰，那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不行，我不允許。”
陸番搖了搖頭，嚴肅無比的說道。
千古聖人詫異的看了一眼陸番。
“神魔皇者可是比擬聖人，我未必攔的住他們……”
千古聖人的話，其實已經表明了立場，他也不同意神魔皇者入駐五凰，但是，他一人之力，擋不住。
“我可以讓黑白女皇幫忙，她與我熟。”
陸番道。
然而，千古聖人卻是搖了搖頭。
“若是涉及到‘門’的事情，她未必會幫你，這件事對黑白女皇而言太重要了……”
“她若是敗了，必死無疑。”
“她不會去賭的。”
“她必須要鎮壓住門，必須集合所有混沌階的力量來對抗門戶……”
千古聖人解釋道，他看的比陸番可透徹太多了。
陸番蹙起眉頭。
“不行，反正我信不過神魔，我不會讓神魔皇者入駐五凰……”
陸番斬釘截鐵的說道。
“實在不行，我自己來擋……”
千古聖人倒是沒有想到陸番的執拗。
“可那門所帶來的危機，你擋不住啊。”
千古聖人道。
“我等也不願神魔入駐，可……現實不得不如此。”
陸番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千古聖人：“前輩，你覺得獸祖們的戰鬥力，比起神魔皇者如何？”
千古聖人聽得陸番這麼一說，眼睛頓時一亮，似乎明白了陸番的意思。
“獸祖乃是混沌初開時所誕生的存在，每一尊都不弱於黑白女皇，比起神魔皇者自然是隻強不弱。”
千古聖人道。
“如今，五凰中擁有獸祖傳承，若是我人族天驕得到了獸祖傳承，突破了境界，擁有了獸祖戰力……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神魔皇者入駐了？我們自己也能鎮守門戶。”
陸番深吸一口氣，道。
“那是自然……有獸祖級彆的強者，還要神魔皇者做什麼？”
千古聖人笑道。
“而且，獸祖傳承既然在這個時候出現，或許也有什麼深層次的意義。”
千古聖人摸著胡子，盯著棋盤，棋盤上的棋勢變得愈發的詭譎。
“難道……這個紀元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麼？獸祖傳承都要來插手？亦或者說……這一個紀元，是我等唯一的希望？”
千古聖人眼眸中萬千光華湧動著。
陸番不知道千古聖人在思索著什麼。
但是，他的此刻明白，留給他的時間，又不多了。
他必須快速提升五凰的實力，使得五凰能夠承載的住門被推開後災厄的降臨。
也要加速獸祖傳承被傳承下去。
“唔，那看來，在獸祖傳承選擇出來之前，老夫得攔住那些神魔皇者。”
千古聖人眯起了眼，眼眸中有煞氣滿滿。
“當初老夫要入元素之界，五尊神魔皇者來堵老夫，如今，老夫也得好好堵一下他們。”
千古聖人冷笑了起來。
陸番徐徐吐出一口氣，看來，千古聖人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倒是讓陸番鬆了一口氣。
忽然，陸番似是想到了什麼。
沒有再繼續隱瞞。
“對了，前輩……”
“你們鎮守門戶那麼多年，不知道門戶之後是誰麼？上次門戶出現的時候……他還叩響了門扉。”
陸番想了想，道。
陸番很好奇那門戶之後到底是誰。
然而，千古聖人聽了陸番的話語，原本氣定神閒的準備落子的他，哢的一聲，手中的棋子……直接被控製不住的力量碾壓化作了粉末。
千古老人抬起頭，盯著陸番。
“門……門被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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