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之前托人問了江歲宜和談靳的關係,根本沒有在談。像談靳這樣的浪子,如果真的喜歡江歲宜,早就弄到手了。
談靳對江歲宜,頂多算四處留情。
怎麼可能真放心尖尖上?
談靳猛然鬆開了他。
秦渡一個踉蹌,心說還是賭對了,鬆了口氣。
以為逃過一劫。
下一瞬,談靳抬手,撥打電話。
“嘟——”
響了三聲,電話那頭少女的聲線顫抖,懵懂詢問:“談靳?”
熟悉的聲線,秦渡猛然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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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宜找了一家小店給手機充電。
她的充電寶是放在斜挎包裡的,被秦渡倒出來時邊緣碎裂,已經不能用了。
好心的阿婆同意她到店裡充電,但插座是英式插座,她來之前隻把充電寶的電蓄滿了,沒帶轉換接頭,又費了周折去便利店買新的適配的手機充電器。
都忙好已經是晚上六點,是郵輪起航的時間。
港口,燥熱的海風裹挾海鹽的鹹濕。
江歲宜坐在堤上,海水潮起潮落,她看了眼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
她給談靳發了消息解釋。
期待了好久的慶功宴,她還是錯過了,江歲宜深深吸一口氣。
她好恨,恨事事身不由己,恨自己軟弱無能。
如果她不在秦家就好了。
本來談靳對她就算不上喜歡,現在肯定更看不上了。
江歲宜抱著腿看對話框,猶豫不決,剛在警局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想再給談靳發什麼,突然收到電話提醒。
談靳!
江歲宜眼睫一顫,眼底有慌意。
談靳的電話……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少女抬手,顫顫巍巍按下了接聽。
海風在吹。
清晰盈耳的潮聲不斷。
江歲宜開口,問:“談靳?”
“是我。”對方的聲音有點冷,好像剛剛動了怒。
江歲宜知道自己得罪了談靳,軟著聲音先道歉:“對不起,沒有去慶功宴。”
“為什麼?”
“我的禮服壞了……”
談靳覺得好笑,輕嗤:“還有呢?”
“……還有什麼?”
“為什麼沒來?”
江歲宜想到了秦渡,一瞬間害怕,生理上的反感和憎惡淹沒她,溫聲答:“……沒有了。”
“沒有?”談靳揣奪她的語氣,冷笑,“就當做沒有吧。”
江歲宜靦腆“嗯”了聲。
談靳冷嗤:“那我問你,誰規定來我這兒,必須穿得漂亮?你這是什麼爛借口?”
江歲宜一頓,覺得酸澀。
談靳也不凶,可是這樣的語氣更讓她難受。
談靳追問:“秦渡跟你一起來的,是還是否?”
江歲宜聽到秦渡的名字,老實回答: “是的。”
談靳的語調沒有起伏,像是審訊犯人:“你帶他來的?”
江歲宜反應過來,這是秦渡的借口,說:“是……”她那麼聰明,猜到了秦渡的說辭,“我帶他去了,就走了。”
“嗬。”
那一聲冷笑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仿佛一記拳頭砸在人身上。
江歲宜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