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殘忍的領主們不會輕易放走手心裡的獵物(2 / 2)

“是的,確實輪到我了。”發出有些迷糊的醉笑的人類用沒有拿著酒杯的右手翻開麵前兩張交疊在一起的手牌。

第一個露出來的是黑桃2,這最小的牌麵令飛蛾領主和娃娃惡魔在除了安吉爾和潘修斯之外的惡魔發出的低聲而惡意的嗤笑裡露出扭曲而亢奮的邪笑。然而黑進莊家提前知道場上所有牌值的電視機惡魔卻發出了下意識的驚呼:“等等,那不是……”

可是人類沒有等待,她分開了兩張牌,把壓在下麵的一張底牌也露了出來:那是一張黑桃4。

包廂裡突兀地陷入了另一種寂靜中。安吉爾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的兩張底牌:黑桃2和黑桃4。這是正常人第一輪就會扔掉的稀爛牌組,基本可以說是倒數第二爛的手牌,第一爛的是2和3。就是這副手牌,她拿到了最後,也把一切都壓在了上麵,然而——

“Miss Anything擁有的手牌是黑桃2和黑桃4,”伸長機械長腿跨到人類女性桌邊,莊家把她的牌推到了五張公牌下,並拉下了三張同為黑桃的公牌,“可以和我們公牌裡的黑桃3、黑桃5和黑桃6湊成同花順,黑桃2到6。”

戲劇地頓了一下,享受著全場的矚目和震驚的小醜全身的顫抖越來越大,直至變成了瘋狂的大笑:“COOOOOOOONGRATULATIONS!!Miss Anything!!你的同花順大於‘一對6’,大於‘三條K’,也大於‘三條A’,你是這場賭局的大贏家!!”

“啊,看來尊貴的領主們都沒有乾杯的心情了。”把紅酒杯放回桌麵,並把它推得離自己遠了一點,人類郵遞員臉上迷亂魅惑的醉笑迅速收斂成了平時禮貌的微笑,“真是個有趣的遊戲,我這次的運氣真好,不是嗎?羅博菲茲先生,您可以收下瓦倫提諾先生的籌碼,因為慷慨的潘修斯爵士感謝您為大家提供了一場如此有趣的遊戲。”

被迫慷慨的潘修斯爵士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但這位來自維多利亞時期的魔蛇非但沒惱於她把700萬的籌碼都作為了小費,反而發出了尖銳的大笑,高傲地昂起頭說著一些自誇的廢話,仿佛贏了賭局的是他而不是輕輕撫摸著纏上自己的蛇尾的人類。

安吉爾注意到附和著魔蛇的自誇的郵遞員再次露出了那個有點奇怪的笑容,而這回,這個笑容在魔蛇半強迫地把她的臉拉到自己麵前逼她更近距離地傾聽他的演講時——更確切地說是讓他的信子能時不時舔到她的嘴唇或鼻尖時——完全綻開,變成了一個安吉爾熟悉的笑容:當車厘炸彈把他心愛的小肥雞塊打扮成一個炸雞塊的時候,鏡子中的自己就是這麼笑的。

其他的另說,但至少這個笑容絕對不包含在她的交易裡。

這才鬆了一口大氣的安吉爾悄悄瞥了沉默的瓦倫提諾一眼:飛蛾惡魔微張著嘴,愕然地看著前方。蜘蛛惡魔不知道他是在看人類郵遞員還是桌麵上那可以算是傳奇的同花順,但當他看見這個皮條客指間的都給掉下來差點點燃他的標誌紅外套的時候,一陣抑製不住的狂笑即將脫口而出:“哈——”

“出千!”爪尖嵌入賭桌的電視機惡魔打斷了他這不要命的行為。

另一隻手用力按住自己屏幕上帶著閃電圖標的左眼、以至於屏幕出現了些許閃爍的花屏的沃克斯惡狠狠地瞪著被毒蛇纏在懷裡的人類和她桌上的小醜,瘋狂的藍色電弧在他的身周環繞:“那不是你的牌!你出千了!”

“啊,多有趣的指控。”從毒蛇纏絞般的懷抱裡折頸看向暴怒的電視機,人類郵遞員的笑容迅速變回了禮貌客氣的營業性笑容,“您是在說我能在三位惡魔領主和貪婪的霸主瑪門雇傭的莊家眼皮底下出千而不被發現嗎?”

“那是不可能的。”一口否定的羅博菲茲大笑著交叉雙手比了個“X”,“沒有人能在瑪門BOSS特彆升級的羅博菲茲的光學鏡頭下出千。倒不如說,我很好奇——”

拉長上身,把自己的臉伸到電視機惡魔的屏幕前,羅博菲茲譏諷地讓自己熒光綠的光學鏡頭裡出現了和沃克斯左眼裡類似的閃電:“您是為什麼覺得那不是她的牌的呢?您的話聽起來就像一開始就知道她手上該有什麼牌一樣,是我的‘小錫腦袋’再次理解錯了嗎?還是說,您出千了呢,尊貴的領主沃克斯先生?”

看著那道本該意味著被他黑了的閃電,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早就被發現的電視機惡魔在這愚弄中拍案而起:“YOU SON OF A……”

“Now now,攻擊荷官和攻擊其他玩家一樣,都是違規的。”瞬間收回身子站在人類身前桌上的小醜搖頭晃腦地讓自己尖銳的手指旋轉起來,“您確定要在瑪門BOSS的資產裡違規嗎?”

“噢,我不知道,寶貝。”突然出聲的瓦倫提諾深吸了一口新點燃的香煙,然後掏出了他標誌的手槍,卻是對準了在小醜岔開的雙腿空間裡的人類郵遞員,在後者乾脆的舉手投降裡陰險地笑著,“尊貴的瑪門不在這個環,作為合作夥伴,我們會親自向瑪門Boss表達管理不當導致的悲劇的歉意——因為你和你的貪婪環朋友們或許沒有機會向你的瑪門BOSS彙報這場‘與我們無關’的悲劇了。”

“Shit.”來自貪婪環的外聘魅魔酒保翻了個白眼,對掏出小刀的瓦倫提諾手下的惡魔女孩聳聳肩,也拿出了藏在吧台下的開冰刀,“我還想下班跟你爽一下的。”

“Yeah,me too.”有著貓耳的女惡魔遺憾地歎了口氣,“Boss命令,沒辦法。”

“瓦倫提諾先生,請容我提醒您一點,您和薇爾薇特小姐以及沃克斯先生已經簽了我們的合同,它應該在我被宣判勝利的時候生效了。”歪頭越過壓低身體保護性地擋在自己身前的小醜看向飛蛾惡魔,人類郵遞員豎起一根手指道,“您對我進行攻擊將被判定為違反了友好交易合作的協議,那可能會是非常……嗯,不幸的。”

“或許吧。”坐在百般不情願地掏出藏在胸前絨毛裡的小飛刀的蜘蛛惡魔身邊,瓦倫提諾眯起了眼睛,“如果你在協議上寫的是真名的話。告訴我,小蛋糕,難道沒人跟你說過,寫著假名的合同是不起效的嗎?”

“那個就是我的……”

“省省吧,baby girl.我們都知道那不是。”嗤笑的皮條客和他的兩位也已經做好準備的領主朋友一起盯著被小醜和魔蛇保護的人類,“但,或許我們也沒必要那麼劍拔弩張——隻要你說出你的真名,我相信那個機械小醜會願意幫你在合同上修改一下,到那時……我們確實也不能違反這個協議了,誰都不願意‘不幸運’,不是嗎?”

人類沉默了一下:“如果我堅持這是我的真名的話?”

“那麼,我願意試試我在‘Miss Anything不是你的真名,協議無法生效’這個漏洞上的機會。”瓦倫提諾尖銳的金牙折射著來自煙頭的火光,他絕不可能就這麼讓他們這麼離開,絕不,至少他要得到她的真名,然後……Well,地獄裡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戲法可以用在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還暴露了自己真名的人類靈魂身上,一點點的折磨蠶食她,直到她無法忍耐地屈服於他,“來吧,baby girl,告訴daddy你到底叫什麼。然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人會受傷——你有daddy的保證,你甚至可以把它加到你的合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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