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玉夫妻倆開車離開,其他村民也各自散去,倒是陳壽沒走。
陳壽問道:“小果,錢琳,你們打算怎麼辦?”
陳果坦然直說:“錢一分也不會給他們,這錢都是錢琳姐和鄭家豪辛辛苦苦掙來的。鄭家當初區彆對待姐弟倆,如今還敢厚著臉皮來要錢,絕對不能如他們的願!”
陳壽倒是沒感覺有什麼意外,這些日子他也看得出來,自打這陳果絕食進了醫院再出來後整個人都變得明事理多了,都是他的家人,不管是跟陳武決裂還是維護自己的母親,陳果在意的不是孝不孝順,而是誰對他好。
回想起當初陳果在陳武家的日子,想必這個未曾蒙麵過的鄭家豪過得也差不多吧?如果是這樣,那這鄭家人確實沒什麼資格找上門來要錢。
陳壽點點頭,看向錢琳:“錢琳,你就按自己的想法來吧。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放心,你既然已經加入了我們村就是我們村的人,誰也沒資格趕你走。”
有了身為村長的陳壽這一句話,陳果和錢琳都安心了許多。
送走陳壽,錢琳也沒有開店的心情,關了店回房休息。
陳果回到家中,撥通了張浩宇的電話。
“喂,陳果怎麼了?”張浩宇很快接了電話,那邊人聲嘈雜,顯然是在店裡。
“幫我、不,幫錢琳姐一個忙。”陳果開門見山,幾句話就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真的!?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張浩宇聽得火冒三丈,“說吧要我怎麼幫!”
“你電視台有熟人嗎?”和寧縣雖然不大,但因為旅遊業的發展所以經濟不錯,電視台也是搞得像模像樣。
“電視台……”張浩宇蔫了。
“沒事。”還好陳果也有備用方案,“那婚慶公司的攝像師主持人你總認識了吧。”
“當然,我們家可是開飯店的,這些人常打交道。”這回陳果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很好,按我說的,找個攝像師,再找一個端莊些的主持人……”陳果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第二天很快到了,陳果早早起來給雛雞添食加水後來到錢琳家,兩人一起吃了早飯。
約定的時間很快到了,陳壽、趙全夫妻都到了,不少聽說了這事的村民也跑來圍觀,鄭家玉夫妻倆還是開著昨天的小轎車出現了。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一下車鄭家玉就急忙問道,在她看來這錢她是勢在必得,錢琳一個女人,為求安生也隻能選擇向她妥協。
“急什麼,還有人沒到呢。”陳果泡了杯茶,翹著二郎腿懶洋洋道。
“還有什麼人?”鄭家玉皺起眉頭,看向錢琳,“我說你可彆拖延時間,趁早把錢拿出來,免得大家都浪費時間。”
“錢呢——”陳果出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才慢悠悠道,“是一分都不會給你們鄭家的。”
“什麼!?你敢耍我!”鄭家玉立刻氣得跳起來,正要破口大罵,忽然一輛麵包車駛了過來,停到錢琳家門口。
車上立刻下來了四個人,有扛著攝影機的男人,還有穿著西裝拿著話筒,記者打扮的女人。另外兩個卻是張浩宇和周律。
“我們是縣電視台的,聽說這裡發生了遺產糾紛,請問哪位是當事人呢?”‘女記者’快步走到人群中問道。
鄭家玉臉色一白,忍不住有些瑟縮,而孫強更是直接跑回了車裡。
“就是這位鄭家玉女士了,明明逝者的遺囑已經明確指定了繼承人,但是她就是要鬨個不停。”陳果笑眯眯地一指鄭家玉,“鄭女士還出國留過學,目前是一家大公司的管理人員,為了一點遺產從臨省跑過來,想必有很多話要說吧。”
‘女記者’眼睛一亮,示意搭檔開機,對著鏡頭微微一笑:“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縣電視台記者王小薇,這次我們來到東豐村,采訪一起遺產糾紛,這位是從臨省過來的鄭女士。”
攝像機立刻對準鄭家玉。
鄭家玉臉色慘白,手足無措地往人堆裡縮,但是攝像師鍥而不舍地追上去,她驚慌之下忽然伸手打開了攝像機:“……不要拍!”
“怎麼了鄭女士?”陳果笑著追問,“有什麼訴求就跟大家說說吧,到時候也可以把新聞發給你的領導、還有你丈夫的領導看看,讓他們知道你多厲害啊。”
這話其實無異於威脅,越是體麵的人越在乎自己的體麵,陳果從錢琳那裡了解到,之前鬨著要遺產的都是鄭家豪的父母,鄭家玉很少出麵。
鄭家玉學曆很高,想必自己心裡也明白鄭家壓根不占理,為防止同事親友的閒話這才不敢出麵。
“彆拍了彆拍了!我不要了!”陳果說的話讓鄭家玉越發害怕,雖說隔著一個省,但就像她從網絡上尋覓到錢琳的蹤跡一樣,保不齊她的老板,孫強的領導也會在網上看到這采訪,就算僥幸不被看到,但錢琳知道自己的公司,萬一主動把視頻發過去……
鄭家玉咬牙暗恨,當時在老家鬨事的都是她的父母,她隻負責暗中出謀劃策。可惜這兩個老家夥年紀大了,也不知發什麼神經竟然不想追這筆錢了,隻好由他們夫妻倆來。
看來這筆錢是真拿不到了,想起自己網上賭石欠下二十多萬網貸,鄭家玉欲哭無淚。
鄭家玉夫妻倆就這麼灰溜溜跑了,圍觀的村民莫名其妙地來,最後又莫名其妙地散了。
“趙全叔,明月嬸。”陳果叫住了要離開的趙全夫妻,走上前誠懇道,“我不知道鄭家玉跟你們說了什麼,也許你們也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親戚,但這筆錢就是錢琳姐的,這是事實。”
也不管這夫妻倆怎麼想,他點一點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