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鬼舞辻無慘很簡單,連任何能力都不需要使用,隻需要動動腦子。
他發過來的照片很清楚,絲毫沒有掩飾自己位置的意思。隻要拿著照片和現在的環境做對比,就能找到他拍照的角度。
再通過照片上的一些細節,比如靠在牆邊的這把梯子,還有牆上畫著的小孩塗鴉,又或者是地上碎掉的那塊地磚之類,就能確定他的具體位置了。
但是,齊木加奈並不想主動去找他。
他在短信裡說得雄鄒鄒氣昂昂的,可現實裡還是一副慫慫的樣子,她甚至懷疑他沒有真的跳到她麵前來的勇氣。
她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起今晚的夜宵該吃什麼,該找哪個紙片人陪吃呢?
——中也好像很忙的樣子,去找他好像不太好呢。
——我可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芥芥本來今天沒有工作的,但是因為……現在好像也變得很忙了。
——森醫生應該更忙了。
唔……
她食指點在唇邊,皺起了眉頭。
還沒把想吸的紙片人都想一圈,她就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殺氣。
很微弱,恍若幽魂一般,從她身後不遠處慢慢靠近了過來。
“……”那隻屑屑居然敢過來了嗎?
環顧四周,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巷子裡。
萬惡的小巷子,和大街上比起來這裡一般不會有人出現,是壞人作案的好地方。
而且今晚還下著雨,天上烏雲密布,一點自然光都沒有,這種小巷子就更不可能有人過來了。
鬼舞辻無慘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終於決定現身。
在此之前,他已經等待了很久。
得到情報的時候是白天,豔陽高照,他不敢動彈。好不容易熬到太陽落山,他就趕緊趕來了橫濱。
隻是根據情報找到知道許願石線索的人後,他卻依舊不敢直接上前去搶人。
因為——她身邊有人。
自詡謹慎的他決定等到她單獨行動的時候再出手。
這一等就又是好久。
直到剛剛,她獨自一人從武裝偵探社出來,他才終於感覺自己有了機會。
不過她一直走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不好動手。
謹慎的他決定等她走到沒人的地方再下手。
等著等著,就又是好一會兒。
兩千年都等過來了,這幾分鐘時間對鬼舞辻無慘而言還真不是什麼事兒。他就這麼收斂起氣息,如老鼠一般尾隨起齊木加奈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鬼,他等到了最好的時機。
在看著齊木加奈走進小巷深處後,他才褪去一身偽裝,靠近了自己的目標。
那嬌弱的背影在他眼裡就像是一頓可口的美餐。
兩千年前,那個孩子帶給他的恐懼他還銘記於心。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像是牢牢刻印在他靈魂上一樣,連時間這劑最好的良藥都無法抹去。
每天無需閉眼,他都能想起那時的場景。
刺眼的白光帶來了一場災難,仿佛天神降怒一般,他麵前的地麵瞬間塌陷了下去。
那一刹那間,他忘了自己正在做什麼,隻下意識朝那突然出現的深淵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