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是可以這麼麵不改色、正大光明說出來的嗎?
但是想到福澤諭吉的反應,他又忍不住思考起齊木加奈話中的深意來。
——難道社長真的……
他幾乎已經相信,甚至思考起自己接下來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這位秘書小姐。
齊木加奈眯眼看著他,笑得依舊甜美。
國木田麻麻丨果然那麼好騙呢。
她歪了歪腦袋道:“國木田君,你在想什麼呢!”
“我是說,我隻是一隻廢物花瓶而已,沒事彆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聲音慵懶得像一隻小貓。
前一句話是假,這句話卻是真。她這次來這個世界,隻想當一條鹹魚。不惹事的話,被自家二哥發現的幾率就無限降低了呢!
國木田獨步:“???”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齊木加奈的兩句話哪一句更過分一點。這種話也是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來的嗎?
他突然感覺剛到手的筆記本不香了。偵探社似乎又來了一個和太宰治一樣麻煩的家夥啊!
假如他早來一步,聽到這倆人關於殉情的對話的話,就可以果斷把那個“似乎”拿掉了。
偵探社就是又來了一個和太宰治一樣麻煩的家夥。
默哀。
但畢竟是認真負責的人,國木田獨步整理好思緒一本正經道:“齊木小姐,這是社長給你的委托,社長說不能拒絕。”
他算是知道社長為什麼要補上這句話了。
聽完這話,齊木加奈一臉不開心,低頭將額頭抵在了沙發扶手上。又把枕頭頂到了腦袋上,試圖和太宰治一樣用枕頭逃避現實。
她隻是一條鹹魚啊,連翻身的願望都沒有,讓她當一隻花瓶不好嗎?
嗐——
“好吧。”
另一邊,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也有不同的想法。
在齊木加奈妥協後,兩人齊齊開口:“那我也去。”
興致勃勃的樣子,仿佛剛剛果斷拒絕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沒等國木田獨步開口,兩人就先過起招來。
太宰治:“亂步先生~小小的失竊案怎麼能勞您大駕呢?”
江戶川亂步立刻接話:“價值千億的鑽石,名偵探也可以感興趣呢,你不懂。”
中島敦在心中默默鼓掌:不愧是亂步先生,居然在還沒查看資料的情況下就已經知道鑽石的信息了。
然而下一秒,他心中的掌聲就停息了。
太宰治說:“哦?我不懂?您確定……我不懂?”
江戶川亂步看著太宰治,突然就不說話了。
中島敦一臉懵逼,他才是不懂,亂步先生怎麼可能會在名偵探的話題上敗下陣來?
國木田獨步詢問道:“所以,太宰你去?”
“當然~”太宰治朝國木田獨步眨了眨眼,“我出馬,你放心。”
不,他可一點都不放心。
要不是社長建議他詢問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他都不會問這倆人的好嗎。
總之,這件委托就這樣落到了齊木加奈和太宰治頭上。
國木田獨步翻了翻自己的筆記本,又道:“太宰!齊木小姐,還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們。”
“嗯嗯!”太宰治乖巧坐著,很認真地點著頭。
國木田獨步一陣欣慰,他忽略了還在裝鴕鳥的齊木加奈,說道:“剛剛收到密報,港口Mafia的幕後首領回歸,你們在尋找鑽石的時候,正好順便打探一下情報。”
齊木加奈一臉懵逼:我可太難了。自己調查自己是什麼操作?
對於太宰治的業務能力,國木田獨步還是很相信的。至於那位自稱是廢物花瓶的秘書小姐,他則是暫時忽略了。
可是他一抬頭,卻看到了某花瓶秘書奇怪的表情。
“齊木小姐?怎麼了?”是對他說的這個額外任務有意見嗎?
“沒……就是……”
齊木加奈眯了眯眼,被江戶川亂步搶了先。
“國木田,這也是社長的意思嗎?”
國木田獨步向江戶川亂步看去,發現他的表情和齊木加奈的差不多,也很奇怪。
這是怎麼了?他剛剛有說錯什麼了嗎?
“亂步先生,”他認真答道,“社長沒有多問,但是這件事我們總該去調查的吧?”
那可是港口Mafia的幕後首領,他們身為武裝偵探社的一員,難道不應該自覺收集這方麵的情報嗎?
“你……算了,是……”
江戶川亂步不再多說,抱起保險箱回到自己座位上,從零食中尋找快樂了。
國木田獨步:“???”
亂步先生是不是有話要說?
正當他迷茫之時,他又聽到了太宰治的低笑聲。
“太!宰!”他轉頭看他,“你也有什麼意見嗎?”
這態度,天差地彆。
太宰治一陣委屈:“國木田君~我是想跟你說我們一定完成任務的呢!”
國木田獨步:“……”
你這麼說,他反而要不敢相信了。
雖是黃昏,但太宰治乾勁十足,他拉起齊木加奈道:“美麗的小姐~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熱愛消極怠工的太宰治如此反常,就連宮澤賢治都看出不對勁來。
然而不等其他人質疑,他就拉著齊木加奈飛奔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