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凝滯。
離導演最近的粉紅豬迅速掛斷視頻,血腥畫麵消失。速度太快了,直播間的自動封鎖機製還沒有識彆到。導演搖頭,不可置信地呢喃自語,&34;不,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34;
【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來一次,我就要對直播ptsd了/爆哭。】【嚇死我了!】【這熟悉的畫麵..…】
【和之前那個主播一模一樣,他們肯定有某種聯係。】
【好慘,在審判前親眼目睹孩子的死亡,後半輩子都有陰影了。】【但他差點害了彆蟲的崽,怎麼說呢,勸大家都行善積德吧。】
粉紅豬淡淡道,&34;已經派遣醫護趕往,是真是假稍後便知。&34;
&34;對,對!”導演突然間精神奕奕,一把抓住粉紅豬的手臂,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肯定是假的!&34;
他在原地來回轉圈,嘴裡不停自言自語,形容癲狂。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在場的家長早已帶著小孩離開了陰森的運動館。
幼崽安安靜靜地趴在雄父懷裡,順澤碎發隨風輕輕掃動,麵色再度紅潤,纖長睫毛下,雙眼像浸了水一般剔透,漂亮又脆弱。
重新沐浴在陽光下,冰涼的手腳都暖和過來了。傅南桀摸了摸,幼崽的胳膊已經回溫。
安翎墨蹲身和安星喬說了幾句話,安星喬點點頭,跑到江千洛身邊,&34;洛洛要不要看動畫片?&34;他打開光腦。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千洛眨眨眼,偏頭望向屏幕。
十米距離外,向日葵抱著劉杉,順著他的背,&34;沒事了,沒事了。&34;小孩抓緊身下蟲的玩偶服,臉死死埋在向日葵的懷裡。好一會兒後,他才說了句話,&34;雄父怎麼了?&34;
顧衡下意識收緊了胳膊,又緩了緩,&34;他們有些事情要談,可能會說很久。&34;他趕到的時候,隻來得及抱緊愣住的幼崽,阻隔他的視線。可是太晚了,小孩剛好看見自己的雄父被踢向地麵,扭曲的臉側對著他。
然後張開的暗紅翅膀遮蓋了一切。
顧衡感受到手下瘦小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他的心也揪成一團。
這時,有隻
小手輕輕拍了拍他。
顧衡低下頭,是去而複返的徐卯卯。
&34;杉杉怎麼啦?&34;
天真的小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走到半路,又被家長帶回圍城深處。他聽見隔壁兩個朋友的動靜,發現劉杉還窩在向日葵懷裡,就過來邀請了。隻是杉杉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34;杉杉生病了嗎?&34;徐卯卯努力踮起腳尖,想要用手碰一碰劉杉的額頭,可是太矮了,最多隻能摸到劉杉的手。
劉杉慢慢地從向日葵懷裡轉過腦袋,眼角眉梢都悶了層粉色,鬱鬱道,&34;沒有生病。&34;
聲調很低。
雖然小孩平日裡都很靦腆,卻也遠遠沒到今天這麼低落的程度。
徐卯卯完全聽不出來,既然他說沒生病,那就是沒生病了。
幼崽歡快道,&34;你快下來,我們一起去看《宇宙聯盟》吧!&34;
劉杉沒有回答,還在猶豫,但向日葵直接放他下地了,&34;去吧,你不是最喜歡看《宇宙聯盟》嗎?&34;
也不知道洛洛他們看到那兒了,著急的徐卯卯一把拉過劉杉的手,跑到小夥伴中間。
四個崽崽湊在一起,看他們共同喜歡的動畫片,壓抑的氣氛稍稍退卻,他們暫時無憂無慮地沉浸在《宇宙聯盟》的世界裡。
徐寅虎走到傅南桀身邊站定,還未開口,傅南桀抬頭交代,“麻煩你照看下洛洛,我進去看看。&34;
“行。”徐寅虎乾脆道。
見江千洛的狀態轉好,傅南桀放下心,回到運動館內。此時,導演已經知悉孩子的死訊,理智徹底崩塌。
他猛地衝向劉東笛,被警蟲抓住重新反綁,他一邊掙紮著一邊喊,&34;是他!都是劉東笛!是他指示我乾的!&34;
劉東笛躺在地上,看不見光腦的畫麵。
他滿臉都被汙蔑的憤怒,堅決否認,&34;你在說什麼?&34;【啊?什麼?劉東笛才是幕後黑手?】
【震驚!難怪從開播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怪怪的!】【杉杉好慘啊,以後怎麼辦啊。】
【又說是自己又說是劉東笛,這個導演說的話不能信。】【有本事拿出證據
,少潑臟水了!】
粉紅豬開口問導演,“證據。”
導演連忙說,&34;從一開始就是他在針對傅南桀,故意選擇需要精神力的趕靈豬項目,這把槍也是他自己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34;
發懵的隊長抖了個激靈,立刻走上前,這種時候再不參與,就要被領導批評了,質疑道,&34;你之前又說是你自己從黑市買的?&34;
&34;不不不。&34;導演搖頭搖得飛快,焦急地往隊長那邊湊,又被身後的警蟲拽住,&34;是他讓我這麼說的!&34;
粉紅豬冷靜重複道,“證據。”
導演掙紮著要用光腦,隊長使了個眼色,警蟲鬆開導演。他的光腦仍然是共享狀態,直播間的觀眾看到了導演翻找過程中,屏幕裡所有的內容。
【挖趣,這都是什麼啊?】
【我居然看到了前段時間大火的流量也在裡麵。】
【哈哈哈,圈裡早就在傳了,導演自此拍娃綜火了之後,就,嘖嘖嘖。】【雌蟲居然會找上這種雄蟲……】【彆罵啦,如果雄蟲那麼好找,誰會選導演這種樣子的啊?】
導演絲毫不在意這些畫麵被暴露,點開他和劉東笛私下會麵時的交易音頻,他們的對話傳到了在場每一位觀眾的耳朵裡。
越聽越令蟲心驚,居然都是教授的指示,這才是劉東笛的真實麵目?
&34;放心,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34;是劉東笛的聲音,格外陰冷,和教授粉們接觸到的溫和教授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