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瑪麗蘇修仙手冊 茶蔻 8800 字 4個月前

尺離醒來的無聲無息,盯著馬車的天花板看了半響,微微轉頭,看向麵前的一老一少。

兩人正對著他的腰腹研究,十分專心,沒有發現他醒了,其中一人乾活,一人指手畫腳。

“大夫大夫,你輕點,不要弄痛了他!”

“公主放心,草民行醫幾十年了,心裡有數。”

“你再輕一點就行。”

“公主!再輕就止不住血了!”

“可是你看看,這裡都快勒紅了。”

“這是血,哪裡是勒紅的?!”

“原來如此,我說怪不得這勒痕有些奇怪。”

大夫:“……”

大夫無語,看著蘇洛洛,差點沒問公主你是不是傻子。礙於蘇洛洛的身份,他這話沒說出口,不過眼神卻明明白白表達出來了這份意思。

蘇洛洛委屈,咬著下唇,不說話了。

不能怪她,她也是關心則亂嘛。

而且,她這麼關心,還不是為了大家的性命著想,怕尺離醒來變身大反派,分分鐘戳死大家。

自覺好心沒好報,蘇洛洛不高興了,哼了一聲起身,打算下馬車。

眸光一轉,無意中對上尺離的雙眸。

“……你,你醒了?”蘇洛洛僵硬開口。

他是什麼時候醒的,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發出,她剛剛那些弱智的表情豈不是都被他看見了?

尺離目光迷惑,沒有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暗啞開口:“我們認識嗎?”

蘇洛洛老實搖頭:“不認識。”

“既然如此,為何救我?”

蘇洛洛覺得奇怪,遲疑回答:“想救……就救了,還要有理由嗎?”

她不太理解息壤大陸的生死觀念,因為在現代,她是那種在路上看見老太太摔倒,明知道可能惹事,也會上去幫扶的人——當然了,她不傻,上去扶人之前也會做好預防工作,聯係好路人作證,免得惹來一身騷。

好在這些年來,大部分被幫助的人都是知恩圖報的,沒有涼了她那顆心。

如今擺在麵前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她更不可能隨便放棄。

哪怕那個瀕死的人,是裡的大反派,她總不能在反派還沒做壞事之前,就先給他定下死罪。

尺離聽完她的話,眼眸微垂,勾唇笑了,呢喃道:“有意思……”

原來是心底善良,所以見人都救嗎?那你知道,你救下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嗎?

……

尺離身上的傷口包紮好後,大夫識趣告退。

諾大個馬車裡,頓時隻剩下了蘇洛洛和尺離兩人。

蘇洛洛蹙眉,想要攔下大夫又找不到借口,眼睜睜看著大夫不見,偷偷瞄了眼尺離,縮了縮脖子。

“你很怕我?”尺離開口,打破一室安靜,鳳眸斜睨蘇洛洛。

蘇洛洛怕得罪他,連忙搖頭:“沒有。”

尺離不信她的話,嗤笑一聲,自顧自換了個話題:“我本來打算一個人離開,是你救了我,既然如此,今後我便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算是報恩,如何?”

大反派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已經有了以後的霸氣,嘴裡說著問句,語氣卻強硬得很,完全不給蘇洛洛拒絕的機會。

蘇洛洛忍氣吞聲:“你,你既然想,那就留下吧。”

尺離看了眼蘇洛洛,露出滿意的神色,表情放鬆,像是解決了什麼重大煩惱,占據大半車廂,爽快閉上眼沉沉睡去了。

留下蘇洛洛獨自待著,愣了愣,捂著胸口鬆了口氣,靠在車廂另一端,發起呆來。

做夢一樣,她竟然救了尺離,還和尺離共處一室。最關鍵的是,尺離沒有一劍戳死她,還說要保護她!

蘇洛洛偷看尺離,心臟激烈地砰砰砰跳了起來。

馬車緩緩走動,車隊又上路了。蘇洛洛想到什麼,掀開簾子,吩咐下人準備吃的東西送上馬車。

少年人食量大,她還特意強調了,要多送一些。

下人點頭,轉身去準備,不到一刻鐘,送上來一大碗稀粥,兩籠小籠包,並四碟小菜。

蘇洛洛也不知道他們旅途中為什麼還能這麼快,接過托盤,打發下人走,轉身將東西擱在車廂案幾上,等尺離醒了吃。

可惜馬車走了大半天,尺離一直沒醒。

蘇洛洛托腮,歪著腦袋,盯著尺離的麵孔發呆,中間沒事可做,不知不覺竟拉過托盤,將東西全給吃了。

吃光之後,回過神,捂著臉有點不好意思。

咳,還好沒人發現。

蘇洛洛悄悄將托盤推遠一點,一副沒事人模樣,正襟危坐,假裝那足夠一個成年男人飽腹的東西不是她解決的。

又行了兩個時辰,天色暗下來,晚上車隊進城修整。

尺離終於醒了,一眼瞥見案幾上的碗碟,露出詫異神色,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蘇洛洛身上。

蘇洛洛:“……”

她轉頭看車簾外麵的景色,拒絕和尺離對視。

——彆看我,這東西我沒法和你解釋,因為我隻是一個小可愛,什麼都不懂。

尺離垂眸低笑,沒有再繼續欺負蘇洛洛。

她是凡人界的公主,他要養傷,留在她的庇護下是最好的選擇,好不容易崩裂傷口、裝暈留下,可不能將她得罪的太狠了。

而且,他沒有權利與她玩樂,家裡人的仇,還等著他報。

尺離想起往事,血液緩緩冰涼,閉上眼告誡自己,他必須儘早養好傷,找到回修真界的辦法。

那些獰笑著的麵孔,還有火光中死去的家人,像個噩夢一樣日日夜夜糾纏著他,他一刻也不敢忘,不解決掉仇人,他此生難安。

他尺家又做錯了什麼?周濟散修,善待屬民,明明是眾口稱讚的世家,尺家上下兩千多口卻在一夜之間被人殺光,蒼天何其不公!他不但要殺光仇人,還要問一問天道,為什麼要如此對他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