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看碧柳一眼:“事情結果還沒出來,不要亂講話。”

快閉上嘴吧,不然她忍不住想揍這丫鬟一頓了。

從小爹爹就教蘇蘇講禮貌,明黑白是非。這個碧柳張口閉口“賤-人”、“奸-情”,好好說話有那麼難嗎?

蘇蘇聽得渾身不舒坦,最讓人生氣的事,碧柳還明裡暗裡欺壓喜喜和春桃。

蘇蘇懷疑,這個丫鬟唆使了原主做了不少事。

去破壞彆人的感情,這是個好姑娘能乾出來的事嗎?

但蘇蘇現在也沒時間料理碧柳,她對春桃說:“我們去廳堂看看。”

春桃連忙行了個禮,帶路。

碧柳被蘇蘇警告不要亂講話,呆在原地。她完全沒想到三小姐會斥責自己。

按理說,小姐聽到質子給她丟了臉,殺了質子的心都有了。

但三小姐竟然隻讓自己閉上嘴。

碧柳臉色扭曲了一下,看著前麵春桃的背影。定是自己不在的時候,春桃和喜喜這兩個小蹄子,給小姐說了自己的不是。

明日就是十五,想到什麼,碧柳恍然,怪不得小姐沒有狠狠唾罵質子呢,這時候質子確實不能出事。

碧柳連忙跟了上去。

*

蘇蘇還沒走進廳堂,立刻有人給蓮姨娘彙報:“三小姐回來了。”

此言一出,椅子上坐著的所有人,都齊齊看向澹台燼。

少年的手臂被扣押住,他抿唇,漆黑的眸看著地麵,眼裡又冷又沉。

蘇蘇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三位姨娘,蓮姨娘坐在主位,兩位姨娘分坐在兩側,二小姐葉嵐音臉色難看地挨著杜姨娘坐。

除了他們,府裡最小的四公子也在。

四公子今年才六歲,因著年齡小,將軍寵愛,他整個人胖成了一顆球,窩在雲姨娘懷裡吃糕點。

除了下人,所有人都坐著,隻有澹台燼站著。

倒是蓮姨娘先道:“三姑娘回來了,來得正好,府裡發生了一件大事,想必你也聽說了。質子是你的人,妾也為難,三姑娘看,要不這件事,你來審?”

說著,她讓出主位給蘇蘇。

蓮姨娘雖然偶爾幫著老夫人主中饋,但她不過一個妾,蘇蘇是唯一的嫡女,她一進來,蓮姨娘自然不敢再坐主位。

其餘兩位姨娘,也忙跟著朝蘇蘇行了個李。

葉嵐音被杜姨娘撞了一下,臉色難看地喊:“三妹妹。”

蘇蘇坦然坐下,小廝連忙給蘇蘇倒了杯茶。

蘇蘇喝了口茶水,看向被扣住的澹台燼。

他衣衫被人扯亂,地上一個陳舊的平安符,平安符上有腳印,顯然被人踩過。

澹台燼的目光,落在那個平安符上。蘇蘇進來,他毫無反應,連抬眸看蘇蘇都不曾。

“蓮姨娘,既然先前是你們在審問,那現在便繼續吧,我聽著就好。”蘇蘇不想插手,她知道自己對澹台燼沒有好印象,她摻和進來,難免有失公允。

此言一出,澹台燼倒是有反應了,他抬起頭,冷冷看蘇蘇一眼。

“既然三小姐吩咐,妾便繼續了。”

“質子,一來,這麼多年,府中財務從未失竊。”蓮姨娘看著白衣少年,言語中的意思很明確,而澹台燼來府上,不過三月,就有這麼多財物失竊。

“二來,庫房隻有主子們能靠近。府中眾人,都有月銀,但是質子你……”蓮姨娘頓了頓,沒把話說明白。

眾人卻明白,澹台燼雖然也算府裡的半個主子,但是將軍府可不會給他月銀。

一個敵國戰敗的俘虜,給口飯吃就算好了,還是看在他和三小姐關係的份上。

澹台燼抬眼,說:“不是我,我沒做過。”

蘇蘇交疊的手指緊了緊,其實依她看,蓮姨娘這些說辭太勉強了。

澹台燼在府裡地位低下,因為原主對他的態度不好,他地位形同下人,去庫房本就很難。怎麼能憑猜測,就妄定一個人的罪?

再者,蘇蘇看少年一眼——

額發遮住他陰鬱的眼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活在陰暗中的生物,暗沉不討喜。

蘇蘇信澹台燼未來會暴虐殺人,但這種盜竊財物的事情,她覺得不是他。

杜姨娘語調尖銳道:“不是你,難不成還能是府裡其他公子?質子,我們將軍府好心接納你,你就是這樣回報的?莫不是從小沒人教規矩,現在才手腳不乾淨吧?”

這話說得難聽極了。

雲姨娘懷裡的四公子,跳出雲姨娘懷抱,跑到澹台燼麵前,踹了他一腳:“敢偷將軍府的東西,我要讓爹爹打死你!”

雲姨娘連忙把四公子抱回來:“卓兒,不許胡言!”

澹台燼眼尾微微泛出猩紅之色。

他冷冷重複道:“我說過了,不是我。”

因為杜姨娘和四公子的直白,和平審問表象,被擊破得粉碎。

蘇蘇心裡莫名堵得慌,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腦海裡卻猛地想到爹爹沉痛的臉。

青衫仙尊說:“這些年,我們修仙界無數尊者隕落,包括你大師兄,為了宗門,死在那邪物手中。蘇蘇,你是修真界最後的希望,此去五百年前,切勿心軟。”

蘇蘇平複了下呼吸,反複告訴自己,澹台燼並非什麼好人,這才忍下衝動。

蓮姨娘攤開手,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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