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宋一——
嗯。
葉餘年想到桑葚剛剛就隻是對自己蹭了兩下,自己就被宋一叼起了脖子。
好吧。
宋一肯定也不願意和這兩小隻睡在一起。
儘管這一世的宋一沒有任何記憶,但他對葉餘年的占有欲還是一如既往的強。
那就必須要給兩小隻找一個能躲避雪花的地方。
葉餘年示意宋一先躺下,然後他就繞著兩根樹乾走了一圈。
終於,葉餘年在距離他們兩米左右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樹洞。
葉餘年用爪子扒拉了一會兒,這個洞口又變大了一些,探頭往裡麵一看,果不其然,樹乾裡麵已經變成空心了。
橘子已經率先吃飽了,見葉餘年在樹乾這邊走來走去,他看了眼不遠處的黑狼,見他始終沒有動作,橘子才邁著小心翼翼的步子朝葉餘年走去。
葉餘年見到橘子走過來,連忙示意他鑽進去。
宋一和葉餘年占了唯一一處可以遮擋雪花的位置,橘子和桑葚已經淋了好一會兒的雪了。
好在有葉餘年之前帶回來的那條兔毛毯子,橘子和桑葚才沒有覺得太冷。
見葉餘年給他們找了一個樹洞,橘子嗷嗚一聲,轉頭回去叼上了自己的小毯子,然後就鑽了進去。
桑葚這會兒也填飽了自己的肚子,見橘
子鑽了進去,她也跟在後麵進去。
見兩隻幼崽都鑽進去了,葉餘年也鑽進去檢查了一下。
這根樹乾裡麵幾乎都是空心的,但除了這個洞口,周圍的樹乾瞧著還算結實,裡麵也沒有很大的風灌進來。
很好,不用擔心桑葚和橘子會被凍到了。
葉餘年滿意地哼了兩聲,就準備從樹洞出去。
桑葚見狀,想也沒想就站起身,攔在了葉餘年麵前。
“昂昂昂——嗚——”
桑葚聲音有些著急,她不希望葉餘年出去。
畢竟雖然那隻黑狼看樣子對哥哥還挺好的,但誰知道黑狼會不會突然轉性子呢?
還有,桑葚覺得就算不靠這隻黑狼,他們也一定可以……
葉餘年大概猜到了桑葚在擔心什麼,可他已經來不及解釋了。
因為宋一見葉餘年許久沒從樹洞出來,他已經將自己大大的毛茸茸腦袋從小小的樹洞口伸了進來。
金色的豎瞳在黑暗裡極具威懾力。
桑葚和橘子渾身一凜。
葉餘年卻沒忍住對著宋一嗷嗷嗷叫了好幾聲。
宋一!
你的大腦袋把樹洞的入口又擠大了,這樣風雪會灌進來的!
葉餘年趕緊上前,用自己的腦袋頂著宋一的腦袋。
“昂昂嗚~”
走走走,我們出去。
你不要再擠進來啦!
於是宋一張開嘴巴,又一次叼起了葉餘年的脖子。
葉餘年:……
你就仗著你現在比我大叭!
葉餘年嘴裡哼唧兩聲,但身體卻很誠實的沒有掙紮。
宋一叼著葉餘年走了。
桑葚和橘子都沒忍住從樹洞裡探出腦袋,就見宋一叼著葉餘年回到了避風擋雪的枯草地,輕輕將葉餘年放在了草地上。
葉餘年一個翻身就站起來了,嘴裡哼哼唧唧一大堆,看著像是在生氣。
在等級製度分明的狼群,這樣的行為其實跟挑釁沒有差彆。
可麵前的黑狼半點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他甚至還很有耐心地伸出舌頭,替葉餘年舔掉了他腦袋上的雪花。
桑葚張大了嘴巴,愣愣偏頭看橘子:“嗚嗚嗚……”
你覺不覺得哥哥
和黑狼的關係很好。
橘子點著自己的腦袋。
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嘛?
橘子砸吧著嘴。
就連他們今天吃的鹿肉,好像都是黑狼的獵物。
桑葚:……
所以你為什麼不思考一下,為什麼哥哥會和這隻黑狼關係這麼好?
橘子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然後又被樹洞口的冷風吹得打了一個哆嗦。
“嗚嗚嗷~”
冷,姐姐回去睡覺。
桑葚:……
她時常覺得,自己的弟弟就是一隻笨狼。
又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
桑葚也沒有再看葉餘年和黑狼,轉身也進了樹洞裡。
雖然暫時不太清楚為什麼自己哥哥會如此信任這隻陌生的黑狼,但經過這麼一會兒的相處下來,桑葚也大概明白了,黑狼是不會傷害自己哥哥的。
不僅不會傷害,甚至這隻黑狼還對自己哥哥有點……縱容。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用再擔心了。
擔驚受怕了大半夜的桑葚和橘子,終於依偎在一起陷入了沉睡。
風雪加劇,葉餘年卻並未感到一絲寒冷。
宋一吃完葉餘年給他送的肉後,就幫葉餘年也清理了他身上的毛發。
葉餘年被舔得格外舒服,喉嚨裡不停地發出呼嚕聲,甚至還乾脆把自己整個身子都埋進了宋一的肚皮下。
宋一看到他的動作也沒有製止。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宋一也覺得這樣的姿勢才是他們之間睡覺最親密、最合適的姿勢。
宋一很喜歡這個姿勢,小白狼躺在自己的肚皮下,自己可以用身子將他整個圈在自己的領地。
好像這麼做了,就可以無聲地告訴所有人,小白狼是自己的所有物。
西伯利亞狼的毛發又長又密,葉餘年把自己整張臉都埋進了宋一的肚皮裡,有些貪婪地吸著宋一身上的味道。
真好。
能再次遇到宋一真的太好了。
葉餘年在宋一肚皮上翻了一個身。
宋一及時把腦袋湊了過來,伸出舌頭舔了舔葉餘年的腦袋,示意他不要調皮,該休息了。
葉餘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他確實
也累了。
這段時間,葉餘年一直忙著找食物、忙著照顧弟弟妹妹,他已經許久沒有如此輕鬆愜意了。
有宋一在,葉餘年什麼都不用操心。
不用擔心夜晚會有其他生物闖入他們的樹洞,不用擔心暴風雪會將他凍死,更不用擔心會吃了上頓沒下頓。
真好啊。
這就是有男朋友的好處嘛!
葉餘年差點就在心裡樂出了聲。
不過他也不會一直依靠宋一的。
葉餘年想到這裡,又從宋一的肚皮底下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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