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悲莫悲兮(2 / 2)

夜色見儂 陸為漁 4320 字 28天前

佟煜河倚在落地窗那,不斷轉著手裡的金屬打火機:“如果我說我不想分手呢?”

“可是,我想!”

不管怎麼迷戀著眼前這個男人,在今天身處末位的她都必須故作疏遠,是以,下位者便隻能站起來,說:“你就當我在你這撈夠了,準備撤退。”

“你隻是想要分手,何必說出這樣的話來糟踐自己?”佟煜河將打火機塞進了褲兜,繼續不忿著反駁她:“你伍憂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會不清楚?”

那個當初說希望她一生歡喜的人哪怕到了此刻也還是這般月朗風清。

他永遠把她往最好的方向去想。

伍憂很平靜的坐回沙發上,坐下後她仰頭望著倚在窗戶邊的那個人,她說:“佟煜河,你的進退兩難從不與我言是男子漢氣概,你不在我麵前提任何與你與沈家的事是因為我知道你對我是存了真心的,你在我們的世界裡好好的保護著我,可我,卻不想你再看你繼續為難。”

好像就連分手都是她在為他考慮,迷霧被揭開時,他並不多解釋,隻是習慣性的對上了那雙小鹿眼:“你……都知道了?”

伍憂看著他,笑容有些發澀:“就像你說的呀,你什麼我不知道?很早我就知道了。”

很認真喜歡過一個人,才會去了解他的所有事,為他考慮並做出對雙方都有利的選擇。

她不能讓自己淪為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更加無法忍心去看一個自帶傲氣的人去忤逆他的外祖。

她把語調微微往上提了提,一並提起的是殘存的勇氣:“佟煜河,我不會當一隻隻能被你安排放在國外的金絲雀,也不會做你和沈家姑娘的第三者……所以,我們就把所有的美好都斷在今天吧。”

他交叉著腿倚在窗邊,灰白色落地窗簾打在腳背上,他低頭停頓了一下,方才說:“既然這樣,分手……我同意。”

話已至此,他不再贅述。

茶幾上普洱已經涼透,棕色的茶葉全部沉入杯底,茶湯更如滄浪之水,清與濁,接受間方是解脫處。

伍憂很自覺的拿出箱子來整理東西,佟煜河負手靠在門上看她收拾。

踢腳線暖氣就擺在床邊,熱風吹得真絲帳子微微蕩起。

她打開衣櫃的門,收拾著自己落在這裡的衣服。

大概前兩個月都在為今天彩排,所以真收拾起來一隻箱子已經足夠了。

最後她合上行李箱,準備出門。

“我送你走。”佟煜河拿起了鞋櫃上的車鑰匙:“總歸,好過一場。”

“不用了,我已經叫好車了。”伍憂站在門口換鞋:“今天霧霾太大,不方便的。”

她將換下的拖鞋放在一邊,又囑咐他:“拖鞋我穿過的,下午阿姨來打掃衛生你彆忘記提醒她扔掉。”

“我會的。”佟煜河捏緊了車鑰匙,心裡想的是他太低估了眼前這個絕情的人。

眼前的女孩子隻是看著纖細柔弱,其實內裡下定決心的事從來就沒有過動搖。

包括在今天要和他分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