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多歧路(1 / 2)

夜色見儂 陸為漁 4281 字 10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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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會結束後,伍憂握緊了鞋楦兒母親的手對她說了句:伯母,請節哀。

失去兒子一夜白頭的母親,對大家的慰問一一點頭致意。

鞋楦兒的姐姐對伍憂說:我們是按照鞋楦兒的手機通訊錄來通知大家的,你在鞋楦兒的手機備注是快樂妹妹,想必你一定是他很看重的朋友。

她和鞋楦兒同齡,鞋楦兒是她在佟煜河那個圈子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快樂妹妹的這個外號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給她取的,他說哈皮思古的每個人都有一個外號。

可他的快樂妹妹,在今天卻怎麼也快樂不起來。

追悼會結束後,伍憂上了佟煜河的車子。

司機在前麵開,他倆並排坐在後麵,兩個人心情都不好,並坐無言,伍憂倚靠著車窗,車窗外麵,依然是熱鬨濃烈的北京城。

這一路上伍憂回憶了很多,皆是青春年少之時在這裡留下的往事。

2012年秋她來北京求學,2018年初夏她從北京搬回了上海,到如今2023細數數時間竟然往前走了11載!

大一上學期,她好奇著北京城裡的一切,那時她的普通話還帶著標誌性的南方口音,她喜歡在沒課的時候和張甜倆抱著內城溜達,後麵她也知道了為什麼北京城會被叫做“四九城”。

剛開始她對自己根本就不上心,隨便披個頭發穿件衛衣就跑去教室上課,也不知道後麵怎麼就傳開了,她是會計係係花,還總有學長學弟跑來問她要微信和電話。

2014年夏天她去國貿打暑假工,因為偶然遇到了佟煜河,她憑借著七分運氣和三分機靈在2015年的夏天走到了佟煜河身邊。

他們確定關係,他送她choker,幫她創業,為她解圍,給她介紹人脈,然後她知道了沈家姑娘的存在,最後她主動提了分手……

走板荒腔行至此處。

往事一旦細究起來,七八成都是悔不當初,剩下的兩三成才是無能為力的不得不將錯就錯。

車子開到了北二環近安定門內大街後,濃烈的暈車感讓伍憂不得不提前下車。

下車後她跑去路邊扶著一棵大樹乾嘔了幾下,佟煜河跟在她身後一邊給她拍背,一邊遞水給她。

胃裡稍稍緩和了些,兩人繼續朝著鼓樓方向走。

走了一段路後,伍憂開口問佟煜河:“佟煜河,你能不能把哈皮思古轉讓給我?哈皮思古這麼多年一直是鞋楦兒在打理,如今他不在了你也不會有空管那裡,與其關張,不如你把它轉讓給我,我來經營,有哈皮思古在我們這群人包括鞋楦兒的家人總歸還有個念想在。”

“可以。”他說。

又往前走了三兩步後,佟煜河忽然停下腳步問她:“憂憂,你還能不能……繼續留在我身邊?”

“留?”聽到這句話後伍憂用儘力氣彎唇笑了一下,她雖然長了一雙小鹿眼,但她的眉眼間距稍寬,嘲笑起人來總會給你一種她是真瞧不上你的鄙夷感。

她反問他:“是如何的‘留’?是留在你身邊做情人做小三,被你包養,還是看著你和沈昭出雙入對,而我隻能站在背陰麵去乞求一點你的憐愛與陪伴?或者你去求你外公讓他大發慈悲的同意你抬我做外室?”

“佟煜河!”她提高音量,問:“你會娶我嗎?”

“我會愛你!”

伍憂的這番話一路逼到他詞窮,他真的很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說不出,他唯有重複:“會一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