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渡邊:“走,跟我去攔一下。”
菜筐是小春送來的,被發現了解釋不清楚,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就成了替罪羊。
夏赴陽:“你有法子?”
曲渡邊微微一笑,扯過他的手臂,張嘴咬了下去。
夏赴陽慘叫:“嗷——!!”
拱門處正欲進來的仆從和管事,隻看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互相‘廝打’著,從後院跑了過來。
“你竟然咬我!我今天不咬回來,我就不姓夏!”
前麵飛快跑著的那個回頭略略略,“那你跟我姓吧,我叫我老頭收你當義子。”
管事還有女官眼皮子都是狠狠一跳,驚叫:“七殿下?小夏公子??”
老天爺!
這兩位怎麼都在這裡?
曲渡邊眼眶含淚,義憤填膺,扯住女官的衣袖,“他搶我點心吃!”
夏赴陽:“渾說什麼!明明是你搶我的,你還咬了我,我都沒跟你計較呢。”
“二位、二位、不要吵,什麼點心呀殿下,叫人再做一份就是了。”
管家和女官被迫卷進小孩子的爭端,耐心勸架。
七皇子深得陛下寵愛,夏小伯爺的父親又是陛下眼中的重臣,哪個都不好隨便處理。
後院一時半會兒沒有顧得上-
菜筐前。
葉小遠:“殿下和夏公子幫忙去攔人了,這個怎麼辦?被發現了,你受到牽連,說不清楚,九成得死。”
“這事擺明了是有人想整你,知道是誰嗎?”
溫小春:“大概知道。”
他擼起袖子,一把將菜筐裡的屍體拖出來,“我處理這個,小遠哥,你把菜筐裡沾的血都清一下。
菜筐裡的血跡星星點點,還有些順著白菜幫子留下來,他不懂這個,看不出來人究竟死了多久。
葉小遠點頭:“交給我吧。”
拱門外。
曲渡邊和夏赴陽做戲,攔了足足十分鐘,實在是攔不下去了,才假裝跟夏赴陽分道揚鑣。
夏赴陽佯裝生氣,走遠了之後,有點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
曲渡邊被管家牽著哄著,朝著後院廚房走去,“殿下不跟他一般見識,您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想吃什麼,走,我這就叫人現場做出來,做的多多的。”
後院中。
嘩啦——
一盆水潑在了菜筐裡。
葉小遠放下水盆,手中拎著個剛殺了一半的雞,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血,另一隻手裡還拿了把菜刀。
“欸?殿下,您不是剛才出去了嗎?怎麼又跟著管家回來了。”
曲渡邊:“遇見了個煩人精。”
管家笑道:“小殿下想吃東西,我叫廚房現做,葉公公,您這是……?”他目光掃過滴答滴答流水的菜筐,還有他手中的死雞。
葉小遠無奈道:“殿下想喝雞湯,讓我親手做,借用下工具。剛才殺雞不小心血濺到了菜筐邊上,我就用水潑一下。不好意思。”
“小事小事!”管家連連擺手,“那您繼續,不要耽擱。我們就是來找找人。”
葉小遠訝然:“找人?在後院?”
管家苦笑:“我也知道人家舒公子怎麼可能在後院嘛,但是主子的命令,全府都找,必定是得每個角落都不放過的。”
葉小遠:“這樣啊,那你們快找找吧。也就後廚人多一點了。”
他們開始在後院找起來,幾個倉庫的房間全找了,廚房也轉悠了一圈,還有假山、石頭、池塘邊。
儘職儘責找過了,才離開了後院。
管家道:“唉,這裡也沒人,小遠公公,七殿下我是送到前廳,還是留在您這兒?”
葉小遠是七皇子從居安殿就跟著的貼身太監,親密程度和地位自然很不一般,因著七皇子受到陛下的疼愛,連帶著宮中人跟葉小遠說話都客客氣氣的。
葉小遠:“殿下,您先回前廳吧,這裡血腥氣重。”
他隱晦的朝著曲渡邊搖搖頭。
曲渡邊隻好道:“那伴伴處理雞肉的時候,小心些。”
那菜筐裡麵的情況他沒看見,但隱約能猜到到底是什麼模樣。
葉小遠:“處理的時候會小心的。管家,勞煩您將小殿下送到前廳。”
管家點頭,笑道:“七殿下真是關心您啊,連處理個雞都要囑咐一下。”
葉小遠笑了笑,並沒接話。
後院來找人的仆從,都跟著管家出去了,一下子冷清下來。
葉小遠提著雞,走到池塘邊。沒多久, 池塘嘩啦一聲,溫小春渾身濕漉漉的,拖著屍體從裡麵一步步走出來。他抬頭看了眼岸邊的葉小遠。
葉小遠:“要我做什麼?”
溫小春從懷裡摸出一塊飛鳥玉佩,摩挲片刻後,扔給他。
“送到薛氏米糧鋪,說,托他們掌櫃的運個東西。”
葉小遠:“運哪兒?”
溫小春拍拍屍體,“他馬上就要成貢品了。”-
城中。
薛氏米糧鋪。
來往都是議論大皇子府開宴的消息。
一帶著鬥笠,穿著女子衣裙的人走進了米糧鋪。
老板:“買糧?”
葉小遠放柔了嗓音,將玉佩壓在桌麵,“換糧。”
老板神色微變,將他請到內屋,“姑娘,何處換糧?”
葉小遠遞過去一張小紙條-
雅致風趣的房間內。
屏風後,一紫衫青年將紙條燒成灰,伸了個懶腰。
“哎呦,剛從寶江坊回京城,就是辛苦的差事。”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扇子。
“勞碌命啊。”
扇子一展,上書四字:
天命風流-
大皇子府人來人往,後門馬車來去匆匆,菜筐和垃圾都被及時運走。
曲渡邊在前廳轉悠了一會兒,去找了織儀。
他年紀還小,在女眷這邊溜達倒也不礙事。
織儀和元姐兒正在跟舒文馨說話,看樣子聊得還不錯。
她未來嫁入大皇子府,大家勉強算得上是一家人。舒文馨談吐見識皆是不俗,跟人說話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曲渡邊過來打了個招呼。
“阿姐,元姐姐。”
舒文馨:“見過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