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魏母是顧著自己吃的，一有空了就出門去和那些人混一塊，甚至是跑到彆的村去“賺錢”，就沒管過幾回外孫。
而魏如，想得起來的話就喂孩子，想不起來就沒管，小孩就吃不好，營養不良了。
可真是作孽哦！
魏如看著難得的同在飯桌上開心地吃東西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
吃過飯洗了澡，村裡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夜裡偶爾幾聲犬吠，又帶動其他家的狗一起吠，此起彼伏的。
“……哢噠……”
是家裡的門上鎖的動靜，是魏母，洗完澡收拾一番，拿著手電筒出門去了，可能夜半三更才回來。
魏如是勸不住母親的，索性不管，你一提這事她還說你影響她好手氣賺錢。
“媽媽……”
小孩躺在乾淨的被窩裡，探著小腦袋又開始發問。
魏母一間臥房，原先魏如和姐姐一間，就一張床，睡一塊，現在小孩是跟魏如住一個屋。
“外婆她去哪裡呀……天黑黑……”
小孩是有什麼就問什麼的，也不知世故。
那魏如隻能這麼跟他解釋：
“外婆去找其他的公公婆婆啊，要去很遠的地方……外婆都是大人了，她不怕黑……”
“不怕壞人抓嗎？”
小家夥滿是擔憂的語氣。
“不會的，他們不敢來抓外婆……”
“喔……”
那好吧。
小孩暫時略過了這個苦惱。
“乖崽，要睡覺覺咯……”
也該到點了，回答了小崽子奇奇怪怪的十萬個為什麼之後，魏如剛要拉電燈開關的拉繩，就見他又動了，朝她伸手。
“媽媽……給你一個東西……”
獻寶似的遞到她眼前，攤開小手，那件寶貝靜靜地躺在掌心上，是一顆糖。
明明他也沒吃過幾次糖果，這麼難得的好東西他卻想到要先給對他很差勁的媽媽，魏如忍不住淚目了，愛憐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哄著，
“乖崽真乖，媽媽不愛吃這個，留給我乖崽吃……”
“甜的！”
見媽媽沒有接受，小家夥不開心了，以為她嫌棄。
小孩子對自己的認知有自己的一套理由，想做什麼想要什麼，而眼下這個他就更認死理了，就想回報媽媽今天對他的好。
“那媽媽先幫乖崽保管，明天再吃好不好？”
魏如隻得接過了，當著他的麵給他放床頭櫃裡。
“好……”
小孩奶聲奶氣的，可算如他願了，小小地打了哈欠。
“好了閉眼睡覺覺，乖崽要長高高呢。”女生輕柔的哄睡聲。
沒多會兒魏家小瓦房的燈光也黑下去了，伴隨著寧靜的夜晚一同墜入了夢鄉。
……
高回是在呼吸灼熱中被燥醒的，腦袋也暈暈乎乎的，腳受傷的事他沒當回事，然後就半夜燒了起來，這會兒天剛蒙蒙亮，對麵的山頭那勤奮的公雞已經起來啼曉。
“幺弟，你起那麼早做什麽？”
早起放水的高父見他開了臥房，在門外呆坐，身影又高又壯，詫異地。
“屋裡悶，我出來透透氣……”
高回沒什麼精神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