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可偏生,薑韻的確是前院的大丫鬟,跟著殿下伺候,本就是她的分內之事。

進了素寧苑,蘇良娣穿著一身月色流蘇裙迎出來,薑韻才知曉,素寧苑是蘇良娣的住處。

她眸色稍凝滯了片刻。

她今日剛在後花園遇見蘇良娣,和殿下提了一句後,當晚殿下就留宿了素寧苑。

這兩者之間,可有關聯?

是機緣巧合,還是她不知不覺中被蘇良娣利用了一把?

“妾身沒想到殿下會來,妝容不整,還請殿下恕罪。”

蘇良娣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她的確有些淩亂,外衫裙都似堪堪披上,就徑直迎了出來,青絲有些散亂,仿佛適才都要睡下了一般。

付煜沒有扶起蘇良娣,也沒有等她,平靜地撂了句“起身吧”,就徑直踏進了室內。

蘇良娣毫不在意地起身,視線掃到薑韻時,似有些驚訝,朝她彎眸點了點頭,才轉身跟在付煜身後一道進了室內。

薑韻垂著眸眼,袖子中的手緊緊掐著帕子。

來素寧苑的時間有些晚,裡麵有蘇良娣伺候,根本不需要前院這些奴才。

薑韻也就跟著張盛在房門外的長廊上恭敬等候著。

這種時候,她們當奴才的,就會受些罪,天寒地凍的,她們極有可能得在外間站一夜。

半個時辰後,身後的房間中漸漸傳來些許聲響。

薑韻餘光瞥見有些婢女早就臉紅耳赤地低下了頭,她在宮中倒聽習慣了,對此,頗有些適應,臉不紅心不跳的。

薑韻抬眸,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月色。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日後恐她會常聽見這些聲音。

翌日清晨,她還要進去伺候著。

這般想著,她就禁不住搖了搖頭,也不知曉這般下來,究竟是她、還是屋裡那位主子心中膈應著?

夜半叫水時,薑韻就跟著進去伺候了。

付煜光著膀子,坐在浴桶中,他練武,可依舊養的一身細皮嫩肉,皮膚甚好,薑韻一個女子,有時都會羨慕。

順著他緊繃的下顎看去,身材肌肉曲線若隱若現,最後隱在了水麵下。

薑韻終究是為出閣,見這般光景,難免會覺得些許不適應。

她稍稍垂著頭,一言不發地拿著帛巾替付煜擦著身子,擦到脖頸時,誰知曉付煜身子稍僵,忽地睜開了眼。

待看清眼前女子是誰時,他倏然擰緊了眉心。

薑韻隻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水漬弄濕了她的手,遂後頭頂傳來男人低沉透啞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兒?”

聽不出什麼情緒。

薑韻抿緊微白的唇瓣,他問她,她問誰去?

須臾,她才低低垂眸,堪堪說:“伺候殿下,是奴婢分內的事。”

付煜一噎,有些啞聲得不知該如何反駁。

論身份,這的確是薑韻該做的。

可……

付煜心中惱了口氣,這張盛是乾什麼吃的,竟真把她當尋常奴婢使?

薑韻抽了抽手,將手從付煜掌心抽了出來,她低垂著頭,付煜看不出她是什麼表情。

想就可知,必然不會好受。

付煜沉著眸,任由薑韻繼續伺候著。

蘇良娣也是要沐浴的,不過這就不是薑韻的事了。

薑韻替付煜穿衣時,蘇良娣剛好裹著輕紗走過來,兩人迎目撞上,彼此皆是一愣。

薑韻眸色尚算平靜。

可蘇良娣嘴角的淺笑,卻是難得僵了片刻。

不過場麵沒有僵硬多久,薑韻就伺候付煜走出了屏風,剩蘇良娣和婢女在其中。

婢女阿翹有些遲疑地:“主子,方才那是……”

她沒繼續往下說,可,這都什麼事啊!

殿下來素寧苑留宿,還將那薑韻帶著,這叫誰不膈應?

阿翹咬牙道:“奴婢看她就沒安好心!”

前院的奴才少了?她非得跟著伺候?

蘇良娣隨意用溫水擦了擦身上的粘稠,心中也有些說不出的膈應,抿緊唇,掃了阿翹一眼,壓低聲:

“行了,閉嘴吧。”

她稍擰眉。

如今半夜都是薑韻伺候,那明日呢?

蘇良娣出去時,付煜已經躺在床榻上了,她掃了眼,就見薑韻臉色如常地和眾人一同退了下去。

蘇良娣乾扯了扯唇角,什麼話都沒說,上床躺在了外側。

翌日,蘇良娣聽見動靜,就立即恢複了清醒。

房門被推開,張盛和薑韻恭敬地端著換洗衣服走進來,蘇良娣掃了眼薑韻,抿著笑起身:“妾身伺候殿下吧。”

誰知曉,薑韻拿著乾淨的衣裳,擋在了她前麵,不卑不亢道:

“不必麻煩蘇主子了,還是奴婢來吧,這是奴婢分內的事。”

倏然,蘇良娣眸眼暗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蘇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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