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1 / 2)

衛旬回府後, 想起薑韻的反應,總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在府中遇見衛椋時,他倏然愣在原地。

“看什麼?”

暗啞低沉的猝然響起, 衛椋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習慣著一身暗色衣裳,負手而立,即使不說話,渾身也讓人壓抑得難受。

衛旬頓時回神,他覺得剛剛閃過那抹想法有些荒誕。

可……

衛旬抬眸, 細細打量衛椋眉目。

衛椋可以說是衛氏五官模樣生得最精致的人,他生母就是因容貌而進的府,進府後甚得祖父寵愛,甚至可以說, 衛椋如今這副唯我獨尊的性子, 就是被祖父寵慣出來的。

可後來,祖父察覺到衛椋性子些許扭曲時,已經管不了衛椋。

甚至,祖父也舍不得去管他。

衛椋生母去世後, 祖父對其所有的思量就隻剩了衛椋。

薑韻眉眼精致, 任是何人都不能睜眼說瞎話, 說她長得不好。

衛旬之所以怔住, 是因剛剛那刹那間一瞥,他竟覺得衛椋和薑韻的眉眼像了七分。

可如今再細看, 他卻尋不出那分感覺。

衛旬許久不說話,衛椋虛虛眯起眸子,將適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在看什麼?”

衛旬擰眉, 堪堪問道:

“侄兒有一事想問三叔。”

衛椋淡淡地收回視線,若非衛鈺一事,他往日很少和衛旬有交流。

不為其他,隻因衛旬是徹徹底底的岐王黨。

隻念著他儘力尋衛鈺一事,衛椋還是稍稍頷首:

“說。”

衛旬沒察覺到他神色變化,還在驚覺今日的衛椋好說話:“三叔可還記得,堂妹樣貌是更像三叔些,還是……”

後麵的話,衛旬堪堪噤聲。

畢竟,他也不知該如何去稱呼衛鈺的母親。

好在他的話即使未說儘,也足夠旁人聽得明白他的意思。

衛椋眉眼頓時陰沉下來。

過了好半晌,就在衛旬以為自己又犯了他的忌諱時,衛椋才開口:

“像她母親。”

否則,他也不會在那時,不願再見衛鈺一麵。

說罷,衛椋眯眸看向衛旬:“你查到了什麼?”

若非查到什麼,衛旬不會忽然問起此事。

衛旬沒有證據,根本不敢將薑韻和衛鈺牽扯在一起。

畢竟如今薑韻的身份也不簡單,而是岐王府中有孕的後院主子,衛椋的確稱得上位高權重,可如今薑韻身份也稱得上一個貴字,誰讓她攀上了皇家。

衛旬苦笑著搖頭:

“讓三叔失望了,侄兒隻是今日遇見了一個和三叔幾分相像的女子,遂才多問了一句罷了。”

衛椋眉眼情緒淡了去:“她更像她母親。”

換句話說,衛椋根本不認為衛旬看見的是衛鈺。

他十餘年未見衛鈺,但他印象甚深,他的衛鈺和她的娘親眉眼間足有七分相像,一舉一動間皆有那女子的身影。

衛旬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也頗覺得自己魔怔了。

這世間相像的人許多,他怎麼就將薑韻和衛鈺牽扯在了一起?

莫不是最近查找衛鈺太耗心神,才將任何不對的人皆懷疑上了?

隻不過,薑韻的反應還是在衛旬心中留下痕跡,他擰起眉眼,又問了句:

“不知三叔可有那人畫像?”

遍尋莫府,也找不到莫蓉的一張畫像,自從十餘年前,整個莫府就當莫蓉死了。

這件事過了那麼多年,莫蓉身為女子,雖名聲遠傳,但真正見過她的人,卻沒有幾個。

所以,至今為止,衛旬還不知莫蓉長得何模樣。

他也有些幾分好奇,能讓衛椋隻見一麵,就強取豪奪,甚至十餘年久久不忘的女子究竟長了何種傾國傾城的模樣?

衛椋臉色一僵,眸中漸漸染上陰鷙:

“你問過這個作甚?”

這些年根本沒有人敢和衛椋提及莫蓉。

衛旬頂著他的視線,不卑不亢道:“三叔想尋堂妹,可如今唯一的證據,就隻有三叔說的,堂妹和三嬸極像,可侄兒如今連三嬸是何模樣都不知道,該如何尋人?”

衛旬最終還是喚了莫蓉為三嬸。

衛椋呼吸沉了幾分,卻未曾反駁。

不知過了多久,長廊上氣氛十分凝靜,他才乾澀出聲:

“……有。”

衛旬抬頭看他,沒再說話,可他的意思卻十分明顯。

衛椋倏然冷下臉,轉身離開,隻撂下一句話:

“過幾日,我讓人給你送來。”

薑韻根本不知衛府中發生的事,她被鈴鐺堵住了廂房中,剛用了安胎藥。

她被苦得小臉皆蹙在一起。

鈴鐺替過一杯清水給她漱口,還在碎碎念念:

“殿下這次可生氣了,讓奴婢盯著姐姐用藥,不得胡思亂想。”

薑韻無奈。

她攏了攏眉心,在鈴鐺不斷的話中,想起今日的事,心中輕歎了口氣。

薑韻素來不愛和付煜撒謊。

她清楚地知曉,一個謊言總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謊,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真相大白那天。

她今日騙了付煜。

用在薑府的身世,將今日的事態糊弄了過去,可不代表,她身世曝光那日,就無事了。

遂頓,薑韻扯著唇角搖頭。

這世間知曉她不是薑韻的人,皆不在世上了,她有什麼可擔心的?

另一側的付煜,剛出府就停了下來。

張盛頓住,不解地看向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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