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瑜撇了撇嘴,但倒底還是不在說了。
玖春又問:“那這承禧宮,您是去,還是不去?”
洛瑜惱了她一眼,道:
“她們皆去了,我和娘娘關係這般,能不去嗎!”
一進承禧宮,洛瑜就忍不住掩了掩鼻,這藥澀味太濃鬱,讓洛瑜加快了步子,連禮都顧不得行,匆忙問道:
“娘娘怎麼了?”
素安知曉自家娘娘和洛嬪關係不一般,擦了擦眼淚,小聲回道:“昨日宮人不仔細,讓娘娘吹了冷風。”
隻短短的一句話。
讓洛瑜心中生了惱。
她原隻當薑韻要裝病,誰知,她竟會為了做戲,下這麼大成本?
就薑韻那單薄的身板,也吹得了冷風?
這頭疼傷寒的,一個不小心,那可是要死人的!
隻不過這時沒人去管洛瑜,所有後妃的心神都在那低聲哄著女子的男人身上。
新妃剛入宮,隻覺得皇上大權在握卻還這般溫柔,尤其是皇上本就生得聲色驚豔,即使心中嫉恨晗修容,也禁不住悄悄紅了臉。
後宮老人就不同了。
她們心知皇上平日裡冷淡自矜,再見皇上對晗修容這般不同模樣,心中皆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是不是這殿內藥澀味太重,讓她們竟覺得口中有些苦意。
“彆任性。”
薑韻緊緊咬唇,湊近藥碗,一邊小口抿著,苦得小臉皺在一起,鼻尖一蹙,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衣裳不整,一頭青絲全披在身後,付煜背對著眾人,將這抹嬌色遮了大半,無可奈何低聲哄著:
“朕之前還道念兒不愛喝藥的毛病是哪來的。”
付澤自幼被照料得精心,隻生過一次病。
付澤認生,但用膳時卻素來乖巧,可那次生病,但凡聞見藥味,就要鬨得天翻地覆。
至今付煜想起那幾日,還有些頭疼。
薑韻一頓,忽然怔怔地說:
“她們說我是掃把星,克死了大皇子,也遲早會……”
話音一頓,薑韻就死死咬住唇,不敢再說下去。
付煜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殺人誅心。
怪不得她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她並非脆弱之人,可為人母者,總關心則亂。
殿內眾人隱約聽見了薑韻的話,眼神微閃,忽地聽皇上冷斥:
“都滾出去!”
眾人一驚,就見皇上背對著她們,一動不動地看著晗修容。
待所有人都出去,殿內隻剩下付煜和薑韻二人:
“你往日不信神佛,今日倒因這些流言信起命格一說了?!”
薑韻繃不住情緒,她用手比劃著,淚流滿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還那麼小,若當真……我、害怕……”
“朕是皇上!”
付煜緊盯著她,怒聲打斷她:
“朕說你有福氣,那你就是有福之人!”
“薑韻!”
他還是愛喚她薑韻,似她還是曾經滿心滿眼皆是他的時候。
付煜深呼吸了口氣,他一字一句,似平靜地告訴她:
“若真有那一日,也並非你之過錯,而是朕沒保護好你們母子。”
薑韻怔住。
付煜一直是天之驕子,何時承認自己錯過?
他眸子深處似有些紅,他低下頭,讓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隻啞聲說:
“你給朕點時間,朕不會讓你出事的。”
“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