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墨宴接受了小孩們的交流就是這麼質樸無華的事實,帶著白琅回到房間內用膳。

莊陶莊瑜他們的小院子內食材有限,墨宴隻做了些普通的飯菜,但勝在色香味俱全,白琅吃了個一乾二淨。

墨宴自是開心,神氣地說:“如何?我的廚藝還不錯吧!”

白琅如實回答:“嗯,好吃。”

才吃飽的白琅仍坐在桌邊,因與身體的適應,麵色比之前顯得紅潤些許,無知無覺地露出一點滿足的小表情,像隻吃飽喝足,心情愉悅的小兔子。

墨宴神色柔和,將桌麵重新收拾好。

他估算著時辰,同白琅說:“午時過後應當就是怨氣聚集,引發晚間雷雨之際。下午我會去怨氣最重的院子看看,你便留在房中罷?房中我會布好隔音結界,隻要你不出門,便不會聽到雷聲。”

白琅想到昨日聽到的雷聲,本能地縮了一下,乖乖點頭。

墨宴感知到他害怕的情緒,又思慮了會兒,問:“或者你可要看些書?我方才路過了他們那倆兄弟的書房,裡邊應當會有些適合你看的書卷,無聊時可打發下時間。”

說到這,他停頓會兒,確認似的補充問一句:“你應當識字的吧?”

白琅聽聞墨宴的最後一個問題,腦海中又閃過一個畫麵。

畫麵中是高聳的牆、朗朗的書聲,和一個小小的,蹲在私塾外角落向內偷看的身影。

與昨日那個抓不住的畫麵不同,這次的畫麵非常清晰地灌入了他腦海中。

白琅有些茫然地說:“我偷偷聽過私塾夫子教習,識字的。”

他仍在消化腦海中忽然出現的記憶,自己都不曾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墨宴怔一下:“你想起些什麼來了?”

白琅並未馬上回答墨宴,如同陷入往常放空時的狀態,整理著腦海中冒出來的零星碎片。

記憶並不連貫,他隻大概梳理出幼時的他沒有去私塾的機會,便總是偷偷跑到距府邸最近的私塾,躲在一個角落裡聽夫子講學。

隻是他並無課本,很多內容聽得懵懵懂懂,不知夫子具體在教習些什麼。

後來有一名與他差不多大的小孩發現了他,白琅轉身就逃跑了,隔了好一陣子才敢偷偷回去。

而回到之前他最愛藏匿的地方後,他便見那裡發了幾本破破爛爛的書卷,似乎是夫子講學時會用到的。

白琅以為是哪家小孩不要的東西,正好丟到了這裡,便撿來用,蹲在角落裡磕磕絆絆地偷學。

再後來,白琅不記得是何緣故,但他不能再去私塾那邊偷聽後,才發覺書本間夾了張字條,字跡稚嫩,寫著“這些書我不要了,給你吧”。

白琅意識到這應當是之前發現他的那名小孩丟棄的書,便將那幾卷書好好地藏了起來。

直至後來,一場大火把他所有的東西都燒掉了。

記憶至此戛然而止。

白琅終於回神,灰眸重新恢複些許光彩,抬眸便對上墨宴關切的神色。

墨宴又問了一遍:“你可是想起些什麼了?”

白琅點頭,猶豫了會兒,又搖頭:“隻想起了一些……是我幼時無人教習,便去了私塾附近,偷偷聽夫子講學。其餘的便不知道了。”

他簡短地概括了這段經曆,聽著就像是普通貧苦孩子會有的經曆。

但墨宴知道,他出身白家,而且是那個在他仍在世時便已於人界出名的白家,墨家與白家亦是比肩齊名的修仙世家。

白琅死時,白家仍是鼎盛時期,照理說白琅不可能是貧苦出身。

那便隻能是家人的虧待了。

果然是個可憐小孩啊。

墨宴揉一下他的腦袋:“無妨,能記起一些便說明你的記憶在一點點恢複了,這是好兆頭,餘下的不著急。”

白琅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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