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短暫的心緒起伏之後,謝安雙還是恢複成平時的姿態,以理所當然的態度接受邢溫書對他的照顧。

不過對於一些必須要雙手操作的事情,他還是以嫌棄邢溫書的姿態選擇自己來,譬如梳頭戴冠。

等到謝安雙自己把發冠戴好時,邢溫書也正好端著一碗溫熱的藥粥走進來。

由於身體的不適,這時候謝安雙不是很有胃口,原本隻想著隨意應付兩口,卻在入口時驚奇地發覺這粥竟比平日裡禦膳房做出來的都可口得多,不知不覺就已經吃下了小半碗。

他不由得好奇問:“禦膳房今日可是換廚子了?這味道可比之前的清湯寡水好多了。”

邢溫書回答道:“並未。臣以往生病時口味比較刁,臣料想陛下身體不適,應當也不會很有胃口,便以臣自己的名義,讓禦膳房以臣的口味來做藥膳。”

“沒想到我們的邢丞相還學會狐假虎威了啊。”謝安雙揚了下眉梢,不過心情看起來比之前要好一些。

正所謂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再怎麼樣,也不能和吃食過不去。

心情變好的謝安雙思維也活躍些,隨口問:“對了,昨夜的蒙麵人可抓回來了?”

邢溫書笑了下,耐心回答:“全部歸案。兩名蒙麵賊人咬舌自儘,另外一名已押入大牢,等候陛下指示。”

謝安雙倒是不急著指示什麼,饒有興致地說:“昨夜我們追蹤的那麼蒙麵人武藝還挺不賴,禦林軍那群廢物居然也能追得上?”

聽起來就像是完全不記得昨夜說禦林軍抓不到人就提頭來見的究竟是誰。

邢溫書稍顯無奈,還是順著他的話題繼續道:“昨夜陛下將要摔落之際,臣趁蒙麵人不備將佩劍擲向了他的方向,正好刺傷了他的右腿,因而限製了他的行動。”

謝安雙沒想到邢溫書在趕來救他前還有這樣迅速的反應,再次誇讚道:“邢愛卿這反應能力還真是不賴嘛。”

邢溫書依舊隻是謙虛一笑,回答:“不過是此前有過從軍經曆,積累而來罷了。戰場上瞬息萬變,須得時刻保持警惕與反應能力才能占據致勝關鍵。”

聽著他寥寥兩句的描述,謝安雙不由得回想起他第一次接觸行軍作戰之事時的情景。

那還是在三四年前,邢溫書隨兄離京的第二日夜間,謝安雙偷偷溜出元貴關押他的屋子去找茹懷師父,順便問了她關於行軍的事情。

茹懷曾是江湖中人,此前也女扮男裝參過軍,就和他粗略講了不少行軍之際發生過的事情。

那時的謝安雙還是個沉默寡言的小少年,也曾懵懵懂懂地向往過沙場,想著日後他的太子皇兄登基,或許他就能恢複自由身,到時候去參軍打仗,保家衛國。

誰曾想就是在那個夜晚後不久,他的太子皇兄於東宮中暴斃身亡,皇宮與朝堂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曾經的小少年,也不得不親手將心底那顆萌芽的沙場種子掐滅。

謝安雙攪拌了一下碗中的藥膳,掩蓋住情緒的波動,慢吞吞將剩下的藥粥喝完。

邢溫書能感知到他情緒的變化,但不清楚變化的原因,稍稍思考過後將話題轉回正題:“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那名蒙麵人?”

謝安雙想了想,漫不經心地擺擺手:“蒙麵賊人之事可是邢愛卿你自己攬下的,如何處置的事情當然是你自己想,孤可不負責幫你善後。”

邢溫書等的就是他這樣一句話,莞爾道:“陛下放心,臣一定會妥善處置之事,給陛下一個交代。”

交不交代的謝安雙不是很在意,明麵上他把這些雜事都交給了本該要靜養的邢溫書,暗地裡他自己也需要進行更深入的調查。

他需要弄清楚,這蒙麵賊人為何是衝他而來,手中又為何會有千笑毒,他的舉動又是否代表元貴太後想要有什麼動作。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中冒出,本來就不太舒服的謝安雙腦袋更疼。

邢溫書見狀,在旁側擔憂地開口:“陛下若是不舒服的話,就再休息會兒吧。餘下的由臣來收拾就好。”

平日裡中毒時謝安雙就習慣一睡一整日,聞言不再多思考些什麼,撐著精神想去香爐架前點些安神香,結果剛站起身就見邢溫書已經先他一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