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岫煙手一抖,茶盞直接摔在地上,熱燙的茶水濺到她身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三哥說什麼?”
一旁的嫲嫲震驚地捂住嘴,慌忙過來擦拭掉茶水、收拾碎渣:“侯爺,怎麼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陸迦不以為然道:“何必大驚小怪,你就說想不想做?”
文岫煙捂住心口,心“砰砰”跳了好一會,才畏懼地搖搖頭:“我從未想過這種事……”
“那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什麼想做的。”陸迦道,“想好了告訴我。”
文岫煙懵懂地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地問:“三哥問這個是想乾什麼?”
“沒什麼,給你找點事做。”陸迦擺擺手,“免得你為個男人要死要活。”
文岫煙:“……?”
陸迦沒再多解釋,隻告辭離開。
係統試探問:
【你想讓文岫煙做女皇?不可能的,這個小世界過去從未有女皇……】
“做什麼都可以,激發一下她的事業心。”陸迦隨意走到一處荷池旁邊,望著池子裡斑斕的錦鯉,“事業才是最好的戀愛對象。”
原著中的文岫煙一生隻繞著秦非恕轉,愛恩情仇皆為他人,正因為從小被教導的便是女人唯一的出路便是出嫁,過得好與不好完全取決於嫁得如何。
若文岫煙這個思維不改變,日後依然要戀愛腦,無非對象換了個彆人。
既然要改變主角命運,那就改個徹底。
沉迷愛情哪有沉迷事業香呢?
等文岫煙有個想做的事情,陸迦就可以帶著她離開皇宮,找個地方讓文岫煙慢慢發展……
【那你豈不是要在這個世界待很久?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才算完成?】
陸迦折了一支垂柳的嫩枝,輕輕點著水麵:“我解析你的數據時,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釘點’,你知道是什麼麼?”
【……】
“釘點是小世界劇情的關鍵點,也是你記錄中絕對必然會發生的事情。”陸迦看著池中的錦鯉聚集到柳梢前,微微冷笑,“找到釘點、改變釘點,這個小世界的劇情就會徹底脫軌,是不是?”
係統寄居的戒指微微顫抖起來。
它怎麼都沒想到陸迦竟然能將它破解到這種程度。
總係統的防火牆是吃素的嗎?!
【我也不知道釘點在哪裡。】
“當然,總係統怎麼會把這個數據放在你這裡?”陸迦將柳梢丟在一旁,拿起一枚石子,打出一串漂亮的水漂,“但是可以猜。決定這個世界故事發展的幾個主要轉折點,文岫煙和秦非恕成親、文岫煙逃宮、複國勢力起義、蠻族破關,釘點應該就是其中之一。隻要搞定這幾個關鍵劇情,這個世界就再也不會按照原來的劇情走了。”
係統沉默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它的機械音才帶著點顫意重新響起:
【改變這個世界的劇情,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也不會影響總係統。何必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對我有沒有好處另說,對總係統沒有影響……你確定麼?”陸迦站直身體,“你說的對,一般人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總係統不惜威逼利誘也要讓小世界劇情保持不變,是為了什麼好?”
係統不敢再說話了。
陸迦再撿起一枚石子,剛準備再丟一個水漂,就被人叫了一聲:“獻玉侯大人!您怎地在這裡?”
陸迦回過頭,認出是秦非恕身邊的侍官:“有事?”
侍官咳嗽一聲:“陛下請獻玉侯手談一局。”
陸迦微訝,挑起一邊眉毛:“陛下最近很閒,天天下棋?”
侍官可不敢非議皇帝,怪異地打量了一下膽大包天的陸迦:“獻玉侯請跟我來。”
陸迦將手中的石子兒丟出去,打了個漂亮的二十連漂,這才拍拍手:“帶路。”
……
這一次秦非恕在榮湖湖心亭中擺上了棋盤。
陸迦過來的時候,秦非恕正在和一個大臣說著什麼。
那大臣看到陸迦,臉上流露出了明顯的詫異,隨後瞥了秦非恕一眼,變得有些惶恐。
陸迦大大方方地坐在秦非恕對麵,看了眼已經擺好的棋局。
竟然是昨天他殺穿秦非恕的那一場。
難道秦非恕想贏回來?
陸迦抬眸看了眼秦非恕。
秦非恕正在和那個大臣討論今年春耕稅的問題,眸光不重卻很有威嚴,看得那個大臣磕磕絆絆、說話越來越不利索。
但秦非恕耐心很好地沒有說話,等大臣彙報完才鼓勵道:“王卿做得不錯。”
大臣鬆了口氣,再次忍不住隱晦地拿眼看陸迦。
秦非恕大概指了幾點,隨後笑道:“朕要與獻玉侯手談,王卿若有興致,不妨坐下一觀?”
大臣麵色有些古怪:“臣恭敬不如從命。”
陸迦在係統的資料裡翻了一下,找到了這個大臣的資料。
王穎,榮朝時候的戶部侍郎,當時的戶部尚書是老皇帝哪個妃子的父親,隻顧著貪錢揮霍,待得戶部烏煙瘴氣,隻有王穎勉強還在做事。大周入城之後,秦非恕便提拔他做了戶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