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新舊皇帝對對碰(十九)(1 / 2)

陸迦到郊外時,看到的便是秦非恕和一地的屍體。

秦非恕將箭頭從自己肩膀上拔下來,流下漆黑的血。

陸迦皺了皺眉:“誰乾的?”

秦非恕站起身,將刺客蒙麵丟在一旁:“都毀了容,看不出什麼人。”

陸迦目光落在秦非恕傷口上,略略一凝:“箭上有毒。”

秦非恕撕下一節衣袖包紮肩膀:“暫時無礙。”

他用力擠出傷口的毒血。

血跡一開始是紫黑色的,後來逐漸回歸成正常的鮮紅。

陸迦瞳孔中點起黑焰。

透過黑焰看去,秦非恕的血中有細微的光在閃耀,消弭著蔓延的毒素。

大約就是秦非恕所說的保留下來的光明體質。

陸迦撿起一具屍體旁邊的勁弓,掂了掂:“白玉軍的弓。”

一轉頭,秦非恕的目光已經粘上了他:“陸迦,你總不會前腳答應我,後腳就要殺我滅口吧?”

陸迦瞬間明白過來:“他們栽贓我?”

秦非恕幽幽地道:“他們可是說我若死了,獻玉侯再無任何阻礙。”

“無稽之談。”陸迦不假思索道,“你活著也成不了我的阻礙。”

秦非恕:“……”

很有陸迦風格的發言。

秦非恕簡單說了說剛才的事,陸迦大概查看了兩具屍首便沒看了:“白玉軍軍備的問題我可以查,你最好想想是哪裡走漏了消息。”

這些刺客不光知道秦非恕的行蹤規矩,甚至連秦非恕和陸迦的關係都明了。

“琅琊這邊隻有王子陽知曉,洛都呢?”

秦非恕表情忽然尷尬了一點。

陸迦眯了眯眼:“知道的很多?”

秦非恕斟酌了一下用詞:“不知道的不多。”

“……怎麼回事?”

“誰讓你睡完我就跑。”秦非恕委屈地道,“風口渡一事,大周大街小巷無人不曉,還有幾部改編的戲曲來著。”

前朝末帝和周朝新帝,本該互相對立的兩個人竟然是這種不倫的關係!榮朝末期雖然朝廷昏庸,但也拜醉生夢死的貴族所賜,戲曲說書無比繁榮,街頭巷尾茶館酒肆到處都是戲班子和說書人,如今也繼承到了大周。

“有兩部作的不錯。”秦非恕補充道,“回頭請你一起看。”

陸迦無語:“你這一年到底有在好好做皇帝嗎?”

“若非有這些東西打發時間,我早就打過明砂江來找你問個清楚了。”秦非恕忽然板起臉,“欺騙我感情,自然要找你負責。”

陸迦扯了扯嘴角,不跟他論證這個:“既然如此,查起來或許有些麻煩……你且回去吧。”

秦非恕震驚地看著他:“我受傷了,你讓我回去?”

陸迦沒懂:“受傷了才要你回使館安心養傷。”

“我遭遇刺殺重傷一事若讓使團的人知曉,很可能影響商談的態度。說不定他們就要求直接返回。”秦非恕扯了一堆理由,最後道,“他們都知道我今夜去找你了,所以……”

陸迦看著秦非恕。

這些理由都是放屁,秦非恕是皇帝,哪輪得到這些臣子左右大局。

片刻後他輕笑一聲:“行啊,那就睡我那。”

秦非恕頓時露出了笑容。

……

陸迦住的地方並不豪華,隻是簡簡單單的小庭院。

秦非恕進門之前一直悶悶不樂。

陸迦讓下人給他整理房間,又讓人拿乾淨紗布和金創藥給秦非恕,順口問道:“怎麼了?”

“我被車輦叫出來的時候,還以為是你邀我。”秦非恕直言不諱,“結果隻是刺殺,太令人失望了。”

陸迦想給他個白眼。

合著生死攸關的刺殺驚險比不過這點期望落空的失落。

秦非恕拒絕下人的伸手,自己解開肩膀上簡單的包紮。

陸迦掃了一眼,隻看到精壯的小麥色肌膚,沒有一絲一毫傷口。

秦非恕活動了一下胳膊:“已經好了。”

陸迦挑眉:“自愈能力這麼強。”

秦非恕指了指房內懸掛擺放的各盞宮燈:“有光的地方才好的快。”

陸迦想起他確實是自稱繼承光明神之力的英雄來著。

“既然如此,早點睡吧。”

秦非恕歎口氣,看著陸迦進房關門,剛準備喝口茶去自己的房間,忽然注意到案上擺著兩套茶具。

其中一套尚有殘茶,似乎主人倒了茶還沒來得及喝就起身離開;另一套則乾乾淨淨,似乎客人還沒有來。

秦非恕伸手拿起擺在幾案上的花瓶,嗅了嗅熟悉的榮花花香,眼神逐漸明亮了起來。

他進屋換掉了染血的衣衫,再度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和袖口,特意聞了聞確認沒有沾染血腥味,才來到陸迦門口敲了敲。

陸迦打開門:“乾什麼?”

秦非恕道:“我怕黑,想跟你擠一擠。”

陸迦看著秦非恕理直氣壯說出這麼蹩腳的借口,“噗嗤”笑出聲:“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代表黑暗的魔王。”

秦非恕嚴肅地道:“我有光明神的加護,不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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