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以犧牲銀王為代價……
陸迦抬眸看了眼銀王。
銀王專注地盯著他看，宛如捧著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
陸迦唇角泛起一絲笑意：“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銀王眨了眨眼睛。
陸迦從地縫中上去，來到了湖邊。
隕石的輻射極高，這片湖水恐怕早已經成了毒池。至少看起來銀王完全不肯往湖水方向走。
陸迦用黑焰護住全身，潛入了水中。
三百年浸泡沒有改變隕石的質地，黝黑中閃動著紫藍色的礦石光華，美麗又驚心動魄。
陸迦眸光亮起黑色的火焰，清晰地看到隕石上插著一根透明的長釘。
第二根釘點。
和之前的釘點不同，這根釘點在湖水中搖搖擺擺，似乎隨時都可能脫落。
這代表它對應的劇情已經徹底脫軌，根本沒有後續。
塗銘沒有拔掉這根釘點的原因，應該是因為有銀王守在這裡……
陸迦沉吟片刻，伸出手，對著那根釘點虛虛一握。
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釘點便被輕鬆地拔了下來；拔下來之後的釘點也不像過去的釘點一樣尋找自己的軀體，安靜地落入陸迦掌心。
陸迦皺了皺眉，遊回岸上。
銀王看到他上岸很高興，但頗為忌憚地後退一步。
陸迦用黑焰灼燒掉帶上來的水跡：“你怕這個？”
銀王點點頭又搖搖頭，似乎在表示他不害怕，隻是不想接觸。
陸迦還記得塗銘的係統說過，隕石中的能量對於喪屍病毒來說是一種催化劑，能讓喪屍在一段時間的沉睡後升級進化。銀王在隕石旁邊沉睡了三百年，中間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進化，才變成如今碾壓整個世界的強悍。
“我帶一點回去分析一下可以麼？”
銀王又點點頭。
陸迦笑了起來：“乖。”
他找出一個瓶子，倒了點湖水，隨後轉頭問：“我要回去了，你呢？”
……
塗銘敲開陸迦的門時，陸迦正在做飯，開門的時候手裡還拿著鍋鏟：“誰啊？”
他看了眼塗銘，“你來乾什麼？”
塗銘道：“和你商量一下釘點的事情。”
陸迦揚了揚眉，讓塗銘進來。
塗銘看陸迦去廚房把火調小，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內心對係統道：“看來這個叛逆者的初始世界的科技水平比這裡偏低。”
[喜歡自己做飯而不是用全自動料理機的特征確實很像。]
“雖然這麼說……”塗銘沉默一下，“聞起來比料理機香多了。如果我們談得融洽，他會邀請我一起吃東西麼？”
陸迦清晰地聽完塗銘和係統的對話，無語地摘掉手套：“你來有什麼事？”
塗銘收起多餘的想法，坐下之後開門見山：“我想你應該已經見過銀王了。銀王的實力和帶著係統的我們比都不遑多讓，想要生擒銀王、拔出釘點，需要我們通力合作。”
陸迦伸出手，一根透明的釘子出現在他掌心：“你說的是這個？”
塗銘看著那根釘子，一時呆了。
隔了半晌，他才有些古怪地看著陸迦：“你竟然能繞得過銀王的感應？”
“有什麼稀奇？”
塗銘沉默了一下，之前的那些說辭忽然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陸迦笑眯眯地道：“你還能拿出什麼打動我的東西？”
塗銘聽出陸迦的言外之意，慎重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拔掉釘點還沒走，說明你在這個世界的目的還沒有達成；既然你願意見我，代表這個目的是我可以幫的上忙的；拋開叛逆者的身份，我的特殊之處無非是S1安全區……你需要S1安全區幫你做什麼？”
陸迦讚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掩飾：“我需要對於隕石、病毒以及博物館的頭骨化石的研究資料，還需要一間純粹由我掌控的實驗室。”
塗銘聽到最後又是一愣：“頭骨化石？它有什麼特殊的？”
陸迦看塗銘的神色，看得出他根本不知道頭骨上也有一根釘點：“頭骨化石對喪屍病毒有克製作用，你就沒有好奇過？”
“我分析過，頭骨中的物質除了針對喪屍病毒，沒有任何其他特殊用處。”塗銘搖頭，“我建議你不要在上麵投入太多精力。”
陸迦揚了揚眉：“這你不用管。”
這些都在塗銘可以自主解決的範圍內，他一口答應下來：“作為報酬，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狩獵銀王。”
“哐啷！”
臥室裡忽然傳來一聲重擊的聲音。
塗銘的表情瞬間嚴肅，手指作出防備的動作：“是誰？”
陸迦咳嗽了一聲：“嗯，我的男朋友。”
塗銘：“……？”
還不等陸迦搪塞過去，銀王就從陸迦臥室裡走了出來，旁若無人地坐在沙發上，大有準備旁聽他們交流的態勢。
塗銘在銀王兩米高的身高和平平無奇的臉上打量了一下，眼中泛起一絲疑惑，卻沒往喪屍王的方向想，隻詫異地看向陸迦，隨後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謹慎地用手擋在胸前。
陸迦很想對他翻個白眼。
塗銘還沒和陸迦談妥，不想就這麼結束：“既然你家裡有人……我們換個地方聊？”
陸迦看了眼銀王，心知銀王既然出來，就代表他想聽，便道：“不用管他，我們繼續聊。”
塗銘吃驚，委婉地道：“這些事情不好讓外人知道。”
——係統、釘點、劇情，這些東西怎麼能讓小世界的人知曉？
銀王的臉色稍稍陰沉。
陸迦坐在銀王身邊，拍了拍銀王的肩膀：“沒關係，你看他個子高，其實智商有點問題，不會說話，也理解不了太複雜的話語。”
塗銘有些半信半疑，謹慎地打量著銀王，甚至還讓係統掃描了一遍，發現銀王對他們的話語反應確實很遲鈍，動作也很緩慢，這才勉強相信陸迦的話。
雖然不知道陸迦進入S1安全區才幾天就找了個大腦有問題的男朋友，塗銘還是暗示道：“S1安全區的法律法規很健全，誘拐智力殘障人員的責罰很嚴重。”
陸迦：“他追的我。”
“他追你就答應了？”
“我看他壯，床上應該比較給力。”
塗銘：“……”
塗銘揉了揉額頭，努力讓自己的自己的思維回到正軌。
既然陸迦不在意，塗銘便放開膽子認真討論，隻在心裡提醒自己回去要調查一下除火這個男朋友的身份。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銀王？”
“銀王身上有這個世界最初的病毒樣本。按照我們對現有喪屍的解刨，喪屍病毒在腦髓液、脊髓液等位置產生的物質最類抗體。”塗銘道，“所以能生擒銀王最好，哪怕不能，也要注意不能破壞銀王的大腦和脊髓。”
陸迦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銀王。
銀王通過麵具易容的大眾臉麵無表情，隻捧著小巧的水杯，慢悠悠地晃著，讓水杯中的水打轉出漩渦。
那邊塗銘還在繼續道：“銀王一直一個人呆在隕石坑旁邊，沒有和其他喪屍產生密切關係。依據目前對銀王的觀測，銀王的本能比較桀驁不馴，如果實在不好控製，可以考慮給他人工□□，讓他產下直係後代……”
“哢嚓！”
銀王手裡的杯子忽然被捏得粉碎，玻璃渣和水嘩啦啦碎了一地。
塗銘停下解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銀王。
時至今日，大多數普通人也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異能，力氣大是最常見的那種，塗銘倒是沒覺得意外。
陸迦指揮智能掃地機器人來掃乾淨地麵，一邊拿著紙巾幫銀王擦手，一邊對塗銘道：“你繼續，不用管我們。”
塗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覺得有點古怪：“你男朋友不愛聽這些的話，不如讓他先去休息。”
“他聽不懂的。”陸迦笑眯眯地問銀王，“你知道人工□□什麼意思嗎？”
銀王麵無表情。
陸迦轉過頭對塗銘道：“你看，他不知道。”
“……怎麼處理銀王還是等抓到他在說。”塗銘道，“你願意幫忙麼？”
“當然。”陸迦很肯定地回答，“但銀王的處理我要求擁有話語權。”
塗銘想了想：“沒問題。如果銀王人工□□培養出的後代，可以分給你一個。”
第二隻杯子在男人手裡報廢。
陸迦熟門熟路地處理好，繼續和塗銘商議了各種細節，最後兩個人都很滿意：“那就這麼說定了。”
就在塗銘準備離開的時候，陸迦忽然叫住他：“等等，剛才我說的資料，能再加一份關於喪屍生殖能力的研究嗎？”
“當然。”塗銘有些不懂，“你要這個乾什麼？”
陸迦摸了摸下巴：“我隻是有點好奇……喪屍能和人類上床嗎？”
塗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