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被帶走的時候，我們恰好出了一點事。”殷流明道，“按理來說，是不該有來自‘外麵’的什麼東西，可以隨便帶走這個世界的人的。但是帶走你的那個係統太小了，逃過了我們的監控，這也算是我們工作不周，才讓陸先生平白背井離鄉了這麼久。”
陸迦看著殷流明，慢慢領悟道：“你是世界意誌？”
為什麼他在這個叫殷流明的人身上完全沒有感應到任何世界意誌的氣場？
反倒是那個叫沈樓的氣場特殊，但也沒有世界意誌的正氣，反而更“邪”一些。
殷流明思索了一下，道：“我的存在和你理解的世界意誌不一樣，這個世界的‘意誌’其實融入了所有生命的意識選擇中。不過為了方便，你可以把我當作世界意誌，反正職能上差不多。”
阿德爾插了一句嘴：“所以，因為你玩忽職守，才導致陸迦被係統帶走？”
他義正嚴辭地道，“那這個補償，應該多給陸迦一些。”
殷流明挑了挑眉：“給他的已經給了。”
“什麼？”
“允許帶家眷入境。”
阿德爾：“……”
陸迦大概理清了對方的身份和邏輯。
在他誕生的現實世界，原來是有類似於世界意誌一樣、守護著整個世界的存在，隻是曾經出了一點事，導致被世界外的東西入侵，比如係統。
確認對方沒有惡意，陸迦放鬆了一些，端起了沈樓遞過來的茶，道了聲謝。
殷流明又道：“除了向陸先生道歉，還有一件事希望麻煩陸先生。”
陸迦心知對麵這麼客氣，必然有所要求：“什麼？”
“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儘量少用您的力量。”殷流明道，“倒不是擔心您的力量損害世界本源，而是因為我們的世界有一個代表虛無的、鏡子一般的‘內海’，表層所有的力量痕跡都會在裡層有所投影。”
而毀滅之焰投影到內海裡，會產生不小的麻煩。
陸迦體悟到對方的言外之意，頷首道：“好。”
他和阿德爾本來就打算作為普通人在這個世界享受平凡的一生。
“不過，我也有個問題。”
“請說。”
“為什麼這個世界，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小世界都要穩固、維度都要高？”
陸迦隱約覺得這不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有些小世界的設定時間就很長，但依然十分脆弱。
阿德爾誕生的世界，既是陸迦和阿德爾定情的地方，更是陸迦曾經心血描繪的幻想，陸迦同樣希望那個世界能夠長長久久的存在。
殷流明似乎料到他有這個問題，微微笑道：“大概因為這不是某個人的世界，而是所有人的世界。”
陸迦一時不大明白，但依然有所領悟。
也許這次他和阿德爾離開他們的世界“回鄉探親”，讓那個世界獨自發展一段時間，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度過最開始的陌生，陸迦和殷流明相談甚歡。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陸迦站起身：“我們該回去了，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殷流明也站起身，笑眯眯地道，“對了，還有最後一句忘了說。”
他語氣誠懇——“歡迎回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