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城主府管家突然跑過來,邀請幾人參加府中晚宴。
司府慣例,每月都會舉辦一次宴會,邀城中青年才俊們一同飲酒作樂。
說白了,便是鞏固陽城的關係網。
晚宴設在城主府的戲台旁,三人一鳳凰到的時候,台上的戲子呀咦呀咦唱得正歡。
有小廝上前,邀請他們與司利同坐一桌。
剛坐下,數道打量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實在是這些人的麵孔太過陌生,這些賓客皆是陽城有頭有臉的人,摸不清這三人的來路,也想不通這三人如何特殊,能讓司利奉他們為座上賓。
其實,鐘靈兒也一直未想通。
司利說是請他們解決府中怪事,但這幾日也從未找過他們。
司利站起來,兩手端著酒杯,“諸位能來參加司府晚宴,司某不勝感激,先敬各位一杯。”
一位青衫公子端起酒杯起身,“城主客氣了,當是沈博敬你。”
“就是。”又有一位勾金黑衫的公子端著酒杯站起。
眾人見狀,紛紛起身,端起酒杯異口同聲道:“敬城主。”
鐘靈兒和陸還相覷,都在糾結要不要加入他們。
鳳羽仰躺在桌子上,肥肥的身體翻了個身,鳥嘴吐出一聲不屑。
謝道一更是不動如山,感受到鐘靈兒的目光,他夾了一塊雞腿,放入了她碗中。
不是,她沒說要吃啊。
她目光落在泛著誘人油光的雞腿上,算了,都到碗裡了,豈有不吃的道理。
她開始埋頭跟雞腿較勁。
謝道一眼尾掃過她的腦袋,喉嚨溢出一聲輕笑。
“謝道長。”
他收回目光,望向來人。
那雙漆黑的眼睛直直盯過來,倒讓司利心生惶恐,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他咳了一聲,恭敬道:“謝道長,司某也敬你一杯。”
謝道一挑眉,看過來的目光仿佛帶著寒光,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司利握著杯子的手用力到泛白,頭更低了些。
這般作態倒是讓旁人看得生氣。
沈博忍不住插嘴道:“這位兄台,仁義禮善之於人也,辟之若貨財粟米之於家也,多有之者富,少有之者貧,至無有者窮。”
他這話一出口,得到了許多人的附和。
這些人,一開口便是引經據典,字裡行間隱喻謝道一不知禮數。
但謝道一哪能聽得懂,他長眉微蹙,雖是俊美的長相,但冷著臉時威懾力十足。
他掃視一圈,那些人頓時低下頭靜默不語。
唯有沈博,見狀更確信了此人的蠻橫無理。
“兄台,我觀你年紀輕輕,城主厚待你,你必然有過人之處,何不趁著年輕,追名逐利。我看令夫人吃雞腿吃的極香,想必這雞腿對她來說平日十分少見,而你身為丈夫,竟連個雞腿都不能讓他滿足,當真是……”
他說到這,身為文人的修養拉住他的理智,沒讓他說出什麼粗鄙之語來。
但他已經說的很直白,這人應當會明白吧。
果然,他嘴唇微動。
“你說的對。”
沈博點頭,孺子可教也。
“我確實不該讓我夫人受委屈。”他語氣淡淡,對司利說,“既然她喜歡吃,那邊煩請司城主再上一盤。”
這語氣,聽著不像客人,倒像是主人。
鐘靈兒慌忙擺手,不是,誰是他夫人啊。
隻是,這一動作落在旁人眼裡,便成了不好意思地拒絕。
在場青年暗歎,這男子雖不講禮數,夫人倒是懂禮知羞。
再加上鐘靈兒長得極好,一雙杏眸水潤,剛剛擺手時,滿是焦急,小臉爬上一抹紅暈,看的在場男子們皆是心猿意馬,泛著酸意。
這種野蠻人都能娶到這般好的姑娘,憑什麼!
當然,他們這些心思沈博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隻是覺得這謝道一不僅不端正態度,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