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兒被他話裡的“他”吸引,不由地朝二人多看了幾眼。
還未聽到付婉的回答,甬道左側剛剛被踢出的大洞內,緩緩響起一道婉轉柔媚的女聲。
“喲喲喲,真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感人畫麵啊。”
話音剛落,來人露出了她的真麵目。
玲瓏有致的身軀藏在如火紅衣之下,衣服布料少得可憐,遮住了又並未完全遮住,反而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旖旎之感。她披頭散發,一頭青絲落了滿地,露出兩隻黑色的魔角。
“魅魔,我好歹是你家主上的父親,你這般欺我辱我,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魅魔紅唇勾起,輕蔑地笑道:“你可是誤會奴家了,奴家分明是隻想殺了你!”
眼神在最後幾個字說完猝然變冷,眼裡的殺氣擋也擋不住。
司馬黎嚇得雙腿發顫,自萬年前魔界戰敗,魔神與千萬魔將被囚於不死界,死生不出,而剩下的一脈,以魔尊為首,主張和平,遊走在世間之魔,不可主動傷害彆人。許多修士窮極一生,都沒有跟魔交過手,更何況他?
這怎麼打得過?
司馬黎隻能拽住付婉的衣袖,“婉娘,明曦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是他的父親啊!”
付婉無聲看著他,將他的害怕儘收眼底。一想到跟這樣膽小懦弱的人同床共枕了數年,她就犯惡心。
“哦,他姓什麼?”
付婉突然開口,問的問題卻讓司馬黎一愣。
“婉娘,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的孩子,自然是姓司啊。”
事到如今還在騙他,司家?嗬嗬,若這樣,她的孩子怕不是連司馬家的族譜都進不去?
她的沉默在司馬黎看來更為奇怪,這有什麼問題嗎?他眼睛偷偷瞟了一眼魅魔,心中焦急,忍不住催促她。
“婉娘,你怎麼……”
還未說完,隻聽到“撲哧”一聲,他的瞳孔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道貫穿自己心口的匕首。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匕首的主人。
身體沒了力氣,被人輕易甩開,他躺倒在地,喃喃道:“為什麼?”
付婉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臉上被濺到的血跡,聞言勾唇笑道:“為什麼,那便要問問國師大人做了什麼?”
“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付婉:“從我醒來的那一刻,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你背信棄義,與鐘離九思沆瀣一氣,說我付家叛國,滅我滿門,你和鐘離九思,都該死!”
她眼中的恨意太濃,司馬黎著急為自己辯解,“你彆忘了,付家叛國的證據是你給我的。”
她當然不會忘!
她當時滿腦子風花雪月,被司馬黎哄了幾句,就眼巴巴要給他送荷包。
不眠不休地做了一個荷包,就想著在他生辰當天送給他。
卻沒有注意到,父親當時那意味深長的目光。
她將荷包送出去,相當於親手將刀遞給了敵人。
司馬黎在宴席上親自打開了荷包,拿出了那張通敵叛國的字條。
六朝元老,鐘鳴鼎食之家,一夜覆滅。
付婉仰聲大笑,麵露癲狂,“你說的對,是我,所以,我也該死。”
鐘靈兒瞬間就意識到她想做什麼,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鋒利的刀尖紮進了心口,她眉頭緊皺,嘴角卻往上揚起,一滴血淚自她眼角滑落。
“瘋子。”
司馬黎抬手,費力給自己心脈注入一道靈力,勉強將自己的小命保住。
他可不會跟這個蠢女人一起死。
一道纖細的手突然扼住他的脖子,司馬黎抬眸,眼裡滿是驚恐,直直對上魅魔的血眸。
“哢擦。”
他喉嚨湧出大量鮮血,脖子耷拉下去,沒了氣息。
魅魔嫌棄地用了個除塵訣,將衣服上沾著的血跡除淨。
她再轉身看向靜靜吃瓜的鐘靈兒和謝道一,一雙魅惑的眼睛在看到謝道一後,輕輕眨了眨,眼裡多了一股旖旎之色。
“這位小郎君倒是長得俊俏。”
鐘靈兒十分自覺地走到了謝道一身前